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叛軍攻城,夫君為救貴妃,將我們二人衣衫互換。我不堪受辱,從城樓一躍而下,靈魂卻不入輪回,被困在昔年死對頭身邊。我眼睜睜看著賀寂為我瘋魔,一刀刀屠盡負我仇人,而后夜夜抱著我的尸體入眠。
我用簪子刺破手指清醒神志,卻假裝身形不穩踉蹌了兩步。
季瑾之果然慌忙扶住了我。
我假借藥力強盛在他身上胡亂攀扯,另一只手悄悄在他袖子里摸索,果然摸到了藥瓶。
前世我為證明自己被人陷害也曾找過數位太醫,卻都說我身體一切正常。
于是季家更認定我本性不堪,刻意做局污蔑季瑾之。
一直到婚后第五年,我才在季瑾之書房中看到這藥的記載。
此藥名為相思子,是南疆特有的蠱毒。
溶于水中無色無味,且隨著體溫升高藥力消散,見風不過片刻便消弭無形。
所以前世無論如何探查,都尋不到我是被人陷害的證據。
我為了家族名聲只能草草嫁人。
上輩***中也有位盛寵的美人突然傳出與侍衛私通的消息,陛下震怒杖殺。
現在想來,她或許也是這藥的受害者。
而許月凝,恰巧有一位鎮守南疆的外祖。
我將藥藏在袖中,想知道證據呈上去時這對有情人誰會承擔罪責。
卻看見一旁賀寂黯然失落的目光。
他幾次向前伸出的手,終究在看到我撲進季瑾之懷中時縮了回去。
我想起來京中這時候傳出謝家和季家正在議親的流言,賀寂許是以為我心悅季瑾之。
于是我強忍著體內不適推開擋在身前的人,腳步堅定地朝賀寂跑去。
「賀寂,水。」
賀寂不可置信地接住我,又手忙腳亂給我倒水。
我將茶水盡數潑在臉上,終于感受到體內藥力緩緩散去。
季瑾之追上來扯住我的手腕,卻對上我清明透亮的目光。
他心虛了一瞬,又很快恢復了那副滿臉正直的樣子。
「謝姑娘未出閣怎能與七皇子拉拉扯扯,這不合禮數。」
我抬手便給了他一耳光,眼神凌厲。
「大膽!季侍郎身為朝廷命官,竟敢在宮宴投毒。」
門外許月凝在約定地方尋不到人,為了撞破丑事帶著大堆命婦姍姍來遲。
隨著那句「圣上駕到」的尖細嗓音響起,我握緊了手中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