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十三年。林詩涵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因為要瞞著我打胎,她在女兒高燒時缺席。我忍無可忍,終于下定決心跟她離婚。帶女兒去游樂場那天,我見到了二十二歲的林詩涵。她跟我說:「如果現(xiàn)在的她不愛你,那我留下,我...
婚后第十三年。
林詩涵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因為要瞞著我打胎,她在女兒高燒時缺席。
我忍無可忍,終于下定決心跟她離婚。
帶女兒去游樂場那天,我見到了二十二歲的林詩涵。
她跟我說:
「如果現(xiàn)在的她不愛你,那我留下,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1.
萌萌又燒起來了,三十九度。
護士剛給打了退燒藥,體溫也沒能降下來。我守在床邊,手心全是汗。
萌萌搖晃的小手費力地抓住我的指尖,“爸爸,媽媽呢?”她的聲音微弱,但眼中充滿期待。
我心中苦澀,輕輕握住她的小手,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媽媽有點忙,但她很快就會來。"
萌萌一次又一次地呼喚林詩涵,而我只能以謊言安撫她。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我的心在不自主地抽痛。
手機突然震動,我低頭一看,是林詩涵的秘書徐翰墨發(fā)來的——林詩涵的人流報告的照片。
我愣了愣,握著冷毛巾的手都在抖。萌萌猛地咳嗽了幾聲,我才回過神。
我決定先專心照顧萌萌。
醫(yī)生說燒萌萌是因為扁桃體發(fā)炎。她還太小,不能手術(shù),除了打針,就只能依靠物理降溫。
于是我不停地用冰水浸濕毛巾,敷在萌萌頭上。
隨著萌萌的臉色慢慢變好,呼吸平穩(wěn)。我心里終于松了口氣,給林詩涵發(fā)去了消息:
「我們離婚吧。」
她回復的很快:
「公司有事回不去,不要鬧。」
又是這理由,我聽得耳朵都起了繭。
盡管在外人眼中,她是個性格溫婉,知冷知熱,又會賺錢的全能太太、模范母親。但面對我時,她總是這么吝嗇一詞一句。
我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將徐翰墨發(fā)的照片轉(zhuǎn)發(fā)給了她。
「你不該打掉那個孩子,他也是一個生命。」
我的文字里帶著疲憊,再沒有原先的溫情。
林詩涵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開口的語氣卻滿是責備:“我說了我現(xiàn)在很忙!有事能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我累了,林詩涵。”我打斷了她,“你不需要像以前那樣找理由來搪塞我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2.
陸云熙得知我要離婚的消息,匆匆趕來。看到他,我心里稍有安慰。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這可不是小事。”
我點了點頭,將人流報告單的照片遞給他。他仔細看了幾遍,嘆了口氣:“這是她秘書發(fā)來的?”
我嗯了一聲,心中一片荒涼。
陸云熙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就支持你。我會幫你找個好律師,處理離婚的事。”
我感激地看著他,多年的兄弟情誼讓我倍感溫暖。
“等萌萌好了,帶萌萌去游樂場玩吧,我請客!“他說。
當我把離婚協(xié)議放在林詩涵面前時,她笑了,對我們的婚姻似乎毫不在意。
"還在鬧脾氣呢?"她輕描淡寫地說,語氣帶著一絲譏諷。
她的眼神,讓我感覺到自己像個笑話。
我告訴她,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真的要跟她離婚。
她嘆了口氣,語氣稍緩和了些:“我跟徐翰墨只是隨便玩玩,你如果介意,我開除他就是。”
我搖了搖頭,心中已無任何波瀾:“他陪了你這么多年,你應該給他一個名分。”
她站起來邁步走向我,聲音又更柔了些,“徐翰墨挑釁你的事,是我沒處理好,但我不會隨便給其他人生孩子的,你才是我唯一的丈夫。”
我打開了林詩涵伸來的手,嗤笑一聲,“林詩涵,你現(xiàn)在說這個,不覺得可笑嗎?”
“難道你就不考慮萌萌?”她試圖用孩子的名義來挽留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正因為萌萌,我才決定要離婚。我不想讓她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里長大。”
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和筆一齊遞向林詩涵,只希望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簽字吧,我們早該結(jié)束了。”
林詩涵卻一臉輕松地用手將她齊腰的長發(fā)往身后一撩,冷笑著說:“顧逸飛,我是不會跟你離婚的,死了這條心吧。”
3.
手握林詩涵出軌的鐵證,她最終還是不得不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協(xié)議規(guī)定,她名下的一半財產(chǎn)歸我,包括這房子,還有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
在民政局的長廊里,我們排隊等候。她突然從身后緊緊抱住我,聲音帶著哭腔:"我們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
我輕輕掙開她的懷抱,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太遲了。"
她的眼淚滑落,我卻硬著心腸,沒有回應她的請求。
手續(xù)很快辦完,我們各自拿著自己的離婚證書,默默走出了民政局。
外面陽光刺眼,但我的心,在看到林詩涵向徐翰墨跑去那一刻,卻像墜入冰窟。
徐翰墨微笑著輕輕擁住林詩涵,為她理著被風吹亂的發(fā)絲,而林詩涵的眼神里,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站在一旁,心如刀絞,本想快步離開,但林詩涵突然轉(zhuǎn)身,目光與我相遇。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很快又被冷漠所替代。
“這就是你想要的?”她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嘲諷。
“是。”我淡淡回應。
她冷笑一聲,挽起徐翰墨的手,“希望你不會后悔。”
我媽知道我離婚了之后,氣得跟我斷絕了關(guān)系。
陸云熙是我唯一能傾訴的人了。他看著我眼圈黑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吧,出去玩玩,放松放松。”他果斷建議道。
萌萌一聽我說要去游樂園,笑得像朵花。
“爸爸,我們可以玩所有的游戲嗎?”她興奮地問。
“當然可以。”我的疲憊被她的笑聲吹散。
游樂園里人聲鼎沸,孩子們的歡笑聲此起彼伏。
萌萌看到旋轉(zhuǎn)木馬就拉著我跑過去。
“快看,那個熊熊!”她指著一個身穿玩偶裝的工作人員興奮地喊道。
她眼睛亮了亮,“媽媽回來了!”
我看著她那無辜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心微微揪痛。
“那不是媽媽,萌萌。”我輕輕解釋。
“是媽媽,媽媽在工作。”她不解地看著我。
“我們?nèi)ネ婺阕钕矚g的旋轉(zhuǎn)木馬,好不好?”我拉過她的小手。
她笑了,忘記了玩偶熊。
我站在原地,看著那玩偶熊,心中突然有些懷念和林詩涵的大學時光。
那時候,我們倆都一窮二白,為了湊學費,不得不頂著大太陽在游樂場里一起穿著厚重的玩具裝招攬游客。
每到下班的時候,她總會嘟著被熱的紅彤彤的小臉,纏著我給她買‘冰冰’。
我就會去隔壁的奶茶店買一杯最小杯的冰沙,然后跟店員要一滿杯冰塊,跟她分著喝。
雖然那時冰沙的味道總是會被冰塊融化的水稀釋得很淡,但后來的我卻再沒買到過那么好喝的冰沙。
4.
我們把游樂場玩了個遍,萌萌累得臉上通紅。
“哥哥,今天最開心了!”萌萌抱著棉花糖,嘴角沾滿糖沫,向陸云熙跑去。
陸云熙陪著我倆在游樂場里泡了一天。看著萌萌的笑,他也樂了。“萌萌乖,叫爺爺。”
我飛起一腳把陸云熙踢開,在萌萌看不到的角度沖著他豎了個中指,然后蹲下身子輕輕幫萌萌擦掉嘴邊的糖漬。
陸云熙嘿嘿一笑,“這才像話,看看你,有個這么可愛的女兒。”
“還有我這好兄弟,缺個老婆,你也別太在意。”
我看著天空中飄過的云,是啊,生活本來就不是完美的。
游樂園的喧囂聲漸漸散去,我牽著萌萌往出口走,陸云熙則抱著大大小小的戰(zhàn)利品玩偶跟在我們身邊。
再次路過旋轉(zhuǎn)木馬時,我們遇到了一群穿著玩偶服的員工。
不遠處的玩偶熊摘下了頭罩,露出熟悉的臉,竟是林詩涵學生時期的模樣。
“你......”我驚訝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她轉(zhuǎn)頭,我們四目相接時,我再次看到了林詩涵年輕時清澈的眼神。
是她,是真的她,絲毫沒有變化。
也許是我的眼神過于直勾勾,她在我的注視下顯得有些迷茫,“你是......?”她的語言帶著疑惑。
交談間,我得知了不可思議的事實:她確實是年輕時的林詩涵。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的眼神幾近乞求。
游樂園給她提供了工作和一些生活費用,但她沒有住處。
我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責任感。
萌萌看向她,奶聲奶氣地開口:“爸爸,這個大姐姐看起來需要幫助。”
我望向陸云熙,他話不多,但眼神告訴我:幫幫她。
眼前的林詩涵,她的眼神依舊清澈,帶著我熟悉的純真與堅持。
我心軟了,決定幫她找個暫時的棲身之地。
“我可以幫你找個地方住。”我對她說。
5.
把這個時空穿越的‘林詩涵’帶回家后,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悸動感。
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個年輕、單純,還充滿對未來憧憬的詩涵。從穿著來看,那時候的我們應該還沒大學畢業(yè)吧。
我略顯僵硬地給她收拾著客房,而她坐在客廳里,像個孩子一樣伸頭看著我,等待指示。
心底壓抑的心緒開始泛起漣漪。她與我共度的青春年華,好像一瞬間躍然眼前。
那些年的我們真的是一無所有。
還記得剛畢業(yè)那會兒,我們兩個年輕人,沒有資金,沒有人脈,掏空了所有的積蓄才在郊區(qū)租到了一間破舊的倉庫,作為我們的工作室。
冬天寒風凜冽,倉庫里四面透風,我們圍著一個小電爐取暖,手指凍得僵硬,卻依然堅持在鍵盤上敲打代碼,設計產(chǎn)品。
林詩涵總是笑著握住我的手說:“等咱們賺了錢,一定要買個有暖氣的辦公室!”
為了省錢,我們經(jīng)常自己做飯。林詩涵的廚藝簡直是慘不忍睹,我也因此磨煉了許多烹飪技巧,雖然味道不一定比得上餐館,但她說家的感覺是無法替代的。
每當夜幕降臨,她與我坐在小桌前,談論著未來的規(guī)劃,那時的我們,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然而,理想總是能輕易被現(xiàn)實打敗。長期的碰壁讓林詩涵開始劍走偏鋒,她開始頻繁地出入各種應酬,與那些大老板的兒子們關(guān)系曖昧。
“這是為了拉投資!”每次我想好好跟她溝通時,她都會這樣回應。
“你真的懂我嗎?”我至今還記得我們最后一次爭吵時,她冷漠的眼神。
工作的壓力、生活的瑣碎以及彼此之間的猜疑,逐漸消磨了我們的感情。原本共享的夢想,也漸漸被現(xiàn)實的壓力所消磨,變成了彼此的負擔。
記憶中的甜蜜早已被歲月中的磨難磨得面目全非。十二年婚姻,似乎像是兩人間折磨的無底洞。
我深知,不能讓歷史重演。
因此,我決定給穿越來的林詩涵一個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