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來,龍骨早已在她的體內扎根,一旦取出,修為盡失成為廢人不說,甚至當場死去也不無可能。這一點,作為幫她塑靈根的言洵卿,不可能不知道。可言洵卿還是淡漠地別開眼,語氣不帶一絲猶豫。“我親自取出,不會要...
幾日后,琉櫻被叫到執劍峰。
所有弟子齊聚,言洵卿清了清嗓:“仙門大比馬上開始,符篆和煉氣不必我們執劍峰出人,此次斗法便讓清瑤去,至于劍術……”
他頓了頓,視線落到琉櫻身上,不容拒絕。
“還是你去。”
他很清楚,畢竟單論劍術,整個執劍峰上下,無人是琉櫻對手。
“是。”
琉櫻垂眸應下。
待事情吩咐完,眾人離去后,言洵卿又將琉櫻帶去了從前練劍的騰云臺。
自從上次被罰跪冰瀑后,琉櫻就沒來過了。
如今看著眼前一切,琉櫻只覺得陌生又熟悉。
熟悉是因為,她從3歲拿劍起,便在此處練劍,對這里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
陌生是因為可,如今的騰云臺里已處處都是慕清瑤的東西。
言洵卿淡淡道:“這些日子你便在此練劍,若有不順可來請教與我……”
他的話停了停,旋即補了一句:“你現在修為低微,也要注意莫傷了自己。”
琉櫻怔了怔。
忽然就想起,從前的無數個日夜在這練劍的點滴。
那時言洵卿會握著她的手練習,溫柔告知她動作要領,也會在她受傷后細心地為她上藥。
可無數的點點滴滴無微不至,也抵不過那一句。
“我只當你是徒弟,收起你那些腌臜的心思。”
琉櫻的心瞬間緊了緊。
身份地位不可僭越,師尊就是師尊,弟子就是弟子。
琉櫻閉了閉眼,語氣平靜。
“是,師尊,弟子謹遵師命。”
將所有的劍法練過之后,琉櫻才從騰云臺離開,卻在半路碰上了慕清瑤等人。
慕清瑤走上前,視線掃過枯無,立刻問:“師姐,怎么不帶我送你的劍啊,是不喜歡瑤兒送你的東西嗎?”
她癟嘴要哭,一旁的扶桑連忙安慰。
“小師妹別哭了,本就是琉櫻的錯,她那樣低劣的靈根,根本不配用你的劍!”
琉櫻語氣淡淡:“劍有靈,那劍與我無緣。”
她說完就要走,卻又被慕清瑤拉住。
“師姐,畢竟是仙門大會,你一個雜靈根會丟了我們執劍峰的臉的。”
“不如這樣,我把這骨哨再借給你一回,有龍骨加持,好歹能撐過仙門大會了。”
此話一出,周圍人立刻交口稱贊。
“小師妹真善良,琉櫻這么不給她好臉色,她還愿意將龍骨借給她。”
慕清瑤說著,將骨哨摘下,炫耀似的遞到琉櫻面前。
看著與自己朝夕相伴十二年的龍骨,琉櫻有瞬間晃神。
下意識伸手去觸,慕清瑤卻又猛地將骨哨收回。
慕清瑤狠狠搖頭,無比自責地開口。
“不行,我不能這么做,這不是作弊嗎,對不起師姐,是瑤兒沒考慮周到,瑤兒不能借給你了,對不起。”
她連聲說著,豆大的眼淚往下落,似是無比委屈。
惹得周圍人瞬間憐惜。
紛紛對琉櫻怒目而視。
“琉櫻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能因為瑤兒不幫你作弊就欺負她?”
“瑤兒都哭了,你還不道歉,也太過分了吧?”
七嘴八舌間,琉櫻莫名就成了眾矢之的,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可她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但只要慕清瑤一哭,她就犯了滔天大錯。
口口聲聲要求她道歉的聲音里,不少都是從前交好的同門。
可現在看著她,卻宛若仇敵。
琉櫻心口悶堵,什么也沒說便離開。
琉櫻又轉身來到軒轅峰,請掌門為自己拔去第四根情絲。
依舊是鉆心剜骨的刺痛。
琉櫻咬著牙問:“敢問掌門,這情絲何時才能拔完?”
掌門搖頭:“不知。”
“前面六根我可以替你拔去,但最后一根,需要你自己找到時機,你只能等。”
要等多久?
琉櫻艱澀一笑。
等到她徹底不愛言洵卿的時候嗎?
她癱軟在地上等待著痛苦過去,門外卻忽然傳來言洵卿的聲音:“執劍峰言洵卿求見掌門!”
他的聲音是琉櫻從未聽過的焦急。
掌門一揮手,幾重紗幔垂下遮住琉櫻。
隨即,掌門才將門打開。
只見門外,言洵卿正抱著渾身是血的慕清瑤長跪不起。
“徒兒慕清瑤今日不慎被妖獸所傷,傷勢嚴重危及生命,特來求助掌門!”
掌門平靜道:“你的醫術不在我之下,你治不了的傷找我也無意義,回吧。”
下了逐客令,言洵卿卻不走。
“瑤兒的傷太重,只有一種辦法可救,只是要用此法,還得掌門做個見證。”
“何種方法?”掌門問。
言洵卿一字一頓道。
“我要娶了瑤兒,與她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