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一次因為姩姩衣服的事情和宋南洲吵架。可每次姩姩都拉著她的手奶聲奶氣的說:“媽媽,我覺得這個衣服很好看。”這話讓宋南洲更加理直氣壯:“黎漱安,你還不如一個孩子懂事!”可宋南洲又哪里知道,姩姩有多少...
黎漱安猛地抬起頭,但很快,她眼里的光又滅了。
那個雨夜,她親眼看著姩姩在她懷里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身體失去溫度。
也是她親手將姩姩推進了冰柜……她的姩姩怎么可能還活著?
黎漱安滿是失望的看著宋南洲。
“宋南洲,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
宋南洲不耐的揉了揉太陽穴:“姩姩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能認錯?”
黎漱安的心如冰霜覆蓋,偏過頭不再看他。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沈汐瑤一臉焦急的抱著流淚的文思思過來了。
“宋同志,我們家思思的腿又疼了,想借一下你的車……”
宋南洲瞬間變了臉色,從她手里抱過文思思。
“怎么疼的都哭了?快,馬上去衛(wèi)生所!”
黎漱安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突然想起原來姩姩生病的時候。
她拉著宋南洲的手,小心翼翼的說:“爸爸,我不舒服,你可以抱抱我嗎?”
而宋南洲只是嚴肅的看著她。
“姩姩,不要這么嬌氣,你乖乖的,不要哭,病很快就會好的。”
后來,姩姩不管受到什么委屈,一次都沒哭過。
可現(xiàn)在看來,宋南洲不是不喜歡孩子哭。
他只是不喜歡自己,連帶著姩姩也一起忽視了。
等黎漱安回過神來,宋南洲已經(jīng)走到了吉普車邊上。
“思思不哭了,叔叔現(xiàn)在就帶你去衛(wèi)生所。”
黎漱安渾身一震,下意識沖上去把住了車門。
宋南洲頓時不耐煩起來:“黎漱安,你又想干什么?”
黎漱安看著他,定聲開口:“你去了衛(wèi)生所,那就一起去看姩姩。”
宋南洲第一次看見她這么硬氣的樣子,心里劃過一絲異樣。
他沒再說什么,朝著衛(wèi)生所開去。
半小時后,宋南洲將車停在衛(wèi)生所門外,抱著文思思沖進了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生,孩子的腿受傷了,快來幫她看看。”
黎漱安進門的時候,剛好聽到一旁的護士悄聲議論。
“這個男人對他女兒可真上心,每次都親自陪著女兒來了。”
“這人啊,同人不同命,前幾天送來的那孩子現(xiàn)在還在冷庫放著呢……”
黎漱安剛走進來就聽到這句話,心臟頓時一疼。
她知道,那個護士說的……是她的姩姩。
她看向醫(yī)生辦公室,宋南洲正抱著文思思輕聲哄著。
“思思不怕,有我在,你會平平安安長大的。”
黎漱安聽見這句話,心臟仿佛被人掏出了一個大洞。
宋南洲,你想著讓文思思平安的時候,可曾知道,你的姩姩永遠也長不大了。
不一會,宋南洲走出辦公室,抬手看了眼表。
“走吧,去看姩姩,不過最多半小時我就得回來接思思。”
黎漱安鼻尖發(fā)酸,心也冷到了底。
“宋南洲,姩姩高燒昏迷的時候你不聞不問,現(xiàn)在卻為了別人的孩子忙前忙后。”
“你知不知道姩姩最后還在跟我說你工作忙,讓我不要生你的氣!”
“宋南洲,你怎么對得起姩姩!”
宋南洲看了眼四周,神色發(fā)寒:“思思爸爸為我丟了命,我照顧他的妻女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作為軍屬,你連一對孤兒寡母都容不下,簡直思想有問題!”
“哪怕姩姩在這里,我也會告訴她,是我欠了思思的,她必須讓著思思!”
黎漱安瞬間攥緊了手,她看著男人,語氣發(fā)顫。
“宋南洲,這些話,你敢在姩姩面前說嗎?”
宋南洲冷聲道:“你現(xiàn)在就帶我去見姩姩,我把這些話原模原樣講給她聽!”
黎漱安疼的整個人都在抖,她笑的悲涼。
“好,宋南洲,你跟我來,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見姩姩!”
轉(zhuǎn)身之時,黎漱安的淚再也忍不住。
她抬手用力擦去,朝著冷庫方向走去。
宋南洲看著她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不安。
當(dāng)他看見黎漱安停在冷庫門口時,他心里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他忍不住問道:“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然后他看見,黎漱安推開冷庫門,指著角落的一個冰柜。
“宋南洲,你不是要看姩姩嗎?她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