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我想和丈夫馮景程補辦第一代結婚證。可我等了一輩子,等到的卻是馮景程和他的初戀女知青偷偷領了證。看到結婚證的那天,我直接跳了枯...
第二天,我醒來時,床邊已經空空如也。
我忍著腿心的酸澀起床,但走路還是兩腿打顫。
馮景程雖然只是個工程師,但經常去大院訓練營地鍛煉身體,那方面的需求很大。
上輩子的新婚之夜,他直接將我弄得一天一夜沒下地。
后面每天也都要得猛,就算生理期他也要過把癮才去沖冷水澡。
從前,我以為這就是愛,心甘情愿的滿足他。
可此刻摸著已經涼透的床褥,我澀痛的心已經沒有了漣漪。
大概,愛到盡頭,只剩麻木了吧。
我起床走到客廳,不經意瞥見斗柜上的相框,又端端正正的立了起來。
真是可笑,既然要去關心吳佩霞,又何必再來管這張結婚照。
照片上相依相偎的兩人,讓人覺得刺眼。
我將照片從相框內抽出,再拿出剪刀,“咔嚓”一聲,剪成兩半。
一刀兩斷,干脆利落。
我將馮景程的那一半放回相框。
再找來瓷缸,劃亮了火柴,將自己的那半照片付之一炬。
我的未來,會像這星星之火一般,燎燃殆盡,為革命事業奮斗到底!
還有6天自己就要離開,我要開始清理自己在這個家里的所有行李了。
我將幾件常穿的幾套衣服收進行李箱,再把剩余的衣物通通裝進一個大袋子堆在墻角。
做完這些,我才騎著二八大杠的自行車出了門。
加入國防科研隊,需要做體檢確保身體無恙。
我到了紅旗衛生所,做了一系列檢查后順利拿到體檢報告。
指標一切正常,歸隊那天可以交給組織。
就在準備離開時,馮景程剛好從婦科走廊出來。
四目相對,他皺起眉頭擔憂地問。
“南嫣,你怎么在這里?哪里不舒服嗎?”
我看著他手里提著的一堆女人衣物,還有一包衛生巾,緩緩收回了視線。
“沒什么,只是來拿體檢報告。”
馮景程松了口氣,這才趕緊解釋。
“我來給吳佩霞同志拿一點換洗的衣服和她平時看的書。”
我面色如常的點點頭:“你安心照顧,不用跟我匯報。”
說完,我轉身準備回去。
馮景程似乎有些不安,他追了上來:“我陪你一起回家吧。”
我沒說話,也沒拒絕他的同行。
一進家門,馮景程就發現了不對勁。
“怎么家里空了這么多?門口這個大袋子裝的什么?”
我隨口說道:“這幾天大掃除清理出一些舊東西,袋子里就是要丟的垃圾。”
聽到這話,馮景程明顯吁了口氣。
他去廚房給我端了一杯涼水,隨后心不在焉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主動問起吳佩霞的病情。
話匣子一打開,馮景程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她從小體質就不好,之前冬天還掉進冰窟窿里受了寒,最近有些月經不調,小腹也經常脹痛,醫生說是宮寒,要多注意保暖……”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弱了下來。
似乎也意識到,對著自己結婚十年的妻子聊別的女人如此私密的病情,有些于理不合。
“南嫣,你別誤會,我只是把婦科醫生的話轉述給你……”
我沉默聽著,心底涌上一陣荒蕪,但臉上卻一片平靜。
“我相信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違心的話不過隨口一說,但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根本不可能清清白白。
那張結婚證,已經成了我的心頭刺,骨中錐。
聽到我的話,馮景程松了口氣。
但心底卻莫名有些空,好像有什么東西如掌中沙在緩慢流失,而他卻毫無辦法。
“南嫣……”
他下意識握住了我的手:“你今天去衛生所,真的沒別的事嗎?”
我眉心微擰,用了些力道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真沒事。”
“你趕緊去照顧吳佩霞吧,她一個人在那里會害怕的。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別讓人說你學雷鋒只學一半。”
馮景程聽了這話,小心翼翼觀察了一番我的神色,確保我沒有生氣后才緩緩起身。
“那我去看看她,明天我一定回來陪你。”
說著,他便大步往門口走。
臨走還不忘帶走了墻角的那兩大袋子,一手扛起一袋。
“這兩袋垃圾真沉,我去丟。”
看著男人親自將袋子丟進垃圾站的身影,我心底傳來一陣細密延綿的悸疼。
我自言自語地低聲喃呢:“袋子里裝的,不過是這些年我對你的情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