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六歲得病開始,到如今藥石無醫。陸景修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發病,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提前準備下這份遺囑。做完一切后,他來到賽車訓練場。便見一輛深紅色賽車風馳電掣,遙遙領先其他賽車。陸...
霎時,陸景修耳邊嗡鳴一聲,臉上血色盡失!
他陪伴沈清婉整整五年,熬過艱苦的低谷期。
但萬眾矚目的這天,她竟然在領獎臺上告訴所有人,要把榮譽獻給另外一個男人!
那他這個丈夫呢?她可還記得觀眾席上的他?
陸景修眼睜睜看著沈清婉在鏡頭下,把獎杯遞給了阮云洲。
大熒幕中播放著這一幕:兩人并肩而立,莫名有一種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和般配。
此情此景,看得陸景修心口一陣刺痛。
領獎結束,眾人說說笑笑的回到俱樂部,卻沒一個人記得叫上陸景修。
陸景修沉默的跟上去。
他聽見其中一個人打趣著說:“云洲哥出國深造多年,總算舍得回來找清婉姐了……”
阮云洲站在人群中心,笑得瀟灑肆意:“是清婉親自來找我,讓我陪她登上她夢寐以求的頂峰……”
陸景修只覺得好像有一把尖刀在狠狠戳進他的心臟,一瞬痛到無法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阮云洲是誰,只有他,像個可笑的小丑,連自己的妻子一直心心念念著另一個男人都不知道。
陸景修徑直到休息室找沈清婉。
他來到沈清婉面前站定,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清婉,你的維修師是楊淮,你在臺上說阮云洲是你的專屬維修師,是想做什么?”
沈清婉一怔,隨即漫不經心的開口:“我要換掉楊淮,讓云洲做我的專屬維修師。”
陸景修眉頭緊皺,立刻開口:“我不同意。”
“這五年里,楊淮為俱樂部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的每一次奪冠都有他的幫助,憑什么一句話就換掉他?!”
當初車隊起步艱難,他四處求人,才求到一批人才。
現在那批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楊淮這一個老成員。
氣氛一時凝滯。
陸景修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語氣放軟:“你想塞人進來,可以,先讓阮云洲從助理或者副手做起……”
他已經做出了讓步,但沒想到沈清婉直接打斷他:“我已經決定了。”
陸景修對上她的視線。
那眼底閃過的不耐和厭煩,被陸景修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只是我的經紀人,無權干涉車隊的事。”沈清婉冷聲道,“你要是舍不得楊淮,就跟他一起離開。”
陸景修被她這句話砸得腦袋發懵,面上血色褪盡!
強烈的痛楚在胸口炸開,就連呼吸都透著疼痛。
心底壓抑的濃烈情緒再也忍不住破土而出,陸景修一字一句的開口:“你是不是忘了,我不僅是你的經紀人,還是你的丈夫。”
沈清婉一怔。
陸景修繃著臉轉身離開。
他不愿讓沈清婉看到自己眼眶發紅的樣子。
晚上九點。
陸景修將最后一碟菜放在餐桌上,隨即沉默地坐了下來。
今天,是他與沈清婉的結婚紀念日。
他明知道那人不會回來了,但還是做了滿滿一桌她愛吃的飯菜。
連藥也不想吃,他只是坐在桌前,守著滿室寂靜。
忽然,手機傳來一聲輕響。
他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點開后,陸景修瞳孔驟縮!
那是一張照片——沈清婉親吻阮云洲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