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兼祧兩房后,把名分給了我,把地位給了大嫂。他高中狀元后,說我身子虛弱,經(jīng)不起舟車勞頓。于是帶著大嫂上京赴任,把我和孩子留在鄉(xiāng)下。整整五年,除了十三封報平安的家書,夫君沒寄一個銅板回來。災(zāi)荒年,大嫂...
沈宴云確實沒有承認(rèn)過喬念是沈夫人,可他也從未否認(rèn)過喬念的地位。
八年前,沈宴云的大哥意外落水。
臨死前,他把自己妻兒托付給了沈宴云。
可那是沈宴云一心考取功名,每日都在答案院讀書。
別說照顧大嫂母子,就連我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為了養(yǎng)家,我在城北開了一家早點鋪子。
雖辛苦,卻好在生意不錯。
我用這個早點鋪子養(yǎng)活了我們一家四口以及大嫂母子二人。
還湊夠了沈宴云上京趕考的盤纏。
只是沒想到,沈宴云高中那年,衣錦還鄉(xiāng),要帶走的是大嫂。
他說去往京城一路險惡,我身體承受不住。
告訴我他會早日調(diào)任回老家,跟我雙宿雙飛。
上一世,我相信了他的話。
苦等他五年。
等來得卻是一封和離書。
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沈宴云早就跟大嫂有了夫妻之實。
他把所有的俸祿交給大嫂打理。
大嫂和她的孩子錦衣玉食,而我的孩子因為跟人搶野菜被活活打死。
經(jīng)歷過那些事,我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不計較他跟大嫂有沒有產(chǎn)生真感情。
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再有那樣的下場。
我剛準(zhǔn)備說什么,大嫂聲音再度傳過來,“宴云,外面風(fēng)大,來馬車上敘舊吧。”
馬車很大。
我們?nèi)齻€大人和三個孩子坐在一起都不覺得擁擠。
車?yán)镤佒窈竦奶鹤樱先ナ娣屓税l(fā)困。
而我兩個孩子在看到車上精致的點心后,眼睛放了光。
這一路,我是帶著他們乞討過來的。
碰到好心人會吃到窩頭,碰不到好心人就只能在垃圾堆里找腐爛的食物以及喝雨水。
盡管肚子餓極了,兩個孩子也只是緊握雙手,眼睛盯著食物,不敢開口要。
喬念拿起一盤糕點,施舍一般地遞給他們,“吃吧。”
得到我的允許后,兩個孩子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躲在喬念懷里的沈瑤皺眉,“吃相好難看啊。”
喬念蹙眉,“瑤瑤,不準(zhǔn)這么說哥哥!”
沈瑤被嚇到,往沈宴云懷里鉆,“爹爹,娘兇我。”
沈宴云安撫她,“瑤瑤說得對,他們確實沒……”
我看向他。
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很快就到了沈府。
下了馬車后,喬念吩咐人帶著我的兩個孩子沐浴換衣服。
沈宴云拉著我回了自己房間。
進(jìn)了門,他直接撲上來抱住我,“惜枝,我好想你。”
他像五年前那樣跟我撒嬌,訴說這幾年的辛苦。
沈宴云說過,只有在我面前他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備做自己。
我任由他抱著,直到他說出那句,“惜枝,既然你來了京城,就在這里待上半個月,到時候我派心腹送你回去。”
我被氣笑了,“你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沈宴云解釋,“你不知道京城險惡,我一沒背景,二不攀炎附勢,得罪了很多人,你和孩子是我的軟肋,有你們在京城,很多事我不能放手一搏。”
他這個借口破綻百出。
我冷笑,“你是覺得我們是阻礙你和大嫂一起生活的累贅吧,有我們在,你就不好跟大嫂琴瑟和鳴了才對吧。”
“你在胡說什么。”沈宴云暴怒,“顧惜枝,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和大嫂關(guān)系清白,你不要自己心臟,就看什么也是臟的。”
我怕嘲諷道:“孩子都搞出來了,還什么都沒有呢。”
“你!”
沈宴云高舉巴掌。
卻在觸碰到我冷漠的目光后,將手放了下來。
“惜枝,你到底怎樣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