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產不久后,霍澤嶼再一次將筐子里的雞蛋拿去接濟洛萌。我平靜和他提了離婚。他頭一回慌張神,訥訥。「臻臻,雞蛋還會有的,以后,我再也不送了……」我朝他搖頭。「我不是因為一筐雞蛋,而是你忽視我的每一刻。」...
晚上,洛萌紅著眼提著禮品登門道歉。
「對不起霍大哥,那顆釘子是小婷看見在臻臻姐腳下的。
「她擔心覃臻臻姐扎著腳,這才彎腰打算去撿的……」
「算了,怎么說都是小婷有錯在先,我代小婷賠不是了。」
霍澤嶼推拒洛萌的禮物:「沒有人會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小婷還是個孩子,還不懂事,臻臻會理解的。」
我從屋里沖出來,看著格外般配的霍澤嶼與洛萌就開噴。
「洛萌,收起你那兩滴貓尿,惡心!
「霍澤嶼,我理解不了!憑什么我總要事事讓著洛萌母女二人?!你憑什么替我善心外包。」
我光罵著還不解氣,看見門口的泔水桶,抄手提桶就朝這對渣男賤女潑去。
霍澤嶼下意識地護住洛萌,餿臭泔水潑了他一后背。
洛萌自也是逃不過,被潑了一頭一臉。
后知后覺洛萌尖叫起來:「啊!你做什么?」
霍澤嶼轉身,十分狼狽,卻以一種可憐的姿態看著我。
霍澤嶼:「解氣了嗎?
「有什么沖我來,洛萌是無辜的。」
我將手里的泔水桶朝霍澤嶼砸去,他也不躲。
直愣愣站在原地,一雙哀傷的眼睛凝著我。
他腦門被「咚」的一聲砸出一個大包。
洛萌又尖叫一聲,跑過去看霍澤嶼的傷勢。
「覃臻臻,你怎么這么狠的心?」
我抄起立在門口的棍子,直朝洛萌走去,洛萌被嚇得連忙退開。
「霍大哥,快躲開呀!覃臻臻瘋了!」
我揮著棍子朝洛萌跑去,被霍澤嶼上前一步握住棍子另一端。
「松手!」我瞪著他。
霍澤嶼搖頭,眼眶都紅了,干燥的嘴唇囁嚅著。
「臻臻,你生病了,別傷害其他人,你打我吧。」
我抽不出棍子,只能狠狠瞪著他。
霍澤嶼對洛萌大聲道:「回去吧洛萌,往后我們盡量少走動。」
洛萌不可置信,卻又不敢耽擱,生怕我發瘋打了她,這才落荒而逃。
等人跑得無影無蹤,霍澤嶼松開棍子,僵持的力道驟然落下,抽在了他脖子上。
霍澤嶼痛得悶哼一聲,臉色發紅。
他柔和地看著我笑。
「臻臻,咱們有錢,咱們可以去看病。」
是的。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我被霍澤嶼,被這個家,逼得喘不上氣,疑似精神出了點問題。
我甩開棍子,一字一頓對他說:
「離開這個家,我就好了。
「霍澤嶼,我真恨你啊,可現在,我沒力氣恨了。」
我再一次轉身進屋。
霍澤嶼的腳步格外沉重,想握住我的手腕,想和我好好談談。
可硬是像生了根,邁不動一步。
「我這個丈夫做的,真該死啊……」
霍澤嶼自嘲,淚珠不值錢地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