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三年的女友被養(yǎng)弟插足,我大方相讓。轉(zhuǎn)身娶了一直苦追我的小青梅。結(jié)婚八年,我們一家三口和睦。直到一次兒子意外受傷,卻發(fā)現(xiàn)他并非我親生。我想去公司質(zhì)問妻子,聽到她和好友抱怨:「要不是為了阿郁的幸福,我...
相戀三年的女友被養(yǎng)弟插足,我大方相讓。
轉(zhuǎn)身娶了一直苦追我的小青梅。
結(jié)婚八年,我們一家三口和睦。
直到一次兒子意外受傷,卻發(fā)現(xiàn)他并非我親生。
我想去公司質(zhì)問妻子,聽到她和好友抱怨:
「要不是為了阿郁的幸福,我是絕對不會嫁給夏棠的。」
「你都不知道我睡在他旁邊,心里多惡心。」
我再蠢,此刻也徹底死心了。
既然如此,這樣的婚姻結(jié)束吧。
1.
離開辦公室,我的腦子仍然在嗡嗡作響。
沈月箐的那些話一再在耳邊徘徊,像一陣陣刺耳的警笛聲。
我回到家,打開門的瞬間。
一個玩具汽車迎面而來,狠狠砸中在我的額頭上。
疼痛來得措手不及,而站在客廳中央的周城則是一副不滿的表情望著我。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都快餓死了。」
我心里又酸又澀,卻還是下意識地道歉:
「爸爸錯了,爸爸馬上去煮。」
周城挑食且對許多食物過敏。
除了我親手煮的東西,其他我都吩咐保姆不讓他碰。
轉(zhuǎn)身之際,我聽到他小聲嘟囔:
「一點都不關(guān)心我,都不如郁爸爸對我好。」
我猛地一震,抓住周城的手臂,我質(zhì)問道:
「你說什么?你叫周郁什么?」
周城愣了一下,似是沒料到我的反應(yīng)如此激烈,轉(zhuǎn)而用力推了一下我:
「你干什么啊,我叫他郁爸爸啊,」
「有什么不對的。是媽媽讓我這么叫的。」
「郁爸爸對我可好了,不像你,不工作沒事干還照顧不好我。」
我被他推得踉蹌倒退,心中某根脆弱的弦徹底斷裂。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的兒子居然已經(jīng)和周郁這么親了。
他停住了抱怨,疑惑道:「你怎么哭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竟有冰涼的淚水滑過。
周城嫌惡地撇了撇嘴:「你果然很沒用,媽媽說的沒錯。」
我強忍住淚意,心中苦澀無比,繼續(xù)問道:
「如果爸爸媽媽離婚了,你會選擇跟誰?」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dāng)然是媽媽了!爸爸你太沒用了。」
「而且這樣郁爸爸就能當(dāng)我真的爸爸了。」
明明是我,從小到大,事事親力親為地照顧他。
陪他玩耍,教他走路說話......
可他最喜歡的,卻是妻子和周郁。
或許他本身就是周郁的孩子。
一天之內(nèi),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我徹底崩潰。
我踉蹌著回到房間,壓抑的哭聲終于不受控制地爆發(fā)出來。
我抬手擦拭眼淚,婚戒也跟著滑落。
我彎腰撿起,摩挲著這枚沈月箐親手設(shè)計制作的戒指。
結(jié)婚前,我拿到它時感動得一塌糊涂,即使尺寸大了點也毫不在意。
現(xiàn)在細(xì)看,戒圈內(nèi)側(cè)刻著的,居然是郁金香——周郁最喜歡的花。
而周郁的手,比我大上一號。
指尖的冰冷提醒著我,那些不合適并非偶然,而是妻子為他留下的伏筆。
我震驚地癱坐在床邊,握著那個戒指愣愣無語。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
屏幕上好兄弟的信息躍然眼前,新公司要營業(yè)了,他問我是否要來看看。
早些年,因為沈月箐和周城,我?guī)缀跏聵I(yè)全權(quán)交給別人打理。
而如今,一切羈絆似乎都已不復(fù)存在。
「去,等我四天。」我迅速回復(fù)道。
還有三天就是兒子生日,我打算結(jié)束后再走。
消息發(fā)出不到兩秒,好友那頭傳來激動的回應(yīng):
「等你到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2.
訂好機票后,沈月箐推門進(jìn)來,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今天怎么了?不給城城做飯就算了,還哭鼻子了?」
我定定地看著她,如果不是之前聽到那些話,我差點就信了她的這副假惺惺的溫柔。
「病了,家里有阿姨,讓她做。」
「可城城就吃得慣你做的飯嘛,別任性了。」
「我說了,我病了。」
她表情一僵,似乎不適應(yīng)我這樣的態(tài)度。
「你平時不是發(fā)燒也要給他做飯嗎......」
她偽裝得太敷衍了,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地忽略那些細(xì)節(jié)。
哪個妻子會在丈夫生病時,只關(guān)心孩子吃什么?
或許是我的沉默讓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她連忙找補:
「反正周郁給城城買了炸雞,你出來我們兩個湊合吃點也行。」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更加疑惑了,以前只要聽到周城吃外面的東西。
我必定會仔細(xì)詢問成分,今天卻什么都沒問。
和她一同走到客廳,只見兒子正拿著炸雞。
甜甜地和周郁打著視頻,歡聲笑語在房間里回蕩。
仿佛前一刻那個惡意相向的孩子不是他。
我端詳著他的五官,越發(fā)覺得他的眼睛與周郁如出一轍。
沈月箐也抱起周城,對著手機屏幕里的周郁溫柔打招呼。
我默默地吃著面前的菜,味同嚼蠟。
他們?nèi)齻€在視頻里說說笑笑,儼然一家三口,而我,像個局外人。
阿姨端來一盤芹菜牛肉,放在我面前:
「先生,夫人特意交代給您做的這道菜,說是您最愛吃。夫人對您真好。」
我筷子一頓,我從不吃牛肉,跟沈月箐說過無數(shù)次。
可每次一起吃飯,她都會點這菜。
我一直以為是她愛吃。
視頻那頭的周郁眼睛一亮:「呀,有芹菜牛肉啊,我真愛吃。」
沈月箐立馬接話:「還要加點辣對不對?」
周郁溫柔一笑:「對。」
「哥哥沒怪城城吃炸***?都怪我,光想著城城喜歡。」
沈月箐臉色一僵,瞥了我一眼,敷衍道:「沒有,他沒什么。」
周郁語氣里帶著一絲疑惑:「啊?這,這也好......」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砰砰的響聲。
像是砸東西,然后視頻就被掛斷了。
沈月箐立馬站了起來,一臉焦急,看到我看著她,才隨口敷衍了一句:
「我公司突然有點事。」
她連撒謊都這么不走心,我不用猜都知道她要去找周郁。
周城也跟著站起來,一臉擔(dān)憂地拉著沈月箐的手:
「媽媽帶我去,帶我去。」
兩個人不等我說話,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看著空蕩蕩的餐桌,突然覺得很可笑。
八年婚姻,到頭來,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jìn)嘴里。
一股辛辣的味道直沖鼻腔,嗆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突然想起,沈月箐每次點菜,總是偏咸偏辣。
我以為是她口味重,現(xiàn)在想想,她點的,根本就是周郁喜歡的口味。
3.
沈月箐徹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我習(xí)慣性地想給她發(fā)早安。
卻在打開手機的瞬間,看到了熱搜——#沈家大小姐夜陪嬌夫#。
配圖是沈月箐和周郁在車內(nèi)相擁的照片。
周城坐在一旁,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周郁。
網(wǎng)友都在猜測這男的是沈家大小姐的隱婚丈夫。
當(dāng)初結(jié)婚時,沈月箐公司瀕臨破產(chǎn)。
她說不想大辦婚禮被人看笑話,等沈家緩過來了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補辦。
如今沈家風(fēng)生水起,她卻對婚禮的事只字不提。
現(xiàn)在看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和我真正地在一起。
客廳傳來細(xì)碎的說話聲,我起身走下樓。
沈月箐正小心翼翼地給周郁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疼不疼?她居然敢對你發(fā)瘋!」
「我明天就針對白家產(chǎn)業(yè)打擊,她白家反正也日薄西山了。」
周郁一臉委屈,「不要啊,箐箐,誰讓我入贅白家呢,被打也不敢還手啊。」
沈月箐心疼地?fù)崦哪槪钋榭羁畹卣f:
「那你離婚,贅給我,沈家現(xiàn)在也有錢了。」
周郁故作遲疑,眼淚汪汪地說:「那哥哥怎么辦?」
周城從他懷里抬起頭,奶聲奶氣地說:
「郁爸爸別怕,我不要現(xiàn)在的爸爸,只要你!」
他這副脆弱的模樣,讓沈月箐愈發(fā)心疼。
「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心意......」
即使早有預(yù)感,可親眼目睹這場景,心中還是一陣刺痛。
周郁眼尖,一眼瞥見我站在樓梯口,立馬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哥哥,我們吵醒你了嗎?」
他眼里的得意一閃而過。
沈月箐慌忙抬頭,眼神閃爍:「你,你醒了啊。」
周城還小,藏不住事兒,立馬跳出來:
「爸爸,你走吧,我要和媽媽商量好了,要郁爸爸當(dāng)我爸爸!」
沈月箐連忙解釋:「阿郁受傷了,被白依韻家暴,他先暫時住我們家吧。」
「好,可以。」
她一愣,似乎沒想到我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
「那我們把臥室讓出來給阿郁吧。」
「臥室床大,你這幾天先住客房,我會陪你的。」
沈月箐語氣都理所當(dāng)然,仿佛料定我不會拒絕。
我冷笑一聲:「我不同意。」
人我可以讓,這房子是我婚前財產(chǎn),憑什么讓臥室給周郁鳩占鵲巢。
沈月箐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你為什么一點同理心都沒有?」
「你的弟弟被家暴受傷了,你連好一點的房間都不肯讓?」
「你也說了,是我弟弟,」
我譏諷道,「你這么緊張做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老婆呢。」
沈月箐語塞,周城不知從哪兒摸來個玩具砸向我。
正中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甚至滲出了血絲。
「不許欺負(fù)我的郁爸爸!」
周郁立馬火上澆油,裝作怯懦:
「算了,箐箐,我有一個地方住就行,哥哥本來就不太喜歡我。」
沈月箐心疼地?fù)е苡簦瑧嵟氐芍遥?/p>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小心眼的人!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看著眼前這出鬧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們離婚吧,沈月箐。周城你帶走,我不爭他的撫養(yǎng)權(quán)。」
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隨即皺起眉頭:
「至于嗎?這點小事,你非要用離婚逼我嗎?」
周城跟著叫囂:「離婚就離婚,我要跟著媽媽!」
周郁聽到這話,頓時哀怨地看了沈月箐一眼:
「如今我真是害人精了,害得你們夫妻吵架,到哪里都被嫌棄。」
沈月箐果然上當(dāng),連忙安慰他:「不是你的錯,我先帶你去外面住。」
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我沒有你這么惡毒的丈夫,」
「你好好反省你自己,不然我不會回來的!」
我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周家沒什么家底,周郁他費盡心思搶走白依韻。
無非就是為了傍上白家,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
如今同樣的手段,用在沈月箐,也是一個道理。
可我不一樣,我媽是京市陳家大小姐,我手頭的產(chǎn)業(yè)數(shù)都數(shù)不清。
當(dāng)年我能瀟灑地把白依韻讓給周郁,今天也能干脆地甩掉沈月箐。
尤其是在她送了我這么大一頂綠帽之后。
4.
距離我出國還有三天時,
關(guān)鋪天蓋地的熱搜全是沈月箐如何如何為周郁一擲千金。
買限量款球鞋,買頂級腕表,甚至還給他配了輛騷包的跑車。
兒子小學(xué)的家長群,周郁加了進(jìn)去,還把昵稱改成了「周城爸爸」。
我看著群里「您已被移除群聊」的提示,只覺得諷刺至極。
距離出國還有兩天,我正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務(wù)交接。
沈月箐的消息彈了出來:「知道錯了嗎?只要你別針對阿郁,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恩愛。」
我冷笑一聲,沒有回復(fù)。
三個小時后,她又發(fā)來一條:「明天我?guī)С浅腔丶疫^生日。」
畢竟養(yǎng)了這么多年,一絲不忍還是讓我回了句「好」。
最后一天,我早早回到家。親手做了個巧克力蛋糕,城城最喜歡巧克力了。
我還買了最新款的變形金剛,精心布置了客廳,就等著他們回來。
墻上的掛鐘敲響了十二點,依舊不見人影。我撥通沈月箐的電話,是周郁接的。
「啊呀,哥哥,你沒被通知嗎?箐箐決定帶城城辦生日派對呢。」
他語氣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
電話那頭傳來城城興奮的喊聲:
「我的生日愿望是,我們和郁爸爸一家三口快樂地在一起!」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jié)泛白,強撐著最后一絲自尊掛斷了電話。
當(dāng)晚,一家三口溫馨慶祝生日的照片再次登上熱搜。
照片里,沈月箐和周郁笑容燦爛,城城坐在他們中間,三人十分親密。
我看著面前已經(jīng)奶油化得不成樣的蛋糕,胃里一陣翻涌。
我叫來家政,把沈月箐和周城的東西全部打包,
連同我和周城的親子鑒定以及離婚協(xié)議書一起,明天一早送到沈家老宅。
想必,今天過后,她就能收到這份「大禮」了。
出國當(dāng)天,我早早來到機場。
登機前,周城打來電話,我沒接。
直接扔掉了電話卡,坐上了去往美國的飛機。
八年,我活在謊言和欺騙中整整八年。
如今,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