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她鼓起勇氣表白了。那是外公的養子、她的小舅舅,大了她十歲?;璋档陌鼛校腥吮槐娦桥踉碌貒谥行?,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訝色。他漫不經心地放下酒杯,走到她面前,將她攥緊衣角的雙手溫柔地放在掌心...
很快就到了舞團考核的日子。
蘇婉棠熱情地與她排練了雙人舞,排練期間倒是都沒出什么問題。
只是兩人靠近時,她會不經意間看到蘇婉棠頸側的點點梅紅。
她知道這都是蘇婉棠刻意展露給她看的。
自從那天她和顧閆澤提分手后,他就不再掩飾地經常夜里出入蘇婉棠的臥室。
這也是蘇婉棠身體康復后,一直沒有離開顧家的原因。
但那又如何,連她自己頸側的紋身都已經徹底去除,他們二人為彼此落吻多少次她又怎么會在意。
蘇婉棠為她們選的雙人舞是改編自白蛇傳的青白二蛇。
舞臺之上掛起了兩個高高吊籃,溫泠鳶在后臺化好妝看到吊籃后蹙眉問蘇婉棠。
“為什么要用吊籃?排練的時候明明沒有的。”
蘇婉棠劃好白蛇的妝容更顯得她清麗脫俗,她笑意盈盈道:“這是加分項,增強舞臺效果?!?/p>
眼見自己這組馬上就要上場,她也沒空深究什么,先行上臺展示個人舞環節。
悠揚樂聲響起,溫泠鳶隨著音樂舞動,她個人舞選的是扇子舞。
輕盈婀娜的身姿與優美的舞蹈動作很快讓評委們連連點頭。
不經意掃過觀眾席時,溫泠鳶恰好與臺下的顧閆澤對上目光。
他眸光深邃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曲終了,溫泠鳶不出意外地得到了評委們的高度評價,準備看她在雙人舞中的表現。
這時蘇婉棠蒙著潔白的面紗緩緩走出,與溫泠鳶一同走入各自的吊籃之中。
音樂響起,她們各自在吊籃之中翩翩起舞。
忽然之間樂聲戛然而止,整個舞蹈廳的電路驟然斷開。
在一聲尖叫中,她們的吊籃繩索交纏一起,卡在半空隨時可能墜下。
溫泠鳶剛勉強穩住身形,就被蘇婉棠故意拽住邊緣使勁推了一把。
她的吊籃再次劇烈晃動起來,慌亂蹲下后,她冷聲喝問蘇婉棠:“你想干什么!這樣我們都會摔下去的!”
兩個吊籃搖晃后貼在了一起,蘇婉棠溫聲細語地解釋,“泠鳶,你是我教過最聰明的學生。”
“可是你怎么就蠢得看不出來,我和你舅舅都偷偷在一起四年了呢?”
“就算你提了分手,可他也沒答應啊,老師是個沒安全感的女人,你會理解我的?!?/p>
溫泠鳶瞪大了雙眼,苦澀地笑了。
既然他們都偷情了四年,她也提了分手,她不懂蘇婉棠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顧閆澤心里有誰,這不是明擺著嗎?
臺下此刻也亂成了一片,消防隊員們也匆匆趕來,可要救援時卻犯了難。
溫泠鳶的繩索磨損嚴重,隨時可能墜落,但蘇婉棠那處的吊架已經傾斜也有可能滑落。
如果救了一人,另一人就有可能墜落。
把現場情況告訴顧閆澤后,他踉蹌退后了數步,心中的游移如針扎般煎熬著他。
這時蘇婉棠故意跳動一下,吊籃猛烈地向斜側傾倒數寸。
她倉皇地大叫起來:“阿澤你別管我,先救泠鳶!”
顧閆澤的眼眶瞬間紅了,他不假思索地大喊:“救她!先救晚棠!”
他沒有看到的是,被消防員救起的蘇婉棠露出了釋懷的笑。
她下來后撲到顧閆澤懷里,他剛摟住蘇婉棠,就聽身后一聲巨響,溫泠鳶所在的吊籃轟然墜落!
“鳶鳶!”
一股強烈的沖擊力作用在身上,溫泠鳶仿佛被巨錘砸中,五臟六腑都被移位。
昏迷前,她模糊地看到顧閆澤焦急地朝她跑來。
可他的手還緊緊地牽著蘇婉棠不放。
心中泛起難言的酸楚。
明明前世就知道了答案,為什么她還會難受?
這次,她又要被顧閆澤害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