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15歲那年漠河大雪，第一團團長老孟為了救程意綿而埋在大雪里死去。程父程母將他的遺孤孟慧雪帶回家，說以后她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女兒。可從那時起，一切都變了。只要和孟慧雪對上，程意綿就得讓。
轟然一下，如同冰水澆頭，程意綿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為什么我和小叔結婚，就是在害死孟慧雪？”
程母目光閃爍，帶著幾分難以啟齒的難堪：“小雪她……她也喜歡聿北。”
“她本來就因為失去父親而抑郁，現在知道你們要結婚的消息，她的病就更重了！就算媽求你了，你別結這個婚，讓聿北去陪陪小雪，行嗎？”
程意綿覺得無比荒謬：“小叔又不是心理醫生，孟慧雪發病，為什么要讓他去陪？”
“自從孟慧雪來到我們家，我就一直讓步，為什么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你們就都要我犧牲？給了北大的名額還不夠，連丈夫也要我讓？”
程母愧疚別開眼，嘴上卻依舊說：“小雪的病真的很嚴重，她一直在自殘！”
“媽媽答應你，只要她病情好轉，等她去了北大，就讓聿北回來跟你結婚好不好？”
程意綿只覺得心頭又被捅了一刀。
她雖然已經不打算和顧聿北結婚了，可現在，她就是不想把這件事告訴母親。
還不等她緩過來，門外就又沖進來一人。
是她的父親，高大的男人一開口就是訓罵：“程意綿，你能不能大度一點！我們是一家人，你難道要逼小雪去死嗎？”
“你可別忘了，你欠小雪一條命！”
欠，又是欠。
程意綿死死盯著眼前兩位逼自己的血脈親人，指尖狠狠掐緊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孟家的命，這些年還沒有還清嗎？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還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
話音未落，顧聿北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上前按住程意綿的肩膀：“你冷靜一點，沒有人說不結婚了，只是延后而已。”
“小雪這一次真的病的很嚴重，你是她姐姐，難道能看著她痛苦嗎？”
哪怕已經決定放下顧聿北，半個月后就離開。
這一刻，程意綿還是不自覺用力握緊了手。
她再一次被拋棄了，被所有人拋棄，包括曾經唯一庇護她的顧聿北。
一陣心絞逼得她難以呼吸，半晌，程意綿終究是松開了手悲涼呢喃：“好，我同意延后。”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好，她沒打算讓出北大名額，也不打算和顧聿北結婚。
孟慧雪想要顧聿北，那就拿去。
三人得到她的回答，就忙不迭離去。
程意綿看著他們的背影，好一會兒后，她走到鏡子前，拿起剪刀將自己蓄了好幾年的及腰長發，親手剪掉。
然后她去了顧家，懇請顧老首長帶著她訓練。
國防大學需要的不僅是知識，還有強健的體魄。
而訓練，也能讓她暫時忘掉父母和顧聿北帶來的難過。
三天后。
程意綿正綁著沙袋繞著大院跑步，顧聿北突然找來。
他打量了她一眼，就詫異走來：“怎么把頭發剪了？”
程意綿停下，隨便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熱，這樣涼快。”
這話說得通。
但顧聿北莫名地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總感覺程意綿變了很多，最近不纏著他了，那天說延遲結婚，她也沒有鬧。
他皺了皺眉，最后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這么多天你怎么都沒去看過小雪，你就不關心她嗎？”
聽到這話，程意綿沒忍住，輕輕扯了下嘴角：“這些天你和我爸媽不都在陪她嗎？還需要我陪嗎？”
顧聿北眉心更緊，還想說什么時，他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著本冊子——
國防大學期刊閱讀。
“國防大學？你看這個學校的介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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