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揚言此生非柳謠不娶,受盡八年委屈終于求得一本結婚證。結婚四十年,柳謠唯一一次讓我碰是曾曳去世的那天。她注視著我的眼痛哭流涕,問我為什么要跟她結婚,害她痛失所愛。死后,她寫的一封封情書被翻找出來...
上輩子我揚言此生非柳謠不娶,受盡八年委屈終于求得一本結婚證。
結婚四十年,柳謠唯一一次讓我碰是曾曳去世的那天。
她注視著我的眼痛哭流涕,問我為什么要跟她結婚,害她痛失所愛。
死后,她寫的一封封情書被翻找出來,幾乎要將整個家鋪滿。
而每一封開頭都是:摯愛曾曳。
半輩子的自欺欺人,終于在這一刻醒悟過來。
這一世,我不再纏著跟她結婚。
可當我挽上她表姐的手時,她卻瘋了一般求我回到她身邊。
1.
“爸,我想好了,柳家聯姻的對象我要換成柳伊云?!?/p>
電話那頭我爸的聲音帶些意外和不可思議,
“好,你做好決定就行,爸幫你安排?!?/p>
掛斷電話之后,我開始整理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個家全是我和柳瑤的回憶,準確來說,是我自認為是和柳瑤的回憶。
畢竟什么能證明我們之間關系的東西都沒有。
照片、情侶衣服,所有情侶該有的東西統統沒有。
有的只是這些年我的一廂情愿,苦苦堅守。
一堅持就是六年的時間,在所有人謾罵、貶低我也沒有后悔過。
重生一世,我想開了,不想再守著這份毫無意義的感情了。
今天是我和柳瑤在一起八周年的紀念日。
中午的時候,她反常地回了趟家。
桌上沒有和往常一樣有著熱乎的飯菜,她冷著臉不悅的說,
“你整天在家里閑著做什么?我難得回來一次連飯都不做?!?/p>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冷淡的說,
“沒時間做。”
柳瑤驟然臉色鐵青走到我身邊來,看到我在收拾東西,截停了我的動作,
“咱們都快結婚了收東西干嘛?又想鬧什么脾氣?”
我睨了她一眼,在她眼中的所有都是我在鬧脾氣。
聽到她主動提起結婚,我有些詫然意外。
我求過多次她都沒答應我要結婚的事情,她竟然突然自己提出來了。
她不自在地別開了眼,不情不愿地發話,
“我們家公司之后還得需要你呢。但是我告訴你,我只是跟你辦個婚禮走個形式而已,扯結婚證是不可能的。”
我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端倪,之后需要我?
難不成,柳瑤也重生了?
我掙脫開她的手,漠然說,“用不著了?!?/p>
柳瑤嗤笑了聲,滿臉譏諷地輕視睨著我,
“你開什么玩笑?哭著求著要跟我結婚的,現在又跟我擺臉色,你不會以為這樣我就能答應跟你扯證吧?”
我無視了她輕蔑的眼神,認真地說,
“柳瑤,我們分手吧?!?/p>
她皺著眉厭煩地掃我一眼,完全沒有將我說的話當作一回事,高傲地說,
“梁家和柳家婚事都定下了,你還想娶誰?難不成是柳伊......”
話還沒說完,她***響了起來。
柳瑤立馬掏出手機接聽,臉色瞬間柔和,眉眼彎彎對著電話那頭說,
“阿曳,你不走了?我馬上就來接你,等著我!”
歡聲笑語地出了門。
半個小時之后,曾曳給我發來了一條極為挑釁的信息。
[你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她的心,可我隨便招招手她就過來了。]
[這輩子我絕對不會放棄柳瑤,未來柳氏集團的總裁老公只能是我!]
還有張照片,柳瑤主動攬著他忘情地留下一吻,眼神無比地深情款款。
看到這個消息,我瞬間明白曾曳也重生了。
他還以為柳氏集團上輩子能那么壯大是因為柳瑤呢。
他不知道,只有跟我聯姻才有資格接任柳氏總裁的位置。
2.
望著這個冷冰冰的家,就好像我和柳瑤八年的愛情一樣,只剩下悲涼。
從前我無數次希望她能在紀念日時陪我過一次,卻被她斥責我幼稚、不懂事。
這是我們八周年紀念日,她正在和她最愛的男人接吻。
不過從今開始,我和她再也不會有紀念日。
半夜的時候,我接到了柳瑤的電話。
她語氣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柔眷戀,甚至讓我一度誤以為她撥錯了電話。
“寶貝,今天下午是我態度不太好,我跟你道歉?!?/p>
“我想通啦,咱們明天就去領證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想跟我領證,明天早上九點咱們在民政局門口見。”
我沉默了好久,心中竟然有一絲茫然。
柳瑤一直在電話那頭不停的撒嬌,我輕聲應了下來。
隔天一早,家里司機就到樓下來接我。
我帶著行李上車,讓司機繞道往民政局那邊走。
果然,在門口看到了她的身影。
若非沒有看到她正挽著曾曳的胳膊,一臉奚落地等著別人到來的話,恐怕我還真以為她是想通了。
劃開曾曳的朋友圈,在里面尋找到了這件事情的根源。
[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某人非要讓我看她的舔狗出丑來哄我開心,那就明天早上九點靜待這個笑話吧~]
我自嘲了笑了笑,原來不過是想要哄曾曳高興而已。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柳瑤都沒有想過要跟我結婚。
上輩子我死纏爛打求來的結婚證,只不過是因為曾曳出國和她斷了聯系。
而這輩子,曾曳來到她身邊了。
她又怎么可能還會需要我?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死心,不會再有任何留戀了。
為什么還是覺得眼眶酸澀,心頭難受呢。
回家路上我不停在想上輩子的事情,和柳瑤有關的事情。
我和柳瑤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她就纏在我身邊。
她會剩下自己的零花錢,給我買生日禮物,找我最喜歡的球星簽名送給我。
柳瑤成績不算好,和我比起來相差甚遠。
但卻為了和我考一個大學,她幾乎是廢寢忘食的學習,高考前幾天還把自己累倒了。
最后和我一起考上了一個大學,還記得當時她說,
“成俞,每天都能見到你,我覺得自己好幸福。”
她暗戳戳跟我表白過幾次,但因為我們父母有合作上的聯系,我不敢貿然和她在一起。
直到那一次去潛水,我腿抽筋差點溺死在海里。
是她奮不顧身將我救了起來,在水里面泡了整整半個小時將我拖上岸。
為了救我,甚至在后面很長一段時間聽力下降,時不時出現耳鳴的癥狀。
那次之后,我就和她在一起了。
本以為我們會長長久久,就像在一起那天她激動的抱著我哭著承諾的一樣,她說,
“成俞,我們一定會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結婚、到有孩子、到一起變老的?!?/p>
承諾總是具有時效性了,當時她的言辭真切,可沒過兩年就變了心。
曾曳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一點點滲透進入我和柳瑤的生活之中。
我不敢去想,在我們戀愛的第六年她們就有了接觸,交了心。
拒絕我一次次求婚是因為曾曳,最后同意和我結婚也只是因為曾曳出國之后隨便將就。
柳瑤已經不愛我了這件事,我上輩子花費了半生的時間才讓自己接受下來。
這輩子,我不會讓自己再繼續陷在她身上了。
3.
回家的第二天,我加上了柳伊云的聯系方式。
記得上輩子她一直在國外,忙于事業一生未嫁。
這一世父親跟她們家提出聯姻,沒想到她竟然很快的就同意了。
她的話很少,只是告訴了我,后天回國,定好餐廳到時候見一面。
我回復了好之后,關掉了手機。
一連兩天了,柳瑤還沒有發現我已經搬走了。
或許是根本不在意我去了哪里,又或許,根本一連兩天都呆在曾曳身邊,家也不曾回過。
柳伊云回國這天,我定好了餐廳給她發去了位置,先去了餐廳等她。
餐廳隔壁開了一家很大的婚紗店,我路過駐留掃了一眼櫥窗的婚紗。
沒想到在里面看到了曾曳和柳瑤在挑選婚紗。
曾曳看到了我,徑直朝我走來,帶著抹嘲諷的笑容故意大聲問,
“成俞,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不會是跟蹤了我和阿瑤吧?”
柳瑤也跟著出來,皺著眉頭睥睨著我,臉上卻帶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跑出來找我的,現在想明白了?我還是那個條件,結婚證不會跟你扯!”
曾曳攬了攬她的腰,譏笑著說,
“對了,還沒告訴你呢,三天后我和阿瑤的婚禮請你來參加。”
我能感受到他的話說完之后,柳瑤的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
那個表情很奇怪,好像有著些微妙的期待在其中。
難怪來這里挑選禮服,原來是要結婚了。
我嗤笑了一聲,“那祝你們白頭到老啊?!?/p>
柳瑤聽到我的話之后,唰一下變了臉色,黑著臉沖我罵,
“你別以為做出一副自以為很大方的樣子,我就真的信了?!?/p>
“跟你結婚就是為了應付家里而已!我是絕對不會跟你扯結婚證的,你死心吧!”
明明是怒聲怒氣,可她的臉上卻浮現著期待,好像在等待我說些什么。
我撤開了腳步,冷漠地說,
“那正好,反正我結婚的對象也不會是你?!?/p>
撂下話,我走進了餐廳里。
沒一會,柳瑤四個人一起進了餐廳。
她直接走到我定好的包廂里坐下,高高在上的對我說,
“算你今天比較懂事,知道阿曳爸媽來了,還提前定好了餐廳。”
說完便對著曾曳招了招手,讓其他三個人到這邊坐下。
大概是我上輩子太愛她了,以至于我的冷漠、疏離在她眼里全成了欲擒故縱。
完全沒有無視了我的冷眼,把菜單遞給了曾曳溫柔的笑著說,
“叔叔阿姨,你們和阿曳一起看看要吃點什么?!?/p>
曾曳爸媽看起來還有些忐忑不敢點菜,曾曳譏笑著說了一句,
“爸媽,你們安心點吧,反正今天有冤大頭買單?!?/p>
他爸媽照著菜單上將最貴的全點了一遍,擺明了就是要坑我,還虛偽的笑著說,
“你是阿瑤未婚夫吧?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反正以后你和阿曳是要一起相處的,就當你孝敬我們了!”
我冷笑了聲,沖著柳瑤說,
“我是來這里等我的聯姻對象的,柳瑤,我勸你別再這胡鬧!”
柳瑤十分不耐煩的摔了筷子,煩躁的沖我低吼,
“你至于想出這么拙劣的理由嗎?我都給你臺階下專程過來陪你吃飯了,你還耍什么脾氣!”
“再說了,你的聯姻對象就不是我么?你還能等誰?”
我冷冷的看著她,認真又嚴肅的說,
“柳瑤,我已經跟你說過分手了,你別破壞我約會!”
不僅柳瑤,連曾曳也不相信,戲謔的笑了兩聲,
“成俞,我知道你是看到阿瑤和我走得太近難受,但是也得有個度是不是?”
“你成天求著阿瑤跟你結婚,卑賤成什么樣了,整個曲城誰不知道?”
柳瑤聽完他的話,認同般的笑著點頭,還握上了他的手,十指緊扣,
“是啊,梁成俞,你別再裝了,實話說出來說不定我會可憐可憐你,也跟你辦一次婚禮?!?/p>
他們一唱一和的話讓我不禁發笑,覺得自己可悲。
原來我在他們眼中就是這樣對柳瑤的好、真心的一次次付出,在她眼里,就是卑微***而已。
“隨便你們愛信不信。”
我懶得跟他們解釋什么,訂婚之后大家都會知道的。
站了起來朝別的桌走去,忽然,曾曳叫住了我,
“你急著走什么呢成俞,我爸媽渴了,你來給他們倒兩杯水?!?/p>
我冷臉睨他一眼,忍無可忍的回懟道,
“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柳瑤攥住我的手腕,冷若冰霜的咆哮,
“梁成俞,你怎么說話的!跟阿曳道歉!”
我掙開了她,咬牙反問,“我憑什么道歉?!”
因為我的不順從,柳瑤氣得眼眶發紅,猛地站了起來朝我抬起手。
感受到臉上有一陣風呼嘯而過,就在巴掌即將落到我臉上之時。
一聲嚴厲的女聲呵斥道,
“柳瑤!你要對我的未婚夫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