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她成了最末流的商戶獨女。妾室帶崽舞到眼前?扇!惡毒婆婆倚老賣老?罵!上門女婿謀財害命?打!前世的她,戰馬長纓,浴血疆場,鎮國公主,一人之下!卻被至親污蔑,殘遭斬殺!這一世,她嗜血歸來!決意孤...
沈嬌微微蹙眉,難道他們還是對耀宗不滿意?
她很快帶人去了前廳,卻見烏泱泱站了一院子的伯爵府豪奴,個個兇神惡煞,正與沈府護院對峙。
她走上前去,質問為首的方管家。
“可是我沈府那日有何處應對不周到,敢問方管家,這是何意?”
方管家笑著放下多寶閣上面的一樽玉雕金蟬擺件,轉身打量沈嬌片刻,才慢悠悠道:“奉伯爺之命,特來請夫人過府一見。”
沈嬌:“理由?”
方管家笑容急收,
“你區區一個商女,我家伯爺可是朝廷勛貴,肯紆尊降貴見你,已經是你的福氣,你居然還敢故意推脫?”
烏嬤嬤慌慌張張的從后院跑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后院闖進來好些人,自稱是伯爵府的,進來見到人就打,還把小姐給抓了起來,這會后院都已經鬧翻天了。”
沈嬌心中一亂,但很快定住心神。
這些人看上去來勢洶洶,卻特意放烏嬤嬤過來給她送信,便是打定主意要拿彤兒來逼她就范。
看來就是沖著她來的。
她爽朗一笑,對方管事道:“不就是想要邀我過府一敘,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我與你們走一趟就是。”
方管家沒想到沈嬌如此有膽識,不無贊賞的點頭說好,主動讓開一條道,讓沈嬌先過。
“照顧好小姐,看好門戶。”
沈嬌握了握烏嬤嬤的手,簡單交待后,便闊步出了府院,上了伯爵府的馬車。
這是她重生回來后頭一次出門。
一路街市人聲鼎沸,她偶爾掀開轎簾子往外看,卻發現許多百姓衣衫上滿是粗布補丁,臉上也都是愁云密布。
單是雨花街這一條路上,她就見到了好幾起爭吵,有豪強仗勢欺人的,也有平民推搡謾罵的,不復華京當年的太平景象。
半個時辰后,馬車在伯爵府門前停下。
沈嬌躬身下車,抬頭看了眼斑駁落漆的“東平伯爵府”門匾,昂首闊步的從大門進了府。
方管事跟在身后輕斥了一聲無禮,加緊帶護院跟上。
大門一關,護院們從身后悉數圍上,要把沈嬌強鎖進偏院耳房中取血。
沈嬌早防備著,十分矯捷的俯身輕巧躲避,然后腳尖一掂,一躍而上了墻頭。
她放眼冷靜觀察整個伯府的戰斗力,見下頭的方管事大叫著:“你們全都一起上!”
護院忙取來弓箭,朝墻頭處的沈嬌齊齊射去,沈嬌翻身而下,順手扭斷其中一個護院的脖子,狠狠摔在地上。
而后迅速左右開弓,幾個閃身的功夫,便接連放倒了三個身手好的護院,其余人頓時被嚇破了膽,哪里還敢輕易上前。
沈嬌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
“還是帶我去見見你們韓伯爺吧!”
前院正廳。
方管事扶著韓立璜聞訊匆匆趕到時,沈嬌正坐在上首悠閑喝茶,聽到腳步聲,眼皮都沒往上翻抬一下。
方管事大叫:“放肆!那是你能坐的位置嗎?”
沈嬌慢悠悠的放下茶盞,上下打量廳上站在她一丈遠的中年男人。
五十來歲,一身臃腫,與想象中差不多的昏庸。
“韓伯爺?”
韓立璜鼻子一哼,正要發話。
卻聽沈嬌接著說道:“伯爺可還記得,約莫在十年前,你的兒子在教坊與人爭搶一名戲子,不小心錯手打死歸德伯爵府家的表公子,被歸德伯一張狀紙告到了御前,還是當時的李云柏侍郎出面替你求的情,你兒子這才免除一死。”
韓立璜面露驚色,這件事情當時雖然鬧得滿華京沸沸揚揚,可他私下找了李侍郎這事,卻是只有幾個人知曉,眼前這個商女究竟是從哪里聽得的?
他不客氣的喝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嬌臉上笑意更盛,
“李侍郎曾經是鎮國大長公主府的幕僚,如今大長公主被定成了叛逆的反賊,韓伯爺,那您與大長公主…究竟是何關系?”
韓立璜如臨大敵,厲聲喝道:“你休要胡亂攀咬!我東平伯府昔日從未與公主府有過任何來往!我更是連她的面都沒有見過,還遑論有什么關系!你究竟是從哪里聽來一些閑言碎語,趁機污蔑,我今日定要將你繩之於法!”
沈嬌臉色無懼,點頭說:“韓伯爺執意要撕破臉那可以,且不說就你府上這些酒囊飯袋是否就能拿得住我,即便是拿住了,伯爺就以為你與公主府勾結的嫌疑就此洗脫了嗎?
你怎知道我已經將此事告訴了幾人?說不定這個消息已經傳到宮里邊了呢?”
韓立璜只覺得后背一寒,若不是方管家扶著,他險些都要跌坐下來。
當年大長公主謀反一案足足殺了幾萬人,如今誰還敢與她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更別說他是真的冤!
韓立璜走上前來,很勉強的朝沈嬌擠出一絲笑意,雙手作揖道:“夫人,有話好說,咱們從長計議便是。”
沈嬌老神在在一笑,
“韓伯爺也是個聰明人,這才是好生商量事情的態度,請坐吧!”
祁國公府,滄浪苑。
溫庭郁捂著帕子又接連咳嗽了好一陣,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忙追問近前小廝子路。
“你是說,那個沈嬌被抓進東平伯爵府之后,不到半個時辰就被放出來了?”
子路十分肯定的用力點頭,
“奴才從沈府一路跟到東平伯爵府,沈夫人出來的時候,還是韓伯爺親自給送出門的,瞧著面上客氣得很。”
溫庭郁臉上很有些不解。
自陳良仁來過之后,他便深感不安,覺得此人實在太過厚顏無恥。他在公府獻媚不成,定會再改投別處,便派人暗中跟蹤。
過去的溫庭郁在大庭廣眾調戲沈嬌,讓沈嬌受人詬病,名聲盡毀。
這些雖不是他的責任,可保不齊沈嬌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倉促成婚,然后最終所托非人。
想著如今能幫人一分是一分,就當是行善積德了,可沒想到,這位印象中嬌嬌柔柔的弱女子,居然自己單槍匹馬的過去,還大搖大擺脫身了。
溫庭郁:“這便奇了,聽聞那韓伯爺待人最是粗魯無禮,居然肯為一個小婦人這樣紆尊降貴,這個沈嬌身上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