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他對她棄如敝履,卻待白月光如珍似寶。他冷落她、苛待她,他們的婚姻猶如牢籠。許妍全部忍耐,因為她深愛傅彥!直到那晚大雨滂沱,他拋下懷孕的她飛...
許妍不知道,是不是出軌的男人,都有兩部手機。
傅彥洗澡的時候,他的情人發來一張***。
那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兒,長相清秀,卻穿著與年齡不符的貴氣衣裳,所以顯得有些局促。
【傅先生,謝謝您的生日禮物。】
許妍看了很久,直到眼睛泛酸。她一直知道傅彥身邊有個人,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女孩子,心痛之外她也驚訝丈夫的喜好。
她想,真是抱歉,看見了傅彥的秘密。
背后傳來浴室門拉開的聲音。
片刻,傅彥帶著一身水氣出來,雪白浴衣包裹著壁壘分明的腹肌和結實的胸膛,英挺性感。
“還要看多久?”
他抽掉許妍手里手機,睨她一眼,便開始穿衣服。
他的神情間,沒有一絲被妻子戳穿的窘迫。許妍清楚,他的底氣來源于經濟,因為許妍是被他養在家里的,即使婚前她也曾是國內知名小提琴手。
許妍沒跟他計較那張照片,她也計較不起。
看出他要出門,她連忙開口:“傅彥,我有話想跟你說。”
男人慢條斯理地扣好皮帶,看向妻子,大概是想起方才她在床上逆來順受的柔弱姿態,不禁哼笑:“又想要了?”
但這親昵,也不過是狎玩。
他從未將這個妻子放在心上,只是因為一場意外,不得不娶罷了。
傅彥收回目光,拿起床頭柜上一塊百達翡麗男表戴到手腕上,語氣淺淡:“我還有五分鐘時間,司機在樓下等著了。”
許妍猜到他去哪,眼神一暗:“傅彥,我想出去工作。”
出去工作?
傅彥扣好表帶側身看她,看了半晌,從衣袋里掏出支票薄寫下一組數字,撕下來遞給她:“在家里當全職太太不好嗎?工作不適合你。”
說完,他就要走。
許妍追過去,姿態放得很低:“我不怕辛苦!我想出去工作……我會拉小提琴……”
男人沒有耐心聽下去。
在他心里,許妍就像是一株依附人的柔弱菟絲花,讓人養習慣了,根本不適合拋頭露面更吃不了苦。
傅彥抬手看了下表:“時間到了!”
他不帶留戀地離開,許妍留不住他,只在他握住門把時抓緊著問:“周六我爸爸過壽,你有時間嗎?”
傅彥腳步一頓:“再看吧!”
門輕輕合上,一會兒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漸行漸遠。
幾分鐘后,傭人上樓。
她們知道先生太太感情一般,于是當了這個傳聲筒:“先生要去H市幾天,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另外,剛剛公司送來一批先生的換洗衣物,太太,是送洗還是您親自手洗熨燙?”
許妍跪坐在沙發上。
半晌她才回神,輕聲說:“手洗吧!”
因為傅彥不喜歡干洗的溶劑味道,所以傅彥的所有衣服,包括西裝大衣,幾乎都是許妍手洗然后熨燙。
除了這個,其他方面,傅彥要求也高。
他不愛吃外面的菜,他不喜歡臥室有一絲雜亂。許妍便學了烹飪、整理、插花……她逐漸成為完美的全職太太。
她的人生,也幾乎只剩下傅彥。
但傅彥依然不愛她。
許妍低頭,注視著那張支票。
去年她娘家倒了,哥哥被指控人在看守所,她的爸爸突發疾病每月所花都不止十萬,每次回家沈姨都抱怨她從傅彥這里拿得太少。
“他是傅氏醫藥集團總裁,身家千億……許妍你跟他是夫妻,他的難道不就是你的嗎?”
許妍苦笑。
傅彥的怎么會是她的?
傅彥不愛她,平時對她很冷淡,他們的婚姻只有性沒有愛,他甚至不允許她生下他的孩子,每次同房他都會提醒她吃藥。
對,她得吃藥。
許妍摸到藥瓶,倒出一顆木然吞下。
吞完藥片,她輕輕拉開一個小抽屜,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記本,翻開全是18歲的許妍對傅彥滿滿的愛戀——
六年,她愛了他整整六年!
許妍驀地閉上眼睛。
……
許妍沒等到傅彥回來,周五晚上,許家出了大事。
有消息遞出來,許家長子——許時宴,因為許氏集團的經濟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毀一個人。
當晚,許父急性腦出血入院,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刻手術。
許妍站在醫院過道,不停給傅彥打電話,但是打了好幾次也沒有人接。就在她放棄時,傅彥給她發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還在H市,有事的話找秦秘書。】
許妍再打過去,這一次傅彥接聽了,她連忙說:“傅彥,我爸爸……”
傅彥打斷她。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耐:“是需要用錢嗎?我說過很多次了,急用錢的話就找秦秘書……許妍,你在聽嗎?”
……
許妍仰頭望著電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新聞。
【傅氏醫藥集團總裁,為博紅顏一笑,包下整個迪斯尼放煙花。】
滿天璀璨煙花下,
年輕的女孩兒坐在輪椅上,笑得清純可愛,而她的丈夫傅彥,站在輪椅后面……他手里握著手機正與她通話。
許妍輕輕眨眼。
良久,她聲音帶了一絲破碎:“傅彥你在哪兒?”
對面頓了頓,似乎很不高興她的查崗,但還是敷衍了句:“還在忙,沒事的話我掛了,你跟秦秘書聯系。”
他沒有察覺她快哭的語調,但他低頭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溫柔很溫柔。
許妍眼前一片模糊——
原來,傅彥也有這么溫柔的樣子。
背后,傳來繼母沈清的聲音:“跟傅彥聯系上沒有?許妍,這個事情你一定要找傅彥幫……”
沈清的話頓住,因為她也看見了電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沈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又去H市了?許妍我就不信,當年傅彥昏迷,這個叫白筱筱的女的拉個小提琴就把人喚醒了?即使真是這樣,有這樣報答的嗎?”
“你的生日他都記不住!”
……
沈姨越說越氣,再想想許家處境,不禁掉下眼淚:“但是許妍……你可要拎拎清,別在這個時候跟傅彥鬧。”
許妍握緊手掌,指甲掐進肉里,可她感覺不到疼痛。
跟傅彥鬧?
她不會的,不是因為她這個傅太太識大體,而是因為她沒有資格。
不被愛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虛設!
她凝視著那漫天的煙花,很輕地說了句:“這么多煙花,一定要花很多錢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許妍垂了眸子,開始撥打秦秘書的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總歸讓人不快。
秦秘書跟在傅彥身邊久了,地位超然,況且她也知道傅彥對這個妻子不在意,于是在聽說了許妍的來意以后,語氣涼薄又咄咄逼人。
“傅太太您得先申請,讓傅總簽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寶,也是需要登記才能使用。”
“傅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許妍掛了電話。
她低著頭很安靜,半晌,她抬眼看著玻璃中的自己……輕輕抬了手。
纖細的無名指上,戴著結婚鉆戒。
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傅彥申請,不需要向他的秘書登記報備的東西……她這個傅太太當得多可悲!
許妍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幫我找個人,把婚戒賣了!”
沈清呆住:“許妍你是不是瘋了?”
許妍緩緩轉身,深夜落寞的大廳,她的腳步聲都是孤獨的……走了幾步,許妍頓住身形,輕而堅定地說:“沈姨,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這樣清醒過。”
她要跟傅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