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重感統失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婚前,老公護我愛我,可婚后,他開始習慣性貶低我,嫌棄我因磕碰而青紫的皮膚。身上坑坑洼洼,真是倒胃口,自理能力都沒有,跟殘廢有什么區別!”因為愛他,我忍了十年。直到他...
我嚴重感統失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婚前,老公護我愛我,可婚后,他開始習慣性貶低我,嫌棄我因磕碰而青紫的皮膚。
“身上坑坑洼洼,真是倒胃口,自理能力都沒有,跟殘廢有什么區別!”
因為愛他,我忍了十年。
直到他的生日宴上,公司合伙人在臺上跳了支舞。
他目不轉睛,毫不猶豫夸贊,“真美,像個仙女一樣。”
在其他人問起我的才藝時,他甚至不為我辯解,“她能有什么才藝?能活著就不錯了。”
我忽然覺得該離開了。
傅其修,十年情斷,我們再不相見。
1
“曾小姐可真漂亮啊。”
“沒錯,她跳得真好看,讓人挪不開眼。”
周圍的竊竊私語不斷涌入我的耳中。
我偏頭也想和傅其修夸贊兩聲。
卻在觸及他眼里毫不掩飾的驚艷時,嘴角的笑頓時僵住。
就在我愣神的片刻,話題忽然轉到我身上。
“傅總,傅夫人長得那么漂亮,想必也有很多的才藝吧?”
“是啊傅總,跟我們說說唄。”
“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幸一睹芳彩。”
我下意識攥緊了裙擺。
傅其修臉上的笑容漸漸沒了。
“你說她啊......”
說著就笑著搖了搖頭,沒說下去。
盡管如此。
可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中的輕蔑。
我整個人像是陷入了冰窖。
周圍人看向我的目光,也逐漸變了。
嘲笑中夾雜著同情。
我渾身僵硬地熬到宴會結束。
本以為能回家了,沒想到傅其修起身就朝曾星顏走去,兩人交談了許久。
許是很長時間都沒看到他這般輕松的神態。
我不由得愣神了許久。
等他談完已經是四十分鐘后了。
回到家,就被人扣住肩膀抵在了門板上。
接著,另一只手伸上來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側過頭去,迎接他急促又充滿情欲的吻。
我被嚇了一跳。
可傅其修的攻勢很猛,他拽住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抵在床上。
他在我唇間呢喃著我的名字。
可下一瞬,他按在了我身上的傷痕處,我沒忍住痛呼一聲。
傅其修動作頓住。
他拉開燈,垂眸看到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膚時,瞬間就沒了興致。
煩躁地放開我。
扔下一句“你先睡吧,我去書房工作”后就摔門而出。
2
窗外月光慘白,月光樹影投在墻壁上,晃晃悠悠的,莫名有幾分凄涼。
我的心臟忽然被酸澀的情緒填滿。
剛吐出一口濁氣,就聽見叮咚叮咚響個不停的消息提示音。
我找了下,發現是床下的平板。
應該是剛剛不小心踢下去的。
我拿上來看了眼,原來是平板上登錄著傅其修的微信。
點開一看。
上面滿屏都是傅其修朋友發來的消息。
他們問他:【其修啊,剛剛跟那位曾小姐聊那么久,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對啊,你小子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怎么樣,其修是有想法?】
我往下一拉。
傅其修沒有正面回應,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
【她確實很漂亮。】
【光看,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在一眾的起哄聲下,他又補了一句:
【我剛剛只是跟她說了幾句話,渾身的火就被她勾起來了。】
我停在屏幕上的指尖一寸寸下滑。
越來越沒力氣。
原來,他剛剛那般急切想要與我親熱,僅僅只是因為曾星顏的幾句話,就把身體的火勾了出來。
我強壓下令自己發抖的痛意,滑到最下面。
他朋友都在問他,
【那其修哥,是不是拿嫂子來泄火了?】
他回:【別提了,她有那個什么感統失調,走個路都會磕磕碰碰,身上老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眾人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紛紛附和著他:【那確實,嫂子和曾星顏沒法比,曾星顏太漂亮了,皮膚更是吹彈可破。】
【都不敢想用力捏一下會留下多深的印子。】
然而,他們話一出口。
就被傅其修斥責了一頓。
他讓他們閉嘴,別拿曾星顏開玩笑。
很不禮貌,也不尊重她。
心底驟然涌上的情緒,像濃霧般將我吞沒。
幾乎要窒息。
眼淚也大顆大顆落下。
可笑,太可笑了。
傅其修竟然能為一個剛認識沒兩天的人斥責他的那群朋友。
卻不肯維護我。
哪怕一句。
重新躺回床上后,我怎么都睡不著。
只要一閉眼,就會想到從前。
我六歲那年,傅其修跟著他媽媽來小鎮上養病,認識了我。
那時候,我因為身體不協調,總是被鎮上的同齡人欺負。
他們罵我就是頭手腳不靈活的蠢豬。
往我身上扔石頭,搶我的零食。
傅其修總會站出來,跟他們扭打在一塊兒。
最后的結果都是他被打得渾身是傷。
而我就守在一旁號啕大哭。
每到這時,他就會嘆著氣拿袖子替我擦淚。
然后哄我一句:
“以后,我會保護你的。”
我抽噎著問他,會保護我多久。
他歪著頭想了想,鄭重其事地對我說:
“一輩子。”
后來,我們幾乎形影不離。
從相識、相知、相愛到結婚,用了整整二十一年的時間。
可是后來,年少的海誓山盟早已被淹沒。
3
第二天醒來時,家里有飯菜香。
我還以為自己聞錯了,因為保姆請了假,按理來說今天不會有人做飯才對。
我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
傅其修圍著圍裙,手里拿著鍋鏟,見到我唇角帶笑:
“來吃飯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桌上熱騰騰的三菜一湯。
看得出來很久沒下廚,已經有些生疏了,排骨都有些焦了。
傅其修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眼,似乎也發現自己做的不太好,摸了摸鼻尖:
“很久沒做了,賣相確實不如從前好。”
“別笑話我。”
我坐在桌前,一時有些恍惚。
很久以前,我經常吃傅其修做的菜。
那時候他剛創業,我們住在租的小單間里。
廚房都是和人共用的。
而我因為感統失調,每次做飯都會將自己弄得一身的傷。
他心疼我再不讓我下廚。
盡管在忙,他都會抽出時間為我做飯。
可在他成為風光無限的傅總后,就再也沒有為我做過一頓飯。
我心情復雜地拿起筷子。
剛吃沒幾口,傅其修突然提到他的生日。
我一愣,看了眼日期。
確實快到了。
“是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我放下筷子,看向他。
傅其修點點頭,含笑對我開口,
“我想在生日當天,看你跳一支舞。”
我動作一頓。
腦海中忽然冒出那日曾星顏舞動的身影。
拒絕的話涌上喉嚨,可在看到傅其修期待的目光時,又咽了回去。
“好,我試試。”
原以為傅其修只是隨口一提,卻沒想到他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把市里有名的舞蹈老師都給我請了過來。
只要得空,就守在一旁看我練舞。
但我依舊笨手笨腳的。
一個簡單的動作,我得反復練習十多遍。
期間也難免會磕磕碰碰。
身上青紫的傷疤也俞發多了。
傅其修看了幾次,從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后面的不耐煩,又到最后的失望。
對著我喃喃了一句:
“果然無法替代。”
我聽得恍惚。
一時沒反應過來,摔倒在地。
聽到響聲,傅其修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盡管只有簡短的幾秒。
可我依舊能捕捉到他眼里一閃而過的嫌惡。
我坐在地上。
慢慢地揉著腳踝。
然后視線落在貼墻鏡里的自己身上。
就像他們說的那般。
我長得并不丑,甚至算得上容貌上乘。
然而......
我稍稍抬手比劃了幾個動作。
僵硬無比,如同木偶。
腦海中又想到那日,曾星顏如同靈精靈一般的靈巧的身姿。
想來,傅其修口中的無可替代,指的就是曾星顏吧。
4
傅其修生日前一天回來的很早。
他想帶著我去挑選明日的禮服和舞蹈服。
剛一進店,里面的人就立馬圍了上來。
“傅夫人,您今天就盡情挑,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您的。”
“沒錯夫人,傅總特意吩咐了,您喜歡安靜的氛圍,所以我們提前清了場。”
“夫人,這是店里新到的最新款,全國僅此一件,您試試。”
傅其修看他們這樣,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們幾個表現不錯,待會都到唐助理那里領一份獎金。”
店內瞬間被道謝聲充斥。
就在氣氛最好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曾星顏的聲音。
經理慌忙上前阻攔,
“抱歉小姐,今天本店有貴賓到來,暫不接待其他客人。”
曾星顏卻推開他,徑直走了進來,
“傅總,原來是你包場呀。”
“那真是巧了,我也想來買件禮服,不介意讓我進來挑選挑選吧?”
我看了眼傅其修。
發現他在曾星顏出現的那一刻,眼里的欣喜就不曾落下。
那一刻,我只覺呼吸都不暢了。
而就在傅其修應下的下一秒,曾星顏就看著我手里的禮服,驚呼出聲:
“好漂亮的禮服啊,我能試試嗎?”
店員慌忙阻止,
“小姐,這條禮服是傅夫人的。”
曾星顏抬手在裙擺上撫了下,輕笑一聲:
“裙子很漂亮,我真的很喜歡,可惜,先來后到呀。”
說著她看向傅其修,嘆了口氣:
“你說是嗎?傅總。”
傅其修眼里瞬間染上一抹心疼。
正要開口,我轉身將裙子遞給店員,“麻煩結一下賬。”
可身旁卻伸出一只手攔住了她。
傅其修轉頭看向我,“初初,星......曾小姐是公司的合伙人,對公司貢獻重大,既然她喜歡這條裙子,就讓給她吧。”
我抬眸定定看向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對公司沒貢獻,就不能要這條裙子,對嗎?”
傅其修一頓。
臉色瞬間沉下來,“你在鬧什么?”
“現在可是在外面,別給我丟人現眼。”
說完,他看向曾星顏,自顧自道:
“既然你喜歡,我就做主送給你。”
“而且,哪有什么先來后到的說法,喜歡就可抵擋一切。”
他沒在看我一眼,徑直到柜臺結帳。
甚至把曾星顏看上的東西全都買了下來。
先來后到嗎?
我站在原地不由得有些愣神。
曾星顏睨我一眼,走到我身前笑瞇瞇道:
“江小姐是吃醋了?”
沒等我說話,她的下一句緊跟其后,
“不是我說你,都成為傅夫人了,好歹收拾下自己,怪不得傅其修只是跟我說了幾句話就對我念念不忘。”
“你活的也太失敗了。”
我淡淡一笑:“至少,我不會成為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曾星顏面色唰地一下變了。
又紅又青。
好像被按在顏料盤上摩擦了一頓似的。
她臉上的偽裝徹底撕去,輕蔑道:
“你不過就是個沒了老公寵愛的老女人,裝什么呢?”
“我只要勾勾手指,傅其修就得為我神魂顛倒,你等著看吧。”
話音落下。
曾星顏看著朝我們走來的傅其修,嬌嗔道:
“能否勞煩傅總,替我將東西放到車上?”
“當然可以。”
我窺見他眉眼的愉悅。
心里泛起陣陣酸澀。
以前每次出來買東西,無論東西多少,無論多重,他從來不會主動為我提一次。
差距還真是大呢。
5
臨到門口,傅其修似乎像是才想起我一般,轉頭對我說:
“初初,你先在這等我。”
說著,不等我回答就頭也不回離開了。
手機忽然傳來震動。
是一條陌生消息。
【來地下車庫看看吧。】
我熄滅屏幕,默默跟了上去。
剛到地下車庫,就聽到了曾星顏的聲音。
“謝謝傅總。”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我就看到她傾身上前在傅其修臉上落下一吻。
而傅其修,眼中眸色瞬間翻涌。
喉結上下滾動著。
明顯動了情。
我看到他雙手微微動了動,似是想要將她攬入懷里,可曾星顏突然退開幾步。
抬手抵在他的胸膛:
“我可不會和有婦之夫發生什么。”
可臨走前,又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我的手狠狠蜷在一起,鋒利的指甲瞬間刺破了皮膚,痛楚密密麻麻地纏了上來,像是蜘蛛網一樣,纏得我喘不上氣。
就在我抬眸的一瞬間。
曾星顏坐在車里,沖我勾唇,無聲說道:
“你輸了。”
......
回到家后,傅其修徑直去洗澡。
嘴里吹著小曲。
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浴室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從虛掩的門縫中看到傅其修抬手摩挲著自己的唇。
神情愉悅。
有夜風從沒關緊的窗縫吹進來,帶著輕微的呼嘯聲。
我閉上眼,忽然落下淚來。
一夜無眠。
傅其修的生日宴,來了許多人。
酒過三巡,有人忽然問他,有沒有什么節目可以看。
傅其修頓時看向我,唇角微揚:
“我妻子前些日子學了個新舞蹈,剛好可以讓大家欣賞欣賞。”
我掩下眼底的復雜。
直勾勾盯著傅其修,
“你確定要我去跳舞嗎?”
“初初。”
他聲音里含著某種莫名的興奮,“你不是都練習了那么久了,應該熟練了吧。”
見我不動。
他神色沉下來,“大家都看著,別讓我丟臉也別耍小脾氣。”
心底那種窒息般的情緒漲潮般漫上來。
我看著傅其修,緩緩點了點頭。
在應侍生的帶領下,到后臺換了舞蹈服。
站在舞臺上,我努力回想著動作。
哪怕比以前好了很多,可依舊跳的有些不盡人意。
因為臺下的眾人已經有了嘲弄之色。
甚至有膽子大的,大喊讓我下來。
音樂未停,傅其修就上臺將我帶了下來,他雖然一言未發,可黑著的臉卻在明晃晃地告訴我,我讓他很丟臉。
而就在我落座后,曾星顏上了臺。
舞蹈服、妝容都同我相似。
可舞姿卻大有不同。
所有人夸贊她的同時,又在不停貶低我。
傅其修聞言,也對著我嘆了口氣:
“初初,以后就不要再跳舞了。”
“不適合你。”
心里的情緒像風暴席卷起來。
沉默半晌,我忽然笑了。
對上傅其修不解的神色后,一字一頓:
“傅其修,從做飯到提出想看我跳舞,又到今日的眾人起哄。”
“你如此費盡心思,就是想讓我陷入無盡的內耗中,然后主動提離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