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一個父親,怎么會對自己的親骨肉涼薄如斯。易兒還在我肚子里的時候,他每天都會不停地撫摸我的肚子,跟他說:【等你長大了,爹爹親手給你做個小木馬。】我那時還笑他,孩子哪里聽得見。他說:【我不管,我要...
我仗著長刀的優勢,逼落了林穆蕓的匕首,將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看向原地愣神的宋青珩,不悅地喊道:【愣著干什么?快把易兒帶進去!】
宋青珩猛地回過神來,卻沒有聽我的。
他快步走來,搶走我手里的刀,下意識地將林穆蕓護在身后。
我震驚地看著他問:【夫君這是要做什么?她剛剛要殺我們的孩子!】
宋青珩有些愧色,但還是義無反顧地護著林穆蕓。
【蕓蕓被山匪擄走那么多年,受了創傷才會染了瘋病。】
【既然易兒沒事,你就莫要追究了。】
我看著躺在冰涼的地上奄奄一息的易兒,心痛難耐。
我不明白一個父親,怎么會對自己的親骨肉涼薄如斯。
易兒還在我肚子里的時候,他每天都會不停地撫摸我的肚子,跟他說:【等你長大了,爹爹親手給你做個小木馬。】
我那時還笑他,孩子哪里聽得見。
他說:【我不管,我要讓他先認識爹。】
他明明很期待孩子的到來,可如今卻毫不在意孩子的死活。
也許曾經的深情偽裝,都只是為了易兒珍貴的心頭血吧。
我正暗自神傷,林穆蕓又突然發瘋了。
她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身體,嘴里不停地喊著:【血,血……】
宋青珩怕她抓傷自己,將她緊緊抱住。
可林穆蕓的力氣太大,還是掙脫了,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宋青珩的眼里滿是心疼,他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支支吾吾地提出了一個更過分的要求。
【扶楹,蕓蕓的瘋病只有童子心頭血能治。】
【能不能取一點易兒的心頭血給我?】
我越發覺得心寒,一個三歲的稚子,怎能受得了取心頭血的痛?
更何況易兒已經命懸一線。
宋青珩為了林穆蕓,竟然連最后的日子都不肯讓孩子好好地走。
絕望像無盡的黑暗一點點充斥著我的內心,但我知道,我現在還不能倒下。
若是沒有我,易兒只會更加可憐。
【宋青珩,想要易兒的心頭血,你就踩著我的尸體過去拿!】
宋青珩滿臉不悅:【不過一點血,又要不了命。】
【扶楹,你一向善解人意,這回怎么如此小心眼?】
【蕓蕓是王妃,若是在我們府里出事,咱們誰也脫不了干系!】
我冷笑:【是怕脫不了干系,還是怕她再死一回?】
宋青珩有些震驚,但卻不敢表現出來,支支吾吾道:【你,你胡說什么……】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最清楚!】
正巧這時紫苑找了大夫回來,我懶得跟宋青珩多廢話,轉頭對大夫道:【麻煩先生去看看易兒,他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樣了。】
大夫正要往里走,卻被宋青珩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