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曾有多愛我?當年為嫁給我,她整整求婚九十九次。直到第一百次,我被她的執著打動。新婚那天,我給了她九十九張心意券。約定只要券未用盡,我便一直陪她。婚后三年,她每次出去陪白月光,便用掉一張心意券。當...
我老婆曾有多愛我?
當年為嫁給我,她整整求婚九十九次。
直到第一百次,我被她的執著打動。
新婚那天,我給了她九十九張心意券。
約定只要券未用盡,我便一直陪她。
婚后三年,她每次出去陪白月光,便用掉一張心意券。
當她用至第九十七張時,她忽覺我變了。
我不再哭鬧,不再挽留。
只在她為小奶狗助理失態時,輕聲問:
“你去陪他,我能用張心意券嗎?”
女人愣了下,罕見地心軟:
“好,反正才用了六十多張,你想用就用。”
我嗯了聲,任她離開。
她不知,這是第九十七張。
我們的心意券,僅剩兩張。
1.
今天是沈氏集團拿下城南項目的慶功宴。
也是我做完腎臟手術,出院第三天。
可當沈若溪的小奶狗助理撞倒香檳塔,酒水潑了合作方一身時,
沈若溪的第一反應是將人護在身后。
隨即毫不猶豫地指使我:
“陸晨,給王總道歉。”
我愣住,不敢置信。
合作方皺眉,怒指李澤言:
“沈總,是這位撞的,我只要他道歉。”
李澤言紅著眼,委屈地扯了扯沈若溪衣袖,像受了天大冤屈。
沈若溪柔聲拍他手,轉頭不容置疑地看我:
“還愣著干嘛?快給王總敬酒。”
“一杯不行就兩杯,兩杯不行就三杯,必須讓王總消氣。”
她忘了,我剛出院不能喝酒。
或者,她根本不在意。
周圍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滿是同情。
誰都知道這不是我的錯。
誰也看得出沈若溪鐵心護李澤言。
我想拒絕,可她似料到般對我做了口型。
“心意券。”
當年為嫁我,她求婚九十九次,我拒了她九十九次。
我以為她會放棄,可第一百次,她召來我所有親友,當眾發誓:
“陸晨,我此生只認你,你不答應我就一直求,直到你娶我。”
我被她堅韌的愛打動,點頭應允。
為回報她,新婚夜,我定制九十九張心意券。
約定只要券未用盡,我們永不分離。
前一年,她視若珍寶,一張未用。
李澤言出現后,兩年用了九十六張。
現在,是第九十七張。
握酒杯的手指微微發白,我強笑走到合作方面前。
“王總,我敬您。”
王總嘆氣,讓我喝一口即可。
我卻笑著飲盡整杯白酒。
余光瞥見沈若溪寵溺地捏李澤言鼻子,聲音溫柔:
“小笨蛋,下次別這么莽,萬一傷到怎么辦?”
李澤言抓她手,眼底笑意盈盈:
“知道啦沈總,你對我真好。”
是啊,對你真好。
酒水嗆喉,眼眶刺痛。
沒關系。
我對自己說。
反正,只剩兩張了。
宴會散場,我自然拉開副駕駛門上車。
剛觸到門把,傳來咔噠上鎖聲。
沈若溪搖下車窗,冷漠看我:
“你打車吧。車剛洗,你一身酒味,臭死了。”
她似忘了酒味因何而來,眼里的嫌棄比路燈還亮。
往常,我會急著喝水,哭辯只是淡淡酒味。
或當街崩潰,紅眼質問她為何讓我替李澤言道歉。
但這次,我只笑著點頭:
“好,路上小心。”
沈若溪握方向盤的手一松,下意識看我:
“陸晨,你......”
2.
剛開了口,李澤言就笑著推開我。
“沈總,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他披著沈若溪的西裝外套,襯衫上的酒漬散發刺鼻氣味。
應是剛才撞翻香檳塔時沾上的。
沈若溪卻毫不嫌棄,親自為他開車門,還細心攏緊外套:
“外面涼,別著涼了。”
做完這些,她才想起看我,眼底透著心虛:
“你別誤會,我只是看澤言剛畢業不懂事,多照顧些。”
我點頭:“明白。”
怕她不信,我補了句:
“你不是用了心意券嗎?我不會生氣。”
沈若溪一滯,想說什么。
李澤言打了個噴嚏,瞬間奪回她注意。
“早點回家。”
丟下這話,兩人開車離開。
我望著漸遠的車尾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回家后,我從柜子里翻出存著心意券的儲蓄罐。
原本觸手可及的紙條,如今我摸索半天才拿出一張。
撕碎第九十七張心意券,我打開電腦,開始起草與沈若溪的離婚協議。
為求公正,我給導師撥了電話:
“老師,我要和沈若溪離婚,財產分割怎么分才合理?”
導師很意外。
“離婚?為什么?”
“全校誰不知若溪為你求婚九十九次,到現在還是佳話,怎么要離婚了?”
是啊,怎么走到這一步?
或許從她身上愈發濃烈的男士香水味開始。
從她越來越常不歸家開始。
從儲蓄罐里的心意券因李澤言一張張耗盡開始。
我就知道,回不去了。
見我沉默,導師不再勸,只問:
“離婚協議我幫你寫,你何時要?”
我看向儲蓄罐,聲音淡然:
“等沈若溪用完最后兩次機會。”
話落,房門被推開。
“什么機會?”
沈若溪提著紙袋進來,語氣疑惑。
掛斷電話,我平靜關掉電腦。
“沒什么,和老師聊離婚的事。”
沈若溪臉色一變,幾乎沖到我面前。
“什么離婚?你要跟我離婚?”
我退兩步,敷衍道:
“不是,一個案子,老師咨詢我意見。”
她松了口氣,將紙袋遞給我。
“給你的。”
紙袋上是那家我最愛的蛋糕店標志。
婚前,沈若溪惹我生氣,總跑去這家店買蛋糕哄我。
店里生意火爆,每次得排兩小時隊。
她為哄我,無論風雨,只要我說想吃,她就親自排隊。
有時我心疼,讓她叫跑腿。
她卻說:
“阿晨,沒事,為你我愿意。”
想到這,我心頭一暖,彎了眉眼,接過紙袋打開。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是什么?”
我震驚地看著她,心中涌起不祥預感。
紙袋里不是蛋糕,而是兩件帶酒味的衣服。
一件是沈若溪的西裝外套,一件是李澤言今晚的襯衫。
面對我質問,她難得尷尬。
“澤言衣服臟了,我想你反正習慣做家務,一件是洗,兩件也是洗,就都帶回來了。”
她忽又理直氣壯。
“大不了再用張心意券,反正還那么多張,省得你小氣。”
所有話被她堵住。
我想告訴她。
沈若溪,沒了。
九十九張心意券,只剩最后一張。
可話到嘴邊,我只深深看她一眼,將衣服塞進洗衣機。
以前為讓她衣服整潔,我從不用洗衣機,總是一點一點手洗。
現在想想,我真傻。
自以為的體貼,在她眼里不過是免費勞力。
3.
自嘲一笑,我關門回臥室。
見我這么快回來,沈若溪愣了下:
“這么快?洗干凈了嗎?這是澤言最愛的襯衫,我答應他讓你洗干凈的。”
我嗯了聲,開始洗漱。
心里卻盤算哪家干洗店能上門取件。
正想著,外面傳來熟悉的***。
沈若溪小心瞥我一眼,拿著手機躲到陽臺。
我悄悄跟上,正聽見李澤言撒嬌。
“沈總,你給我買的蛋糕真好吃!我從沒吃過這么棒的蛋糕。”
“就是排隊時間長了點,我有點心疼。”
沈若溪瞟了眼臥室,寵溺道:
“沒事,你想吃,我隨時買。”
“為你效勞,我心甘情愿。”
李澤言笑出聲,假意說:
“那我的襯衫呢,讓陸先生洗是不是不好?”
“我不想讓你為難。”
沈若溪輕笑:
“有什么為難,他習慣了。倒是你,手那么好看,做粗活我會心疼。”
我一怔,下意識看自己的手。
常年家務,皮膚粗糙不少,難怪她看不上。
不想再聽,我狼狽逃進衛生間。
十分鐘后,沈若溪敲門。
“陸晨,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你早睡。”
我嗯了聲。
在她要出門時忽又開口。
“沈若溪,你不回來,我能用張心意券嗎?”
我看她,眼角殘留未干的水光。
她腳步一頓,立刻轉身。
“可以。”
沈若溪朝我笑,神情輕松。
“你放心,十二點前我一定回來,心意券你用不上。”
看著她與三年前無甚變化的面容,我壓下心酸,微微一笑:
“好,我等你。”
離十二點還有三小時。
我花高價找跑腿,買了塊蛋糕。
沈若溪的助理小陳發朋友圈。
抱怨還在加班,公司只剩她一人。
沈若溪給我發消息:
【剛到公司,很快回家。】
離十二點剩兩小時。
我清理相冊時,翻到她向我求婚的照片。
心動之下,發了動態。
【不知不覺,三年了。】
沈若溪很快回復:
【不止三年。】
還附了張夜景照。
“今晚夜色很美,我想起了你。”
我沒回。
因照片背景的高樓不在公司附近,而在市中心。
那兒有全市最浪漫的情人餐廳。
李澤言也忍不住發僅我可見的朋友圈。
【你嫁給了白月光,可我才是你的紅玫瑰。】
照片左下角,沈若溪沒戴婚戒的左手格外清晰。
離十二點剩一小時。
我窩沙發上,循環播放婚禮視頻,大口吃著跑腿送來的蛋糕。
不知為何,越吃越咸。
我想,以后不會再喜歡了。
離十二點剩半小時。
沈若溪不再回我。
我自覺不再打擾,轉而收拾行李。
離十二點剩一分鐘。
我取出罐里最后一張心意券,準備撕毀。
大門忽被敲響。
我一頓,匆忙開門。
“您好,這是沈若溪小姐給您的禮物,請簽收。”
工作人員捧著手表盒,熱情周到。
與此同時,她消息彈出。
【抱歉,今晚住公司了。心意券你想用就用,等我回家給你帶喜歡的蛋糕。】
我正要回復,無意撞倒書柜。
擺了三年的婚紗照騰一聲落地。
玻璃渣碎滿地。
工作人員嚇一跳,問:
“先生,要幫忙收拾嗎?”
我搖頭,在手機回復:
【不用帶蛋糕了,沈若溪,心意券用完了。】
【我們離婚吧。】
下一秒,數百條消息涌入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