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堯是他的表弟,幼時他隨爸媽回老家探親,落水后被程旭堯母親舍命救下。他爸媽感激程旭堯他母親的救命之恩,就把程旭堯接來京市照顧。可他怎么也沒想到,程旭堯一來,他的世界都變了。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像一記重錘重重砸在程以崢心上。
他其實一直都不明白……
明明相親結婚,是夏詩婭對他一見鐘情在先。
她在組織下宣誓,會對他一輩子好。
他們也曾有過非常甜蜜的時光,她是大家口中史無前例的好妻子,她愛他如命。
有一次她出任務重傷瀕死,醫生都放棄治療。
那時候他在病床邊沖昏迷三天三夜的她說:“夏詩婭,你要是死了,我立馬娶別人!”
然后,她就醒了,還死死抓住他的說:“老公,我錯了,我保證一輩子守著你,對你好,別不要我。”
大家都說,夏詩婭為了她老公可以和閻王爭命。
可這么愛他的人,為什么一認識程旭堯,就變了呢?
自己和程旭堯到底差在哪里?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如今重來……
重來一次,他決不能重蹈覆轍。
程以崢自嘲一笑,沒有再去拿圍裙,轉身下樓。
心卻多了份堅定,等大學錄取通知書一到,他就離開!
上輩子夏詩婭愛而不得,這輩子他放她自由。
……
一個人在廚房忙碌了三個小時,程以崢終于做好了飯菜。
端出門時,程父程母已經回家,桌上放著一個極漂亮的玫瑰蛋糕,他們正圍著程旭堯切西瓜。
程旭堯故意在夏詩婭的瓜瓤上咬了一口,笑得肆意:“詩婭,我幫你嘗過了,好甜呀!”
程以崢強忍著不適,推門走了進去。
程旭堯見到他,立馬變臉扔掉西瓜,纏住夏詩婭,委屈巴巴的開口:“以崢哥,你跟詩婭離婚好不好?”
話落,室內一片死寂。
程父和程母依舊在做自己的事,無人訓斥程旭堯不要臉拆散別人夫妻。
只有夏詩婭看了程以崢一眼,眼含愧疚,卻任由程旭堯抱著,一動不動。
程以崢氣笑了,他死死盯著夏詩婭,滿眼失望:“你也同意離婚?好啊,那我們現在去打離婚報告。”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夏詩婭這才慌了,她推開程旭堯追出門,在走廊上拉住程以崢胳膊:“以崢,你別生氣,我沒同意跟你離婚,只是旭堯抑郁癥很嚴重,不能刺激他。”
“我本來想等晚上再跟你解釋……”
程以崢卻冷靜抽回自己的手:“不用解釋了,我說離婚是認真的。”
上輩子程旭堯這時候也想讓夏詩婭和他離婚,但他不同意。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讓了那么多東西,不能再失去最后的愛人。
結果呢?
程旭堯雖然最終沒能如愿,卻也攪合得他和夏詩婭再沒了夫妻生活。
守活寡和離婚又有什么區別呢?
“以崢,你別說氣話。”夏詩婭語氣急促。
“我沒說氣話。”
程以崢盯著夏詩婭的眼睛,看著她眼里的慌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可悲還是可笑。
他一字一句說出壓了兩輩子的委屈——
“夏詩婭,半年前程旭堯白血病配型,我給他捐血又捐骨髓,休養了很久,你說家里沒有衛生院條件好,要我在衛生院調養,可你卻三天兩頭不來衛生院看我……”
“直到我病好,醫生讓我提前兩個小時出院,你猜我回家看到了什么?”
夏詩婭面色驟然發白,伸出手抱住程以崢。
“你聽我解釋,是旭堯那天早上抑郁癥加重,偷偷在割腕,所以我才會安慰地抱了他一下,別的什么也沒做……”
“是啊,你們什么都沒做!”
程以崢徒然打斷,他一把推開女人,心口幾乎被兩輩子的憋悶和苦痛沖斷。
“可你卻一邊跟我說著工作忙,一邊給程旭堯做飯,洗貼身衣物……甚至他趁著摔倒偷親你脖頸的時候,你都沒有推開他!”
“我本來不想揭開這一切,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
夏詩婭見他情緒激動,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安撫:“以崢,你先冷靜下來,我們是在組織的見證下宣誓過的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
“我對旭堯只有弟弟的感情,我愛的人是你——”
話沒說完,程以崢甩開手打斷夏詩婭,紅著眼下通牒:“那今天,你能和程旭堯斷絕來往嗎?”
夏詩婭怔住:“我……”
話沒說完,門口里傳來‘砰’的巨響——
程以崢側頭一看,就見程旭堯瘋了般一頭撞在墻上:“以崢哥,你要是搶走了詩婭,我就死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