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半年,我雷厲風行的老板突然給我安排了一個相親局,相親的對象是他兒子,抱著敷衍一下的心情去赴約,沒想到老板的兒子竟然是我的前男友,而我當年因為出軌主動向他提了分手。
下班的時候,老板突然來到我的工位上,慈眉善目的對我說:“趙蕊,下班的時候你留一下。”
我快速應答到:“好的。”心里卻難免泛起一絲慌張。
我來到信衡律所上班的時間不到半年,當初選擇到這里上班,是因為事務所的負責人楊惠律師是我在讀書時期就非常崇拜的人,能和她一起共事,是我近十年的夢想。
我在小律所每天加班到十點,摸爬滾打三年,才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信衡,也如愿協助楊惠律師一起辦了一些案子。
她比起傳聞中的樣子更加嚴厲,我們熬夜整理的卷宗和辯護方案,經常被她“重寫”兩個字輕飄飄的打發掉,我只能猛灌兩口咖啡開始重頭做。怨念當然是有的,但每次在她的把控下打贏一個有一個漂亮的官司時,所有的怨言立刻煙消云散了。
所以我現在對她的態度是又敬又怕,事務所經常有人單獨被她留下來,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獨立負責的案子出了大問題,會被她按著通宵到明早,這算是比較好的一種,還有就是她不滿意你最近的表現,準備把你強勢勸退。是的,我們律所開人是老板親自上陣的,一般沒有什么轉圜的余地。
而我根本沒有獨立負責過什么案子,那她讓我留下來的原因......
我在律所關系不錯的同事陳柔路過我的工位時,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處理你了。”
我欲哭無淚:“我也想知道啊。”
陳柔問我:“是你前兩天幫她處理的材料出什么問題了嗎?”
我更迷茫了:“最后都是她檢查過點頭了我才遞交的。”
我給自己找補:“而且她剛剛看起來心情挺好的,笑瞇瞇的讓我留一下,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陳柔哼了一聲:“她開庭之前,遇到對面的辯護律師,也笑的跟朵花一樣,一站到辯護席,你看她還認識誰,恨不得把對面氣的殞命當場。”
眼看著同事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我只能視死如歸的挪向楊律師的辦公室,在從我的工位到她辦公室的幾十秒,我連能拿多少錢的賠償金都已經算好了。
沒想到她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小蕊,你今年多大了?”
怎么突然做起身份調查來了,我趕忙回答:“今年29了。”
她又接著問道:“現在還是單身嗎?”
我想到昨天在網上看到的新聞,說單身女性在職場的諸多不便,因為擔心突然結婚生子被公司辭退什么的,我趕忙澄清自己的情況:“老板,我現在是單身,沒有在戀愛,并且在未來十年也不會戀愛的,結婚生孩子這種事情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都不會和我有關系的。”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這樣啊,本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兒子見個面的。”
我啊?了一聲。
她:“就是相親,我覺得你們很合適。”
在踏進這個辦公司之前,打死我也想不到她讓我留下來的原因竟然是相親,相親的對象還是她兒子。
但如果我不答應的話,我怕我之后的工作都不會很順利,我立刻開始補救:“但我不是不婚主義者,我是覺得這種事情要看緣分,既然是您的兒子的話,應該像你一樣優秀,就算相親不成功,多認識一些優秀的同齡人也不是什么壞事。”
楊律師又重新變得慈眉善目起來:“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回去問問他的意見,等時間定了,我告訴你。”
走出辦公司的那一刻,我長長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感覺剛剛我的機智滑跪不亞于剛打贏了一場艱難的官司。
還沒有回到家,陳柔就發消息問我:“哪天離職,請你吃飯。”
我被她氣笑了,故意回復到:“一個壞消息,老板并不是要開了我,并且還要把她兒子介紹給我。”
陳柔連打了十個問號過來,然后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剛剛是我說話太大聲了,這要是成了,你可就是我們律所尊貴的少奶奶了。”
我給她發了一個敲打的表情:“別說廢話呀,幫我把明天的材料寫了怎么樣?”
陳柔立刻回復到:“那你要先把少爺拿下,我才你給你白打工。不過,蕊蕊啊,你之前談過戀愛嗎?友情提示你一句,如果沒有談過的話,小心被pua啊,尤其是我們老板的兒子,要是口才也像他媽,那可真是不得了哦。”
我謝謝她的好意:“你猜。”
讀大學的時候,我曾經談過一段對我來說十分刻骨銘心的戀愛,有一個人人都羨慕的男朋友,在大學畢業那年我們分了手,是我提的。我沒有再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如果說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應該就是那時候的男朋友了。
老板不愧是老板,連攢相親局的速度都不是一般的快,我剛剛洗漱完躺倒床上,她就訂好了時間和地點,像安排工作那樣發到了我的微信上。
而我習慣性的回復了一句:“好的。”發完我自己都愣住了,真的好像是在完成一個工作任務一樣,其實這樣說也沒有不對,我現在只想好好留在信衡事務所,積攢一些經驗,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
到了周末,我按照楊律師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家西餐廳,我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到,服務員將我領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本來是想先來熟悉一下環境的,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卻越來越緊張。
直到我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推餐廳的旋轉門,然后徑直向我走來,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我沒有想到我會這么突然的再次見到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