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之夜是他們的第一次,那一晚,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一會兒就要關心一句,哪怕自己忍到額頭冒汗,嗓音低啞,也依舊對她溫柔體貼。當初楚莫心里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痛苦,她何曾會想到,以前因為自己一句話...
一處同樣布置喜慶的房間里,一對身著紅色喜服的人正在床上抵死纏綿,好似新婚佳人。
等到江離然深深地埋進去,顧菲才徹底癱軟下去,無力地被抱在懷里。
“這就受不了了,喊我來的時候不是口氣很大。”他輕笑著,捏了捏顧菲的臉。
“我不那樣說,你能來看我嗎?哼…一忙起那邊的事就不顧我和孩子了。”顧菲白凈的手指戳了戳江離然的胸膛,全是嬌憨,惹人憐愛,帶著男人的大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我不是過來陪你了,雖然不能給你名分,但今天這樣也算我們的新婚夜,你和寶寶我可都舍不得。”江離然輕輕撫摸,眼里又燃起***。
顧菲總知道如何討他歡心,一言一行,總讓他心軟。女人的腿又勾上她的腰,只是盈盈一笑,江離然便把持不住地撈起她酥軟的身子。
兩人再度糾纏到一起,發出羞人的喘聲。
直到天明,江離然才從顧菲的床上下來,身上的喜服早被拉扯得不像樣子。他隨意整理幾下,知道這個時間慶典已經結束了,自己也該走了,但他的目光掃過床上全是紅痕的女人時,仍然不可避免的勾起嘴角,臨行前又對她親了親。
在回去的路上,他打開傳音的禁限,先前慶典時雜事太多,打擾了他和顧菲,女人便纏著讓他專心,他無奈,只好陪她一起任性。如今傳音一打開,立刻就有消息涌進來。
但不是慶典順利結束的稟告,他最信任的兄弟哆哆嗦嗦,口齒打顫,只說了兩個字:“楚莫,楚莫她……”
聽到她的名字,江離然眉頭一皺,加快了趕回去的步伐,呵斥對方。
“楚楚到底怎么了,話都說不明白,是不是生氣了,我馬上就到。”
“你自己來看吧…”
江離然先來到慶典處,一眼過去,還是一片喜慶的大紅色,門前燈籠搖曳,一如他離開時。
他皺了皺眉,覺得不太對勁,此時這個時間,慶典早該結束,宴會也應該由侍從們打掃干凈,恢復平常的風格才是,怎么會如此大意?
想到兄弟的支支吾吾,他懷著不安的心情走進去,才發現里面鬧哄哄的,似乎有人在爭辯。可看到江離然來了,每一個人又不約而同的停下來,低著頭,垂著眼,似在膽怯和害怕。
所有人都是如此,這讓江離然的心懸起來,不由得想到了楚莫,現場如此之亂,楚莫又在做什么?她不應該主持大局嗎,為什么…未知的恐慌使得他步伐加快,越走越急,狂躁地推開面前的賓客,見到欲言又止的幾個兄弟,他們伸手指了指,江離然的視線順那個方向緩緩向上,到高臺的主位。
他看到一邊空蕩蕩,連飯菜都沒有動一口,是自己的位置,而另一邊是一動不動的楚莫。
江離然眼睛睜大,瞳孔驟然縮小,他看見自己的愛人靜靜地趴在桌上,若不是臉上毒氣入體的黑斑蔓延,江離然只會以為她是睡著了。
“怎么回事…?”他顫抖著聲音,邁上臺階,一步步走上去。
“酒里有毒,您走之后,王后向大家敬酒…”有人回答。
“問診過了沒,這么多人,難道中毒了沒人會解?”江離然走到了楚莫的身側,注視著倒下的人,呼吸越來越輕。
“當場身亡,幾名藥師都…”
“再找!找新的藥師,丹師!楚楚不可能有事的,給我去找!”江離然突然怒吼著爆發,聽到身亡這兩個字,他眼眶通紅,青筋暴起,小心地抱起楚莫,把她摟在懷里,眼睛死死地看著,不敢相信楚莫死了這回事。
他渴望自己能溫暖這具軀體,但懷里的人越來越冷,身體逐漸僵硬,沒有一絲溫度。
“解毒和續命的丹藥都用過了,毒發太快,又是慶典,沒有人能預料到…魔尊大人,請節哀。”說話的是魔界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然而江離然已經聽不到了,他固執地抱著楚莫的尸體,徒勞地溫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