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去冰島的兩年,她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短信。就好像我們只是同住一個大院的鄰居,而不是……前任。
我和林予諾曾經在一起三年。
那三年,我從沒埋怨過她不公開的選擇,以為她是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畢竟表面上我還得喊她一句姑姑。
但和我同輩的步修遠卻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陪她走進林家大院。
憑什么?為什么?
我想要一個答案。
可林予諾只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她語氣不容置否,還帶著幾分不悅。
我狠狠一震,心口涌上一陣苦澀——
林予諾從前分明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但如今她竟為了步修遠也對我這樣冷漠!
她就那么喜歡步修遠?
我咬緊了牙關還想堅持再問一次。
可抬眼對上林予諾冰冷的瞳孔,我的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一般,再問不出口。
最后我狼狽轉身,倉皇逃離了她的房間。
因為小時候常被父母遺忘,我沒少在林家借宿。
不用人帶,我憑記憶一路快步走到了東院的客房。
看見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我的情緒好像更壓不住了。
我把自己整個人摔在床上,將頭埋在枕頭里,不呼吸,不喘氣,等到胸腔脹痛,腦袋空白,才放過自己。
然而這一夜,我還是沒睡好。
好像做了很多很多有關林予諾的夢,可等夢醒,卻什么都不記得了。
“咚咚!”
管家敲門叫醒了我,并送來一套西裝。
我這才想起來林予諾要我今天去林氏報道。
不用想,衣服一定是林予諾讓人準備的,因為三圍尺碼是我兩年前的數據——
這衣服兩年前的我穿一定很合適,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太寬松了。
我看著鏡子里有些滑稽的自己,一時不知道林予諾是不是真的關心我。
如果關心我,為什么會沒發現我的消瘦?
可如果不關心,她也不會送來這套衣服……
最后,我到底還是穿著這套衣服去了林氏集團。
到十八樓的設計部,剛走出電梯,我迎面就碰上了步修遠。
沒等我疑惑開口,他先朝我伸出手:“栩謙,歡迎你來到設計部。”
他一副男主人的模樣讓我很不舒服。
我皺起眉看他,故意忽略了他的手:“你為什么在這兒?”
步修遠倒真不覺得尷尬,收回手后嘴角上揚:“我是設計部的總監,當然在這里。”
設計總監?
這怎么可能,他大學專業是金融,對服裝設計一竅不通,怎么有資格做總監?
步修遠卻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突然拽著我走進設計部辦公室,對著掛在墻上的一幅幅作品,語氣驕傲:“看,這些都是我的作品。”
我下意識看向他指的方向。
當看清那些作品時,我感覺胸腔里好像瞬間被火燒一般。
我猛然抓住步修遠的手將他推到墻上:“你再說一遍這些是誰的作品?!”
那一張張,分明是我這兩年在冰島畫出來的心血!
動靜很快吸引來一眾員工。
有人拉住我,也有人去關心裝作一副委屈模樣的步修遠。
最后制止了這場鬧劇的人是林予諾的秘書。
她將我帶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林予諾正在處理文件。
看見她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憤怒化作了無數的委屈。
以前不管是誰欺負我,林予諾都不會輕易放過對方。
我以為這次也一樣。
“步修遠就是個小偷!那些作品都是我的,是我讓他幫我在國內投稿的!”
然而林予諾放下鋼筆,平靜的看著我:“那又怎么樣?”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不過是一個出名的機會,你想要,我也可以給你。”她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語氣不以為然,“你和他搶什么?”
她的態度就好像在解決兩個小孩搶玩具一樣。
可根本不一樣。
別的事我都能忍,可對于我的作品,我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
我看著林予諾的臉,第一次覺得她那么陌生:“搶?那本來就是我的!”
“他如果真有實力我沒意見,可他偷的是我的作品……你不幫我討回公道,反而還這么維護他?難不成你真愛他愛到打算和他結婚嗎?”
步家在京圈還排不上號,不管從哪方面,林予諾都不可能真和步修遠結婚。
這是我唯一有底氣認定的事情。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林予諾竟說:“我的確有和他求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