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時穿書了,堂妹是原書女主,繼兄是未來首輔,她是惡毒女配。馮時:“……”賊老天!黑心的后爹,懦弱的媽,陰沉病弱的繼兄,帶著倆糟心娃!馮時:“……”地獄開局!創(chuàng)業(yè)未半天下大亂,只能逃荒去另地別居。馮時:...
劉氏說完,也不等林萱娘同意,仗著自己膀大腰圓的身板,伸手就想拉馮時。
林萱娘死死抱住女兒的身子,恨不得用全身的力量來保護(hù)女兒不被搶去。
她嘴里不停求告:
“不!不!求求你,求求娘,求求你們了,不要帶走時姐兒……”
“時姐兒沒死,我閨女沒有死啊,她還喘著氣啊!”
她跪坐在地一邊哭,一邊試圖給顏家婆媳磕頭。
馮時被她緊緊地箍在胸前,聽著她聲聲泣血,一時心中復(fù)雜難言。
原主親媽雖然是個軟弱女子,但這一片舐犢情深當(dāng)真讓人動容。
她費(fèi)力想張嘴說話,卻只能擠出氣音:
“娘!”
喉嚨干澀喑啞,在這一片聒噪中絲毫不顯,無人注意到。
劉氏早已等不及地上前,兇巴巴開口:“沒死也活不成了!”
她對著顏老太太喊道:“娘,不能耽擱了,老二媳婦不懂事,韓家還等著呢!”
劉氏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yàn)樗齺碇埃蟹郊乙言陬伡掖蠓康戎尤肆恕?/p>
劉氏聯(lián)系配陰婚的男方,正是她娘家松溪村的舊鄰韓家。
韓家也算是殷實(shí)富戶,自從痛失愛子,對冥婚對象一直挑剔得很。
如今年輕女尸本不好買,云英未嫁的“優(yōu)質(zhì)”女尸更是難得,馮時的“尸體”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賣了五兩銀錢!
劉氏早與韓家談得千妥萬妥,想著隨意敷衍二房一兩銀子,剩下的四兩巨款,可不就進(jìn)自家兜了。
她婆媳兩個合計(jì)得好好的,誰知顏家老太太剛把馮時帶出房門,沒走幾步,就被林萱娘死活攔了下來!
劉氏道:“咱們拉開她,我把這丫頭帶走!”
顏老太太點(diǎn)頭,上前去掰林萱娘的手。
劉氏熊掌一般的爪子也拉住林萱娘的腰往后拖。
“老二媳婦,別鬧騰了,韓家也算個好人家了!她又進(jìn)不了顏家祖墳,村里哪片地能容得下她!”
林萱娘拼命用力反抗,肩膀劇烈聳動想要掙脫桎梏,連帶著整個身體不停的搖晃,雙腳徒勞在地上蹬著,卻依然抵不過對方的力氣,輕飄飄的就被拉開了。
她無助又凄厲地大叫著:“不!不!求求你們啊,我閨女還在喘著氣啊,不要啊!”
周圍人似有不忍,但也無人上前。
正如劉氏所說,年輕橫死的未婚女子本就大兇,馮時又是個惡命格,在村里地上建墳塋都是被人忌諱的!
被外村的人接走收殮正合了眾人心意。
馮時緩過一陣傷口的陣痛,終于掌握了身體控制權(quán)。
正要起身,劉氏的手已鐵鉗般攥住她的手腕。
她得意的神情剛掛上,就看見女子雙眼“唰”的一下張開了!
“你……你……”
劉氏被這一幕震得愣了神,“你”了好幾句硬是說不完整的話,手也僵直了一動不動。
察覺到對方正打算如拖豬狗一般要將自己拖走,馮時目光陡然變冷,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了!
既然占了原主身體,那自然要讓這些這欺凌自己和原主親娘的惡人長長教訓(xùn)。
手腕靈活而迅速的翻轉(zhuǎn),本能一般熟捻,馮時扭住劉氏手臂,轉(zhuǎn)瞬間就輕易反客為主!
隨即她狠勁往下一扯!
擒拿術(shù)——金絲纏腕!
“哎呦!”
似乎僅隔一息,劉氏的胳膊已經(jīng)麻花似的擰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整個人也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
馮時湊近,厲色低聲警告道:“不想死就別碰我,懂嗎?”
原主或許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可她不是!
作為一個受過嚴(yán)苛軍事訓(xùn)練的前特工人員,即使穿越到這個陌生環(huán)境中尚且有些無法適從,可她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馮時說罷,輕輕眨了下大眼,凌厲之色收起,慢悠悠松開了手。
仿佛剛才閃電般出手的人不是她一般,依舊是小姑娘人畜無害的樣子。
但胳膊上遲遲不褪的劇痛卻告訴劉氏,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冷森森的威脅言猶在耳,她被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眾人見劉氏上前拉人,卻狠狠跌了一跤。
而原本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馮時卻“噌”的一下坐了起來。
鴉默雀靜了一霎。
然后楚咻盈庭,人聲喧騰。
“活了?這丫頭活了!”
“哎呦,我還以為詐尸了!命可真大!”
“可不是,那么大個血窟窿呢,半條河都染紅了!”
“怪不得生在五月初五呢,嘖嘖嘖,三天水米沒打牙了,這命硬得!”
顏老太太驚得呆住了,臉上最深的兩條八字紋重重顫抖了兩下,像要延伸到脖子皮里。
這……這小***竟然活過來了?
真是邪門了,明明是隨時準(zhǔn)備咽氣的樣子,面色都青灰了,怎么突然就活了呢?
林萱娘趁機(jī)掙脫桎梏,踉蹌著撲了過來。
“時姐兒!閨女啊,你終于醒了嗚嗚嗚……”
“你這一睡就是三天,娘的心肝肉都快被摘你去了,你要真有個好歹娘可怎么活呀!”
仿佛劫后余生終于可以宣泄一般,她抱著馮時哭得不能自已。
馮時其實(shí)并不習(xí)慣這么親密的肢體接觸,但看原主親娘哭得淚干腸斷的架勢,她只能由著對方,順便趁此機(jī)會打量一下所處環(huán)境。
不算寬闊的庭院,被熱鬧的人群擠了個滿。
遠(yuǎn)處的堂屋有些破敗,脫落的泥灰下土坯露在外面。另有一間廂房佇立在旁邊,低矮圮頹,土墻茅蓋。
有個小豆丁正扒在門檻上望著自己,另一個小豆丁也是同款姿勢,小嘴巴驚訝得張成了圓形。
廂房內(nèi)陳設(shè)簡陋,一眼望得到頭,只有一張單薄的木板床正對門口,有個清癯瘦削的男子躺在床上。
日光穿過低窗變的暗昧,他半張臉都隱匿在陰影中。
不期然間,二人四目對視,馮時的呼吸滯住了。
鬼使神差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詞:
“朦朧見,鬼燈一線,露出桃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