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公立小學,學費總要在班主任三請四催爸媽才交上,池雪則被送去了貴族學校,不管什么都用的最好的。十七年來,池念從不理解到默默接受,沒人知道她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她唯一一次沒有順著他們,就是讓出自己上...
歷意禮隔的太近,近的池念甚至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可他話里透出的意思卻讓池念皺了皺眉。
她后退一步,靜靜開口:“歷意禮,我昨晚并沒有跟你說什么。”
歷意禮不喜歡自己,自己也沒必要當這個莫名的‘紅娘’。
池念的排斥拒絕,讓歷意禮眼中劃過一絲詫異。
只是還沒等他說什么,池念就回了自己座位,將書攤開,把臉擋的嚴嚴實實。
周圍有同學笑出了聲。
“歷神,池念這樣的好學生,你跟她開玩笑簡直是對牛彈琴。”
四周的哄笑像是狂風,可落在池念這顆青松身上,只有波瀾不驚。。
還好,很快班主任袁嘉宏就進來了,四周同學連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袁嘉宏厚重鏡片下的眼睛一瞪。
“都要高考了,還嘻嘻哈哈的,都確定自己能考上好大學了?”
“班長,來把卷子發(fā)下去,這都是歷年的高考真題,你們好好做,就當積累經(jīng)驗了。”
一時間,教室里只有紙張摩擦的聲音。
卷子發(fā)到手上,池念垂眸看著。
試卷上的題目還是很熟悉,仿佛昨日才做過一般。
可提起筆,池念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抖。
她眼前閃過一幕幕畫面。
是父母毫不留情的指責:“考官,我保證她作弊了,你們一定要嚴查啊!”
是同學毫不掩飾的鄙夷:“好學生膽子真大,作弊作到高考考場上了。”
是鄰居毫不客氣的譏諷:“怪不得不肯給我兒子補習,原來是肚里根本沒貨!”
池念以為自己重獲新生,可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的一切卻成了她最大的陰影。
絕望和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將她緊緊包圍,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前也陣陣發(fā)黑。
“池念,你怎么了?”
歷意禮的聲音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身處深淵的池念。
池念轉(zhuǎn)頭,輕褐的眼眸里充斥悲切的死寂。
歷意禮瞬間失聲。
然后,他聽見池念開口:“歷意禮,如果有一天我被人誣陷作弊,你聽到后,會相信我嗎?”
莫名的,歷意禮沒有猶豫的回答:“會。”
只一個字,就將池念心上的冰雪掃去一層。
她勉強笑了笑:“謝謝你,歷意禮。”
然后,池念舉起手:“袁老師,我有些不舒服,想去趟醫(yī)務室。”
袁嘉宏對這個不惹事成績又好的學生自然優(yōu)待,沒有二話就應了。
走出教學樓,池念看著熟悉的校園,躁動的心終于平息。
她朝著心理咨詢室走去。
心理咨詢室里空空蕩蕩,除了一張床,和一張辦公桌,再無其他。
坐在辦公桌后的趙晗看見池念,目露詫異。
“池念,這都要高考了,你怎么又來了?”
從高一學校設立咨詢室開始,趙晗最常見的學生,就是池念。
而她也知道,池念最大的心理障礙,是她家里那對父母。
只是事關(guān)家庭,趙晗也愛莫能助,只能盡力紓解池念的情緒。
池念苦笑一聲:“趙老師,我就想在你這里坐坐,行嗎?”
趙晗心里嘆息,卻還是拉開了身后的簾子,露出一張鐵架床。
“可以,不過只有一節(jié)課的時間,學校的考前輔導還是很有效的,你不能錯過。”
她的叮囑讓池念心頭一暖:“我知道的,趙老師。”
池念走到鐵架子床邊躺下去,任由思緒放空。
可這時,咨詢室外的圍墻處,卻響起一個納悶的聲音。
“歷意禮到底把不把我當兄弟?他不是喜歡池念么,怎么變成池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