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禾看著熄滅的屏幕,眼底浮起一抹自嘲與譏諷,她和周景榆談了七年戀愛,為了他,她放棄了外企的高薪職位,放棄了繼承家里的公司,甘愿給他做一個小小的項(xiàng)目經(jīng)理。
黎書禾頓了下,隨后面不改色地掛斷了電話:“來這么早,你沒有宿醉頭疼?”
周景榆按了按后腦勺:“疼啊,還不是因?yàn)槟悖乙槐犙勰悴辉诩遥疫€以為……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剛才和誰說什么婚禮呢。”
黎書禾扯了扯嘴角,還以為什么呢?以為她走了,不要他了?
他也會害怕她離開嗎?
不過,她已經(jīng)離開那個家了,只是他不知道。
黎書禾坐下繼續(xù)處理工作:“婚禮?當(dāng)然是我的婚禮。”
她今天穿的高領(lǐng)毛衣加西裝外套,身上的傷口全都被掩藏住,以至于周景榆完全看不見。
周景榆原本還是有點(diǎn)心虛的,雖然喝醉酒斷了片,不記得后面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喝醉前追著顧婉君離開,他還是記得的。
他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黎書禾在生氣,走過來拉她放軟了語氣:“書禾,我知道昨晚是我的錯,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可我……”
“我是太恨顧婉君了!”
黎書禾動作一滯,不可思議地抬起了頭,想看看周景榆還能說出什么違心的話。
周景榆語氣堅定:“真的,顧婉君在我一無所有最脆弱的時候離開,我恨死她了。”
“看到她后悔的樣子,我才覺得大仇得報!”
黎書禾忍不住譏笑了一下:“是她后悔,還是你后悔了?”
周景榆臉色微變,僵硬了一瞬。
黎書禾要感謝顧婉君讓她看清了這個人,否則,她或許還會困在這段感情里。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我不在意。”
“周總沒什么其他事情的話,就請出去吧,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周景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脾氣上來了,轉(zhuǎn)身就走。
以前吵架,都是黎書禾先低頭求和的。
他以為這次也一樣,畢竟他給過臺階,也服過軟了。
可接下來幾天,黎書禾就專心忙工作,甚至在公司睡。
真像是結(jié)束了這個項(xiàng)目,就要徹底離開一樣。
周景榆第一次產(chǎn)生了一種要失去黎書禾的感覺,在下班時攔住她:“書禾,別再生氣了好嗎?我們好久都沒一起過過二人世界了,下班去環(huán)球影城玩吧。”
黎書禾想拒絕,可周景榆直接拉著她上了車。
戀愛七年,從前都是黎書禾拉著他出去玩。
那時候她還是小姑娘心性,周景榆卻忙事業(yè),兩人最多就是去電影院看場電影,周景榆還會看一半看到睡著。
如今,她早已沒了曾經(jīng)會有的雀躍。
玩了幾個項(xiàng)目,見她還是興致缺缺,周景榆不安。
“不開心嗎?這里你不是想來很久了嗎?”
黎書禾頓了頓:“周景榆,你知不知道,當(dāng)一樣?xùn)|西想要很久卻得不到,就不想要了?”
感情也是這樣。
周景榆愣住,想說什么。
這時,身后卻傳來女聲:“景榆?”
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顧婉君踩著高跟鞋走進(jìn),優(yōu)雅美麗。
“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們,書禾,又見面了,你好。”
黎書禾和顧婉君握了手,還沒說話,周景榆朝顧婉君皺起眉:“你怎么會在這兒,你跟蹤我?”
聞言,黎書禾都忍不住怪異地看他一眼。
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小說里的男主,偶遇了,就是跟蹤,放不下他?
顧婉君怔了瞬,微微一笑:“我和男朋友約定好要來的,不過他還沒到。”
周景榆瞬間冷了眸色:“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們在一起多年,圈子里的朋友都是共友,如果他認(rèn)識,顧婉君就該說名字才對。
顧婉君搖搖頭:“你不認(rèn)識,是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
周景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當(dāng)初離開我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到最后就是為了嫁給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
“他哪里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