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定國府娘死爹不愛的庶女,也是太子府小小奉儀。只因太子寵愛一夜,我被同為太子妾室嫡姐謀害,受盡苦楚最后慘死!再睜眼,我回到了嫡姐對我下手的那一日。這一次......我定要讓傷害我的人嘗盡苦楚,更要風(fēng)...
梁婉思不急也不惱,抿唇笑道:“馮姐姐真是了不起,梁婉玉瞧不上你,背后到處詆毀你,你還能為她說話,可見心胸何等寬廣,妹妹敬服。”
這東宮里,就屬馮錦繡與梁婉玉最不對付了,她哪兒是真心為梁婉玉抱不平,不過找個借口趕她走罷了。
“是嗎?她都在背后說了我些什么?”
梁婉思做出很是憤憤的樣子,說:“她能說什么?無非是仗著自己嫡出的身份,口出狂言罷了。”
馮錦繡跟她一樣,也是庶出的,但不同的是,她因生母很得寵,自幼也深受父親保護與喜愛,加上她父親又是內(nèi)閣首輔,位高權(quán)重,一進宮便得了良娣的位分,在宮里也無人敢欺,梁婉玉再囂張,也只敢背后罵她一句“庶女”。
“她是怎么狂的?”馮錦繡捏緊茶杯,眸中閃出怒光。
她不是很看重嫡庶這個東西,但并不代表能忍別人拿這個來罵她。
梁婉思垂下眼瞼,諾喏地道:“她說,良娣一個,一個......”
“一個什么?說!”
“一個低賤庶女,要不是仗著有個狐媚子生母,把馮大人勾得五迷三道,寵妾滅妻,良娣怎么會被皇后娘娘看上,選入宮中,還當了良娣,位分比她這個尊貴的嫡女都高?還說老天無眼,怎么不降個雷把良娣給劈了?”
哐當——
馮錦繡氣得一把掃落了幾上的茶具,臉頓時變得比韭菜還綠。
“馮姐姐息怒。”梁婉思仿佛嚇壞了,瑟縮著不敢抬頭。
方才那番話倒沒作假,全是出自梁婉玉之口。
“梁婉玉個***!羞辱我也就罷了,還敢連我爹娘一起羞辱?”馮錦繡怒火中燒,起身就要去瓊芳殿找梁婉玉算賬。
“看我不弄死她!”
梁婉思勸道:“姐姐莫沖動,殿下最不喜后宮相斗了,你這樣明目張膽地過去,即便收拾了她,最終也會被殿下降罪的,得不償失。”
此言馮錦繡雖聽著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有幾分道理。
她一屁股坐回去,氣哼哼道:“那你說還能怎么辦?”
梁婉思微笑道:“這東宮之中,只有太子妃最受殿下看重。”
馮錦繡眸子驟然一亮,“太子妃?”
梁婉思從馮良娣處離開,看著院子里養(yǎng)在浴缸里的魚,神情淡漠。
太子妃啊,也不是個善人。
......
在瓊芳殿養(yǎng)了幾日,梁婉玉的傷勢總算漸漸好轉(zhuǎn),只是因為臉尚未完全消腫,不敢出去見人,因此仍舊窩在寢殿內(nèi),足不出戶。
這日早上,正坐在殿內(nèi)換藥時,宮女來稟道:“梁昭訓(xùn)過來了。”
梁婉玉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梁昭訓(xùn)是誰,隨即推開宮女抹藥的手,嚯地起身大步出去。
“她還敢來?”
行至東邊的廊下,見梁婉思捧著什么東西,自原來住的地方出來,怒喝一聲道:“***!你給我站住!”
“姐姐。”梁婉思見氣勢洶洶奔來,往后退了幾步,俯身行了個禮,“不知姐姐叫我所為何事?”
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姿態(tài),仿佛前幾天那個發(fā)瘋暴走的根本不是她。
梁婉玉盯著她看了半晌,輕蔑地嗤了一聲。
看來這***不過是那日被欺負狠了,不顧死活反抗一回罷了,過后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窩囊樣兒。
“你還有臉問?”本想就那天的事跟她算賬,卻看見她懷里躺著一只十分精致的錦盒,“這是什么?你不是都搬走了嗎?還會來偷我的東西?”
梁婉思惶恐地解釋道:“這是我之前準備好給太子妃的生辰禮,那天走得急給落下了,并不是姐姐的物件。”
“撒謊!這分明就是我的!”梁婉玉不由分說,一把奪過來。
打開一看,里面是兩盒上等的墨水,蓋子一揭開,便有淡淡的清香灌入鼻腔。
這還是去年春節(jié)時太后見梁婉思的字寫得漂亮,一高興賞給她的。
太子妃也愛書法,肯定會喜歡。
梁婉思細聲細氣地懇求道:“姐姐,還給我吧?”
“不要臉的東西,這本就是我的,還什么還?”梁婉玉狠狠地在她胳膊上擰了兩下,抱著錦盒,轉(zhuǎn)身回了屋。
最近糟心事太多,她都忘記給太子妃備禮了,這兒有現(xiàn)成的,怎么能不扣下?
太子是因為她之前跟太子妃鬧過不愉快,因而討厭她的,這次若能用這份禮討得太子妃喜歡,改善與太子妃的關(guān)系,興許太子也就會對她改觀了。
“姐姐,你不能這樣!這是我備給太子妃的禮物!”梁婉思故意追上去,做出要把東西搶回來的樣子。
梁婉玉怒道:“沒臉的下作胚子,還沒完沒了了?轟出去!”
幾個宮女上來,架住梁婉思,將她拖了出去。
梁婉思被丟在地上,揉了揉方才被梁婉玉擰疼的地方,嘴角緩緩上揚。
她就知道,梁婉玉一定會搶走這兩盒墨水......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十四日,太子妃的生辰這天。
一早梁婉思梳了妝,過去馮錦繡那里請安,而后與她一同出汀蘭閣,往安正殿而來。
她們前腳剛到,梁婉玉后腳也到了。
三人進殿,按照位分依次上前給太子妃見禮。
“平身,”宋清音端坐在上首,露出慣常冷漠的神色,并不拿正眼看她們,“難為你們一大早過來,都坐吧。”
她一向看這三個被皇后塞進來的女人不順眼,從不給好臉色,今日大概是生日,心情稍好些的緣故,才賞臉給她們賜了座。
因為自幼體弱,她的氣色不大好,臉上總帶有病態(tài)的蒼白,也正因身體孱弱,才常年無法受孕,皇后才找到借口往東宮塞人。
剛坐下,馮錦繡又站了起來,自宮女手中接過備好的賀禮,笑吟吟地呈給宋清音,“這是妾身準備的一點心意,還望太子妃笑納。”
“妹妹有心了。”宋清音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命大宮女收下,沒問是什么,也沒看一眼,壓根不在意。
馮錦繡坐回去,在心里冷哼。
又是這樣,跟欠了她多少錢似的,垮著張臉,看明年她還花心思準備禮物不?
梁婉玉緊跟著也獻上禮品,“這是妾身托人從宮外帶來的上等好墨,想著太子妃一向喜愛書法,一定會喜歡的,敬請笑納。”
聽見是墨水,宋清音果然來了幾分興致,從宮女手中接過來瞧。
她是這方面的行家,光是聞聞墨香便知是不是好墨。
于是乎,她的眼角終于有了一絲兒笑,啟唇道:“的確是好墨,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