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一點點燃燒,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成為一堆灰燼。秦旭堯再也沒看上一眼。這個家里屬于他的東西并不多,堪堪一個皮箱就能裝下了。秦旭堯?qū)⑵は淅溊茫崞饋恚叱隽嗽鹤娱T。到研究基地,專機已經(jīng)在起飛...
孩子不會撒謊……
秦旭堯一瞬明白了她的意思,紅著眼看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撒謊?”
程璐抱起孩子安撫,答非所問。
“先回家吧。”
可這話,聽在秦旭堯的耳里,就是認定他做了這事。
一口黑鍋背在身上,壓得他心口憋悶至極。
他死死攥手,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程璐,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認!我回到家的時候,院子門就開著,家里根本就沒有人!”
程璐眸色微沉,正要開口。
身旁的蘇建修已經(jīng)先一步上前來,主動握住他的手:“姐夫,我不怪你,只要小遠沒事,我什么都不會計較的。”
“我只求你不要嫌棄我們父子,以后我一定讓小遠多孝敬你,你別趕我們走好嗎?”
就連程母也連忙開口:“秦旭堯,你還不趕緊謝謝建修?多虧他不計較,以后這種事你可別再干了。”
他們?nèi)詢删洌蛯⑦@事顛倒了黑白。
秦旭堯定定看著面前的女人。
可等了很久,他只聽見程璐開口說:“孩子沒事就可以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說完,她率先抱著程遠往家里走去。
蘇建修和程母連忙跟了上去。
只留下秦旭堯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背影遠去,唇角扯出一抹嘲諷。
他覺得自己可笑,竟然還在期待程璐的信任。
過了許久后,他才邁開沉重的步伐跟著回了家。
進了房門,腿上傷口隱隱作痛。
秦旭堯掀開褲腿,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遭,腿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他坐下來,將腿抬起,拿起燒傷藥強忍痛意擦了起來。
程璐正好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秦旭堯觸目驚心的傷疤。
她神色一怔,走上前主動拿過燒傷藥:“我來幫你。”
秦旭堯躲開了:“不用了。”
程璐動作一僵,不悅地擰起眉頭:“你自己做了糊涂事還在跟我鬧什么脾氣?”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本來回來還想跟你說,軍醫(yī)院研制出了一種新藥,可以祛疤,我到時候給你拿些回來,現(xiàn)在看來實在是沒必要了。”
秦旭堯輕笑一聲:“對,是沒必要了。”
有這些疤,才能讓他深刻記住自己跟程璐的婚姻有多么可笑。
他抗拒的態(tài)度讓程璐臉色發(fā)沉。
“今晚我去部隊里睡,你也在家里好好反省自己。”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秦旭堯垂下眼,反省……
他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反省自己為什么重來一世,還要對程璐抱有期望,反省自己這兩輩子的婚姻錯得有多離譜!
透過模糊的淚眼,他看見了墻上的掛歷。
所有的情緒被他一點點釋懷。
還好,還好三天后,他就可以徹底離開了。
隔天。
秦旭堯回到基地整理要帶走的資料,為離開做準備。
徐總設(shè)通知所有人:“各位同志!這次秘密研究要封閉整整兩年,基地已經(jīng)在抹消所有參與者的身份痕跡,后天中午十二點,請大家準時到基地集合,乘專機前往西北!”
“保證準時集合!”
秦旭堯站在人群里,鄭重應答。
忙了一天后,回到家。
正要進門時,他聽見里面?zhèn)鱽砹顺惕吹穆曇簟?/p>
“蘇建修,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小遠是自己走出去的,那個時候旭堯根本就還沒有回來。”
一句話,讓秦旭堯僵在了原地。
但很快,蘇建修慌亂的聲音傳來:“小遠這孩子,竟然敢說謊,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姐夫,我這就跟姐夫道歉!”
“璐璐,我也沒臉再住下去了,明天我就走吧!”
蘇建修一哭,程璐的語氣便松動了下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隨后,秦旭堯聽見程璐長長嘆了口氣。
“建修,你放心,我說過會照顧你們父子一輩子,就一定會做到。”
“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旭堯的,你也不用擔心,他很好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