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后的第十五天,死訊終于傳入京城。滿城百姓都來為他送靈,唯獨他的妻子,在另嫁駙馬。可看到他殘軀時,她卻突然發(fā)了瘋他死在滿是硝煙的戰(zhàn)場上。遠(yuǎn)處傳來將士們撕心裂肺的呼喊:“將軍,我們勝了……”而他躺在死...
這話一出,陸之舟臉色當(dāng)即黑下來:“心燕月份大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再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怎么說。”
他每說出一個字,高元麗的心就寒了一分。
這一刻她再次認(rèn)清,在陸之舟的心里,她和她娘家一家人的重量,恐怕都比不上一個陸心燕。
高元麗攥緊了手:“好,既然你這么不放心她,倒不如你陪她留在家里,我自己回去給我爸過壽就好。”
屋內(nèi)一瞬安靜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誰料陸之舟竟然點頭答應(yīng)了。
“你說得也是!你爸生日每年都能過,等心燕平安生下孩子,我以后找個空再回去看望也是一樣的。”
高元麗愣在原地,心涼得徹底。
她自嘲一笑,沒再多說。
不一樣的,明年高父的生日,陸之舟已經(jīng)沒有資格去了。
次日一大早,高元麗便獨自動身回娘家。
她沒有拿陸之舟準(zhǔn)備的東西,而是自己重新去百貨大樓買了補(bǔ)品給她爸。
坐了一個小時的客車,回到娘家。
年邁的父母在屋門口翹首期盼,高元麗提著補(bǔ)品上前:“爸媽……”
看到女兒,高父高母激動,可是看到只有她一個人,又涌起失望。
高母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輕嘆:“之舟又不回來啊?”
高元麗勉強(qiáng)一笑:“他有事忙。”
父母對視一眼,心里隱隱,也察覺到了些什么。
一路進(jìn)了屋,高母才提醒她:“這些天我們也聽到了些閑言碎語,別人都說,之舟那大肚子侄女跟他沒血緣關(guān)系?這無親無故住你們家里,你可要多長個心眼。”
聞言,高元麗垂眸正要搪塞過去。
畢竟她不想讓自己的事給她爸的五十大壽添堵。
誰料還不等她多說什么,一旁抽著旱煙的高父倒是張口插話:“依我看啊,陸之舟做事這么拎不清,咱們閨女也沒必要跟他過下去了!”
這話一出,高元麗一瞬紅了眼眶。
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化作眼淚淌下來,她鼓起勇氣開口:“爸媽,其實我準(zhǔn)備調(diào)去首都工作了,也打算跟陸之舟離婚了。”
這個年代,不管是出遠(yuǎn)門還是離婚,都是大事。
可高元麗的父母聽了她的決定,沒有阻止。
高母只心疼地淌淚,高父點點頭:“不管你做什么決定,爹媽都支持你。”
高元麗忍不住撲進(jìn)父母的懷里,感動得放聲大哭……
話說開了,過壽這天,一家人倒是難得輕松自在。
高元麗這次申請休了十天假。
在家里給高父過完五十大壽后,她本打算在家里多住一段時間,可父母讓她早點為去首都做準(zhǔn)備,最終還是提前幾天回來。
她提著父母給她帶的大包小包,才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鄰居火急火燎拉住她的手腕。
“元麗,你回來得正好!趕緊去勸勸你家陸營長吧!他再打下去要受處分了!”
高元麗被拉著往家里跑,卻不明白:“怎么回事?”
沒等鄰居解釋,她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
里面?zhèn)鱽砥鄥柕慕泻奥暋?/p>
等高元麗進(jìn)門一瞧,就見陸之舟如一頭發(fā)怒的雄獅,一拳一拳,對著正在反抗的紋身男下了死手。
而陸心燕縮在一旁,哭得瑟瑟發(fā)抖。
看清紋身男正臉的那一刻,高元麗才記起來。
這是趙自立,拋棄陸心燕的那個負(fù)心漢。
前世,也有這么一回事,趙自立來家里騷擾陸心燕鬧事,不過高元麗當(dāng)時在上班,并未親眼所見,只后來從鄰居的口中聽到了這回事。
她們說:“你家之舟為了心燕發(fā)了好大的火,像是恨不得殺了那個負(fù)心漢。”
前世的高元麗還覺得鄰居的話太過夸張。
畢竟結(jié)婚三年,沒人比她更清楚,陸之舟是個什么樣的人。
身為軍人,他一直冷靜自持,有極強(qiáng)的克制欲,從沒見他有過情緒失控的時候。
可此刻,高元麗親眼看到了陸之舟猩紅的雙眼。
看見了他恨不得將身下男人活活打死的架勢。
活了兩世,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陸之舟如此失控的樣子……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陸心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