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才哲六十三歲時,他的小青梅得了帕金森癥。他把小青梅接回家為她過婦女節(jié)時,我正在廚房忙前忙后。“每個階段的你都有不同的魅力,就算你生了病,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女神。”“女神,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以...
婦女節(jié)這天,我一早就看見了桌子上的對戒與鮮花。
按捺住內心的喜悅,我慌忙的準備飯菜,生怕耽誤了許才哲偷偷為我準備的驚喜。
大門打開,我知道許才哲回來了。
壓抑住心里的激動,我裝作不知情的模樣繼續(xù)在廚房里忙碌。
只是忙活了半天,他還是沒有進來的跡象。
我走出廚房,發(fā)現(xiàn)他小心翼翼地把沈莉扶在沙發(fā)上坐著。
難怪許才哲前幾日夜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合著是知道小青梅得了帕金森癥,擔心的。
“莉莉,今天是婦女節(jié),每個階段的你都有不同的魅力,就算你生了病,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女神?!?/p>
“你為了我一直未婚,但我卻迫于壓力娶了別人,這么多年的愧疚終于有了可以補償你的機會?!?/p>
“莉莉女神,以后你的生活都由我來照料,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許才哲邊說著單膝跪從背后掏出精心定制的情侶對戒,為她帶上。
沈莉抱著鮮花,看著戒指,感動得淚流滿面。
如此溫馨的一幕,刺的我心口發(fā)疼。
沈莉一直未嫁,孤獨了六十年,但許才哲迫于長輩壓力卻娶了我。
出于多年的愧疚,許才哲每逢過節(jié)都把她接過來坐坐。
坐坐而已,我也不想上綱上線。
可我沒想到他會大言不慚的承諾小青梅的后半生都由他照料。
“哐當!”
手上剛炒完菜的鍋鏟不自覺砸在地上,打破了二人的甜蜜。
我還未開口質問,許才哲先發(fā)制人:“傻愣的站在那里干嘛,飯做好了嗎?”
“記得煲上紅棗銀耳湯,莉莉飯后都要喝的?!?/p>
厲聲的呵斥后,轉過身又變得溫柔似水:“稍坐一下,馬上就吃飯了?!?/p>
我不死心,固執(zhí)的追問許才哲:“我的禮物呢?我才是你老婆。”
許才哲厭惡的蹙眉,嫌棄的把我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你手那么丑,戴上戒指了也是糟蹋。”
“也不看看自身條件,張嘴就手找我要禮物,我的養(yǎng)老金不都交給你了嗎?”
“自己拿著去買?!?/p>
許才哲之所以把養(yǎng)老金交給我,是全然不想管家里的事。
況且每頓的飯菜、家里添置的東西,孫女零花錢一給,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回到廚房,看著沾滿油漬的雙手,這些年的勞累手指頭已經直不起來,硬邦邦的,像地上掉落的枯枝。
罷了,戴上也是東施效顰。
我把飯菜端上桌,叫陽臺上練習書法的兩人吃飯。
許才哲熱心的把飯菜往沈莉身前推,轉頭奪過了我的筷子。
“你先喂莉莉,她是病人?!?/p>
我囁嚅著嘴張了半天,又把話憋了回去。
沈莉優(yōu)雅的小口抿著我喂過去的粥,還不忘指使我把蝦剝好,身旁的許才哲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后,沈莉擺擺手也說不吃了。
等我再次拿起筷,發(fā)現(xiàn)可吃的寥寥無幾。
“這盤海鮮特意給你留的?!?/p>
許才哲皺眉,認為我在裝樣子,
“我海鮮過敏?!?/p>
他特意強調給我留的海鮮,卻不記得我海鮮過敏。
而我做這個菜,是知道他最愛吃。
許才哲輕咳幾聲:“那怎么辦?你隨意對付幾口吧?!?/p>
“趕緊吃,吃完把客臥收拾出來,莉莉以后就住在我們家了。”
“她病了,以后都由我來照顧。”
我不解:“你在家里都是我照顧你,你能照顧好她嗎?”
這句話仿佛踩上了許才哲的尾巴:“你想說什么?莉莉生病了,她能依靠的只有我了,你要逼我不管她嗎!”
“你反對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
“這次,我不會再對不起她。”
許才哲做的這項決定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事實上,這么多年他從沒尊重過我任何意見。
飯后他攙著沈莉出門散步,我望向餐桌上的殘羹、沙發(fā)上堆疊的衣服、陽臺上一地的煙頭.....
這些都等著我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