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嫁給裴紹澤的時候,裴紹澤對她說。“我這輩子,只會有果果一個孩子,我不想讓她受委屈。”他的前妻姜麗姝因受不了他常年待在部隊,聚少離多,扔下年僅兩歲的裴果果跑了。姚詩寧聽完為表決心,便到醫(yī)院做了...
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裴母忙抬手給她擦眼淚:“對不起啊詩寧,是媽的要求太過分了?!?/p>
她抱住姚詩寧:“放心,就算你不跟紹澤在一起了,你也永遠(yuǎn)是媽的女兒?!?/p>
姚詩寧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心情復(fù)雜。
她只能輕輕點頭:“我知道,媽,不論什么身份,我都會永遠(yuǎn)孝順你?!?/p>
話雖如此,裴母臉上的勉強(qiáng)笑意還是讓姚詩寧沒了胃口再吃飯,只能找個借口出了裴家。
裴果果已經(jīng)從育紅班放學(xué),正跟一群小孩玩。
她走過去,裴果果抬頭看見她,張了張口,卻又一時頓住。
姚詩寧又怎么會不明白,這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喊自己什么了。
她蹲下身,擦了擦裴果果玩得臟兮兮的小臉:“果果,以后就叫我姑姑吧!”
“姑姑?”裴果果不理解,“姑姑是什么?”
姚詩寧耐心解釋:“姑姑就是,爸爸的妹妹?!?/p>
“姑姑。”裴果果笑道,“你不當(dāng)我媽媽,我媽媽就能回來了對嗎?”
那天真無邪的笑像是一把刀,刺得姚詩寧眼睛一疼,她嘴唇干澀道:“對?!?/p>
她剛說完,一道冷沉的熟悉聲音傳來:“你在胡亂教果果什么?”
她轉(zhuǎn)頭看去,是眼神復(fù)雜的裴紹澤。
“果果有兩個媽媽,沒有姑姑?!迸峤B澤走上前拍了拍果果的頭,“快回去吧,奶奶在等你吃飯?!?/p>
裴果果年紀(jì)還小,不明白大人間的暗流涌動,聽話地回去。
孩子走后,裴紹澤看向姚詩寧,神色變得疲憊又無奈。
“自從麗姝回來,你就陰陽怪氣的,現(xiàn)在又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
“詩寧,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姚詩寧忍著心底的難過,極力偽裝得平靜。
“裴紹澤,我沒有在鬧脾氣,我早就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只會跟在你后面跑的小女孩了。”
“算了。”裴紹澤嘆氣,“我現(xiàn)在跟你說不通,等麗姝走了就好了?!?/p>
姚詩寧笑了笑:“你覺得她走了就不會再回來嗎?”
就像上輩子一樣。
每次在她以為生活恢復(fù)平靜時,姜麗姝就會重新出現(xiàn)。
那個女人似乎將裴紹澤當(dāng)成一個避風(fēng)的港口,每當(dāng)飄泊累了就回來歇歇。
直到最后一次,姜麗姝永久停留,而她則被那兩父女徹底拋棄……
對面,裴紹澤不悅道:“你不要將麗姝當(dāng)成敵人,她是新時代的女性,不會依附男人生活?!?/p>
姚詩寧心臟一瞬被這句話撕裂,痛得靈魂都顫栗。
她想笑,眼睛卻一點點紅了。
裴紹澤親手?jǐn)財嗔怂某岚?,卻又覺得她像舊時代被人養(yǎng)在籠子依附男人的家雀。
“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將她當(dāng)成敵人。”姚詩寧說。
她清楚的知道,造成她苦難源頭的從來都是裴紹澤。
如果裴紹澤堅定選擇她,那么不管是誰出現(xiàn),他們的結(jié)局都不會是這樣。
說完,姚詩寧轉(zhuǎn)身離開,這一次,她也要做翱翔天際的鷹。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只一個編織袋,就將她所有的東西全部裝下。
這幾年,她給裴紹澤父女買衣服,買各種他們需要的用品,卻完全忘記了自己。
她看著沒裝多少東西的編織袋,無聲地笑了笑,眼中卻是消散不去的苦澀。
翌日,裴紹澤去軍區(qū)時,姚詩寧來到姜麗姝的病房。
看見她,姜麗姝勾唇一笑,眼底卻帶著不屑。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倆第一次單獨見面。”
“你背著紹澤來找我,是想讓我離開嗎……”
姚詩寧搖搖頭,拿出一份文件打斷她的話。
“不是,你讓裴紹澤把這份文件簽了吧,我知道你有辦法?!?/p>
姜麗姝看清那上面的字后,神色愕然。
“離婚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