那年,我爹為了成為丞相府的贅婿,殺了我們全家。那年,我死里逃生,做了宮中最低賤的奴婢。那年,我站在帝王之位,親手抹了他的脖子。
我爹是個瘋子,為了冒名頂替他人功名,殺光我們全家不留后患。
我也是個瘋子,為了活命殺死救命恩人,劃爛她的臉頂替入宮。
多年后,我端坐帝位之上,冷眼看著生父向我磕頭請罪。
“兒呀,我可是你親生父親!”
“可朕的父親早被燒死了呀!王大人,您是誰家的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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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家中藏糧食的地洞里,我看著娘親被他們扒光衣服,在我面前瞪著眼睛。
她微微伸出手,不知是想捂住我的眼睛,還是想留住自己的尊嚴。
但最后一人提上褲子大笑而去,母親已經斷了氣息,房子被大火吞噬。
我從地洞里爬出來,用殘破的衣服蓋住母親的尸體。
房中祖母還有一口氣,卻只留給我一句話。
“跑,別去找你爹!”
可惜這兩句話我一句都沒做到,既沒有跑出去,也沒有躲過我爹。
看著一群人圍著錦衣華服的男人堵在院門口。
我就躲在干草堆里看著。
“王大人,都已經解決了!”
那位大人轉過頭來,是我爹的臉。
“好!等本官成為丞相府的乘龍快婿,少不得你們的好處。”
我爹看著地上的尸首,仿佛看的根本不是自己親人,而且幾只螞蟻。
突然他的眼神凌厲,四下掃視一眼。
“少了一個女孩,肯定沒跑遠,搜!”
我爹的話音剛落,那群黑衣人就用刀四處亂砍,很快就把我搜了出來。
他們拎小雞兒一樣將我提到我爹面前,和我爹對視時,我滿眼都是恨意。
“為什么?就算你不要我和娘,為什么連弟弟爺爺奶奶都不要?”
我瘋狂的向他嘶吼,或許是心中還有那么一點人性,他轉過頭去不再看我。
“殺了,丟進去!”
我還來不及反應后,心處傳來一陣刺痛,最后我就像抹布一樣,被他們甩進了著火的房子。
我想從房中爬出去,可后心處的疼痛讓我幾度暈厥。
眼看著火的房梁就要塌下來,千鈞一發之時,渾身都是血的爺爺突然爬了出來,用濕棉被將我壓在身下。
“爺爺!”
“福丫頭,活下去!”
聽著爺爺的話,我停止掙扎,拼盡全力的蜷縮起來,好在天降一場暴雨,我在這場火海中活下來。
逃出去后我在街上四處乞討游蕩,卻發現街上到處都畫著我的通緝令,而那畫畫的筆觸很明顯就是我親爹畫的。
我混在人群中里偷聽,通緝令上說我偷竊了新科狀元王叢林的寶物,發現活口賞銀十兩,死的賞銀五十兩。
可我爹不叫王叢林,王叢林是我家隔壁的那個秀才,參加科考后那秀才就失蹤了。
想到這里,我明白了父親為什么要殺掉全家。
背上的傷還沒好,我只好跑到藥鋪,希望有哪個善人能救救我。
可我身上沒錢,被人家打了出來。
一個和我年歲差不多的小姑娘,打量我兩眼,把我帶回家。
而那個小姑娘救我也不為別的,她認出了我是通緝令上的人。
她想得50兩的賞銀,可大街上殺人她沒那膽量。
所以選擇帶我回家下毒,我清楚的看到她將毒藥放在我的碗里,然后趁機調換了兩碗粥。
等這女孩死了后,我劃爛她的臉,換上我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和我差不多的傷,再把她扔了出去。
我偷了小姑娘的身份路引,徑直前往入宮報名的地方。
既然外面留不住我,那就換個地方!
我代替了那個女孩的身份,變成了即將入宮的宮女,并且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半夏。
豈料回京的船上,掌事公公為了攀附權貴,主動邀請新科狀元同行。
雖說是新科狀元,但還沒有確切職位,出行的規格不高,不比從宮里出來的船。
所以我爹只看了一眼自己的破爛小船,便高高興興的坐上了我們的船。
掌事公公在對新一屆宮女訓話時,我爹也正巧來到此處。
二人還互相恭維了一番,我混在人群里低著頭,盡量不被發現。
可隨著后背一陣發涼,我似乎還是被盯上了。
“那個小宮女看上去頗為眼熟啊,好似是本官的同鄉,不知可否叫到跟前來?”
我心里萬般祈禱,指的人千萬別是我。
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那個呀,或許還真是您的同鄉呢!”
“半夏過來,讓新科狀元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