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后一步又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管你是從哪里聽到的謠言,但沒有結(jié)婚就能隨軍去家屬院的說法。”“你若還有點廉恥,就別玩這種無恥小人的伎倆。”話落,她便推門走掉,就好像跟他多呆一刻都膈應(yīng)。
1986年六月,沙安村。
夜幕濃黑,泥胚房外不時傳來幾聲狗叫。
江詢舟從混沌中驚醒,不可置信看著身上的大紅花毯,他被車撞死后竟然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
還不等他回神,炕邊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江詢舟,新婚那晚我就說過,我們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p>
“我不會讓你碰!”
江詢舟愣愣抬頭望去,映目是紀(jì)清音年輕妍麗的臉。
女人身姿挺立,一副學(xué)究氣的眼鏡掛在同樣翹挺的瓊鼻上,那冷冽的目光哪怕隔著眼鏡,也刺的江詢舟心口悶痛。
“清音……”
他情不自禁想靠近她。
不料,紀(jì)清音卻辟邪般扭開頭:“你趕緊穿好衣服!”
江詢舟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上下未著寸縷,哪怕是在暗黃的煤油燈下,兩截手臂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見。
臉一紅,他趕緊扯過一旁的衣服穿好。
之后才敢看紀(jì)清音,而哪怕是背影,也依舊透著疏離。
“砰砰——”
心跳越來越快,他忐忑走向她。
前世,他受不了她的冷情,吵過,鬧過,但最后不但沒有得到紀(jì)清音的愛,反而氣得她提了離婚。
而后近三十年,他臨終前都沒能見她一面。
他真的很想她。
上天垂憐,令他重生,如果這一次他不作不鬧,是不是就能和她白頭到老?
緩了一會,他才怯聲問:“清音,我們能談?wù)剢???/p>
紀(jì)清音淡漠睨來:“沒什么好說的,應(yīng)該用不著我提醒你,這場婚姻你是怎么算計來的吧?”
江詢舟瞬間臉色一白,下意識拉著她的手解釋:“當(dāng)初真不是我算計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夜醒來就跟你睡了一屋,還被村民看見……”
“夠了!”紀(jì)清音蹙眉抽開手,“別解釋那些沒用的?!?/p>
她退后一步又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管你是從哪里聽到的謠言,但沒有結(jié)婚就能隨軍去家屬院的說法?!?/p>
“你若還有點廉恥,就別玩這種無恥小人的伎倆?!?/p>
話落,她便推門走掉,就好像跟他多呆一刻都膈應(yīng)。
風(fēng)灌進屋,明明是六月的天,江詢舟心頭卻一整發(fā)冷,他失落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心頭五味雜紀(jì)。
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
能重生代表他還有解釋誤會的機會,他們也還沒離婚,只要他慢慢改變自己,紀(jì)清音總有一天會相信他。
……
一夜難眠。
紀(jì)清音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夜沒回來。
第二天一早,江詢舟備好早飯就出去找人。
路過泥胚墻拐角,就聽見幾個大媽頭挨著頭嘮嗑。
“我剛從村口過來,稻草剁那兒說笑的一對男女,是紀(jì)清音和江澤吧……嫂子和小叔子,嘖嘖。”
“這有什么稀奇的,本來一年前,紀(jì)清音就是和江澤相親,要不是江詢舟耍陰招讓紀(jì)清音沒了清白,她怎么會嫁給那個一窮二白的小子!”
“人家是城里首長的孫女,本來就是江澤那種知識分子才配得上,等著看吧,這婚啊遲早得離!”
江詢舟越聽,心里越難受,腳步不受控制朝村口走去。
不久,村口。
江詢舟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站在一起的江澤和紀(jì)清音。
他們有說有笑,此刻,紀(jì)清音溫柔的神色,是他兩輩子都沒得到過的妄想。
剛一靠近,就聽見江澤驚喜的聲音——
“清音姐,你真的要和詢舟哥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