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喜歡你。我不想再喊你小叔了,我們本來就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陸圍澤卻第一次對她沉了臉色:“聞蘇蘇,有沒有血緣關系我都是你小叔,你怎么能對我有這樣的心思?”
聞蘇蘇一瞬間被釘在了原地。
20歲那年,她曾悄悄地偷過一次佛珠。
在那張對陸圍澤日思夜想的床上,她把佛珠藏進了少女最秘密的地方。
幻想著,褻瀆他。
她認為那時的自己已經罪不可赦,可現在,陸圍澤卻心甘情愿讓人把他的佛珠踩在腳下。
這算什么?
聞蘇蘇背靠上冰冷的墻,整顆心揪在一起,最后落荒而逃。
逃回房間,她蜷縮成一團,在心里告訴自己,陸圍澤三十二了,身邊有個女人很正常。
可……
輾轉反側,聞蘇蘇還是無法接受不了剛才看到的畫面,胸口都跟著發緊。
手機忽然震動,和她有著7個小時時差的裴宣發來消息。
【蘇蘇,我選了幾套不錯的別墅,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套?裝修風格也完全按照你喜歡的來,到時候就作為我們的婚房。】
后面一連幾張別墅整體圖和結構圖。
聞蘇蘇靜靜看著,想起剛到挪威時她寸步難行,還因為是獨居女性而被人惡意調戲。
被跟蹤的那天晚上,她給陸圍澤打了99個電話,可他一個也沒接。
她又發了99條消息,說她錯了,求他把她接回去。
但陸圍澤還是沒有理會她。
最后那群人圍上來時,是正好路過的裴宣救了她。
后來裴宣鍥而不舍地追了她兩年,聞蘇蘇最終答應了他,兩個月前,她又答應了裴宣的求婚。
裴宣原本想在挪威就結婚的,但聞蘇蘇知道自己必須得回來一趟。
回來徹底放下陸圍澤,也要和陸家徹底斷離。
裴宣的消息將聞蘇蘇扯回了現實,也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會祝福陸圍澤的,陸圍澤也會祝福她的。
第二天早晨,聞蘇蘇下樓時,陸圍澤已經端然坐在餐廳。
然而并沒有昨晚的女人。
聞蘇蘇看著他空空如也的手腕,哪怕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叔,你的佛珠呢?”
陸圍澤面不改色:“送去保養了。”
聞蘇蘇抿了抿唇,是該好好保養,否則還怎么戴呢?
她沒再說話,坐下開始吃早餐。
陸圍澤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道:“我已經和大哥打好招呼,他會在自家公司里給你安排一個職位,你過幾天就去報道吧。”
陸家向來各界都有滲入,陸圍澤的大哥就是從商的。
聞蘇蘇頓了下:“不用了小叔,工作的事我自有打算,就不麻煩你和大伯了。”
陸圍澤皺起眉:“什么打算?”
聞蘇蘇沉默一瞬:“我打算繼續彈鋼琴,著名的Victoria劇團已經聘請了我,而且這次回來我是打算……”結婚的。
話沒說完,依舊被陸圍澤打斷:“你不是小孩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和陸家牽連,這種工作不適合你。”
“去公司報道,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
陸圍澤做下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聞蘇蘇抿了抿唇,又聽陸圍澤說:“今晚回老宅,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媽一直念叨你。”
陸圍澤的母親陸老夫人,對聞蘇蘇同樣很好,如同親孫女。
聞蘇蘇三年沒見她,也很想念。
她點點頭,答應下來。
晚上七點,聞蘇蘇抵達陸家老宅時,陸圍澤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面。
她走進客廳,見陸老太太正與一道纖細的背影坐在沙發上相談甚歡,走過去喊了聲:“陸奶奶。”
沙發上兩人一起轉過頭來,當看清另一個女人的臉時。
聞蘇蘇狠狠一怔,怎么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她的閨蜜。
“竹韻?你怎么在這兒?”
聞蘇蘇與許竹韻是高中好友,也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知道她喜歡自己小叔的人。
可許竹韻怎么會出現在陸家?
聞蘇蘇怔在原地,心底莫名浮起抹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穿著黑色修身高領羊毛衫的陸圍澤走了過來:“聞蘇蘇,你應該叫她小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