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窮的那年,我每天都用陰暗小號攻擊高傲太子爺。【長得帥又怎么樣,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每天穿那個白襯衫,裝什么裝。】【最討厭你們這種虛偽又清高的有錢人!你的錢為什么不是我的!】【討厭你討厭你討...
一個月后學校運動會。
我這天起了大早做志愿,給運動員們送水。
周肆瑾也在。
球場上,他和隊友們默契配合,傳遞籃球,動作行云流水。
每次灌籃,衣擺被風吹起,露出的一塊腹肌,都惹得觀眾臺女生尖叫。
吵得我心煩意亂。
本來晚上就睡不好。
我面無表情看著球場上意氣風發的男人。
他側臉下頜線很明顯,鼻梁挺拔。
汗水從他鼻尖滴落到鎖骨。
有女生把水遞過去,他接過,說了句謝謝。
禮貌又紳士。
女生捂臉,小鹿亂撞地跑開。
還撞了下旁邊的我。
我內心罵罵咧咧。
注意周肆瑾目光順著看過來,我揚起笑容,對他說了句比賽辛苦。
等他走后立馬翻了個白眼。
明明我才是最辛苦的那個!
一會兒還要打掃整個球場。
心里再一次陰暗爬行。
我收回之前的話,周肆瑾除了有錢,還有一副能迷惑人的皮囊。
為什么上天對他這么好,我卻像個路人一樣,給他遞水都像是無上光榮。
憑什么!
他腳上那雙球鞋,足夠我還下好賭的父親欠下的所有錢。
他卻輕而易舉踩在腳下。
我表情扭曲。
「周倩同學是嗎?」
誰知道剛走的人,又轉過身來。
我表情一時沒控制好,臉抽了抽。
「你怎么了?」
他的聲音透著關心。
周肆瑾比我高很多,站在面前,他的陰影完全籠罩住我。
我心虛地捂著抽筋的臉,害怕他發現端倪:
「沒事,我,我有點低血糖。」
他溫和疏離:「一個人搬這么多水,很累吧。」
他彎腰幫我把剩下的礦泉水都搬走。
還喊了朋友一起,把比賽時亂扔的空水瓶撿起來扔到垃圾桶。
陽光很刺眼,我眼淚酸澀。
這個太子爺突然裝什么好心啊。
不知道空水瓶還能賣錢嗎!
我心痛,但窮人僅剩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對這位太子爺和他的那些富二代朋友們說:
「把水瓶放下,讓我來!」
都清理干凈后,周肆瑾看到我欲哭無淚的表情。
以為我太過感激。
「沒事,舉手之勞,是我們比賽給你添麻煩了。」
虛偽!
我不明白這位學校的天之驕子為什么突然這么樂于助人。
難道我之前的陰暗發言,讓他開始同情平民了?
收拾完他們沒走遠,還能聽到聲音。
「瑾哥,你怎么突然憐香惜玉了,想泡妞?」
「怎么可能,隔壁校花瑾哥都沒看上,怎么會看上那個一身窮酸的小丫頭,身上的毛衣起球了都還不換,瑾哥可是有潔癖的。」
「話說瑾哥最近不是在網上和一個女生聊得火熱嗎,進度怎么樣,全壘打了嗎?」
周圍人哄笑。
周肆瑾眉眼凌冽,笑罵一聲。
「都滾。」
「真是閑的。」
果然是惡臭的公子哥,明明有了聯姻對象,還能坦然自若地在網上濫情。
我鄙夷地吐槽后,趕緊去垃圾桶撿水瓶子。
還能賣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