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顧景硯光風(fēng)霽月,圣潔不可攀。只有喬意知道,他在夜晚和她獨處時,要多壞有多壞,要多瘋有多瘋。他道德高尚,也斯文敗類。他是顧景硯,更是裙下臣。
喬意冒著大雪趕到普眾寺,院里已經(jīng)停了一輛加長版的紅旗L9,7777的尊貴豹子號,全防彈結(jié)構(gòu)。
這是顧景硯的車。
顧家就是王權(quán)富貴的象征。
顧景硯的父親顧淮康是市里的二號大人物,母親是教育家,娘家有大企業(yè),登上過胡潤富豪榜,這種“權(quán)富夫妻”的結(jié)合最體面牢固了。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顧夫人風(fēng)雨無阻要上香拜佛,不求財不求子,只求全家太平,普眾寺的和尚在那天也會謝絕所有的香客,陪她一人誦經(jīng)。
今天是正月十五,顧夫人又捐了一大筆香火錢。
一進佛堂,喬意一眼看到背對門口的顧景硯,穿著黑色羊絨大衣,儀態(tài)挺拔,身型英武板正。
顧景硯在他那個階層是公認的英俊,航天工程的高材生,集團最年輕的總工程師,能力風(fēng)度樣樣出眾,明面上的私生活也不亂,至于有沒有相好的情人,沒人敢打聽。
喬意站在后面,視線里正好是顧景硯的側(cè)臉。
昨晚他狂熱到失控,壓著她的時候胡茬磨得胸口又癢又疼,吻她身體吻到忘情還伸舌頭了,喬意受不了他變著花樣的刺激,本能咬了一口,沒想到牙印這么明顯。
她深呼吸穩(wěn)住神,走到顧夫人旁邊,“顧阿姨。”
顧夫人上完香,拉住她的手,“你爸爸的墓地在后山,是你顧叔叔親自選的位置,他去大會堂參加新春團拜會,出門前囑咐我讓你回顧家過節(jié)。”
喬父和顧淮康是舊相識,從領(lǐng)導(dǎo)司機提拔上來的,前幾年和一個妖艷的女醫(yī)藥代表鬧出了婚外丑聞,在地下車庫***了,從那以后母親的精神狀況時好時壞,一直住在療養(yǎng)院。
顧夫人倒是把她當(dāng)女兒憐惜,可畢竟是外姓人,她不太愿意回去添麻煩。
正想拒絕,顧夫人忽然盯著顧景硯的下巴,“你的傷怎么弄的?”
喬意到嘴邊的話止住了,臉上火燒火燎。
“不小心磕破的。”
一看就是床上用力過猛,折騰出來的痕跡,顧夫人意味深長,“有女人很正常,為什么瞞著我?”
顧景硯眼神掃向喬意,面不改色,“沒瞞您。”
“等到十月份,你三十歲了。”顧夫人沒追究到底是哪個女人,直奔正題,“你清楚應(yīng)該干什么。”
他們這一群子弟,三十歲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婚了。
三十歲是一道坎兒,之前玩得出格,家里不管,到年紀(jì)了,都逃不掉結(jié)婚生子。
包括顧景硯。
只不過顧夫人年年催,他每次都敷衍。
今年沒那么好打發(fā)了,顧夫人態(tài)度堅決,“你最好心里有個數(shù),躲不掉的。”
顧景硯不緊不慢地系好大衣扣,“您有人選嗎?”
“你父親在幫你挑。”顧夫人言語之間既自豪又謹(jǐn)慎,“幾個姑娘背景都不錯,你外面如果有人,必須徹底斷了。”
喬意心虛抬眼,和顧景硯四目相撞,他當(dāng)即移開,“最近忙,先不著急。”
掃完墓從寺廟出來,顧夫人的車下山了,那輛紅旗L9還在。
車窗敞開,風(fēng)雪刮進后座,顧景硯在一片濃白的霧氣里,望向她,“我送你回學(xué)校。”
“出租呢?”她給了兩百塊錢,讓司機等一會兒。
男人神色平靜,“走了。”
普眾寺全天閉寺,附近沒有出租拉客,喬意沒辦法,彎腰上車。
撲鼻的男香帶著一股清冽好聞的藥感,小眾暗黑,和他的氣質(zhì)不符,矛盾到極致,反而格外吸引人。
剛一落座,她***出聲,大腿根一陣觸電般的酸痛。
顧景硯咬得其實一點兒不比她輕。
只是他有技巧,會拿捏力道,當(dāng)時舒服得渾身發(fā)軟,可后勁兒大。
喬意脫了外套,墊在屁股下面,減少和座椅的摩擦。
車駛出一半,顧景硯目視前方,音量低沉,“抹藥膏了嗎?”
她握緊雙手。
男人喉結(jié)伴隨吞咽滾了滾,“我記得腫了。”
喬意指甲蓋狠狠掐進手心。
這些年,她對顧景硯有感情,私下卻也百般壓抑,保持了距離。
顧家的獨生子,這輩子的每一步都是規(guī)劃好的,伴侶、婚姻、職業(yè),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她這樣的出身差距太懸殊,明知沒結(jié)果,長痛不如不痛。
雖然有些不甘心,總好過越陷越深,難受得半死不活的下場。
昨夜是顧景硯借著醉意主動的,喬意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他***相對,更不敢想顧家知道了會怎樣天翻地覆。
她現(xiàn)在腦子還是一團混亂。
好半晌,顧景硯打破沉默,“這件事你跟誰說了?”
喬意回過神,明白他的顧慮,傳出去對顧家、對他的影響不好。
“沒跟任何人說。”
顧景硯嗯了聲,“學(xué)校周邊新開了一個樓盤,你去選一套,選好了告訴我。”
見她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我名下的檀宮也可以過戶給你。”
檀宮是顧景硯外公的遺產(chǎn),傳家寶的豪宅,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上億。
出生沒有的,到死也掙不到了。
顧景硯的確大方有誠意,但喬意不喜歡明碼標(biāo)價的補償,“我住宿舍更方便。”
他聽了沒再勉強。
半小時后,車停在宿舍大樓外,顧景硯側(cè)身越過她,開車門。
突如其來的靠近,兩具身軀貼在一起,太強烈,太壓人,有一種沖破一切禁忌的親密。
喬意敏感,被他的氣息燙得顫栗了一下。
顧景硯也發(fā)覺了,收回手,重新坐直,“你的內(nèi)衣在我那里,找時間去拿。”
那件內(nèi)衣是他親手解開的,半脫不脫的掛在她肩膀,中途晃蕩掉了,顧景硯又幫她穿上。
他喜歡隱秘挑逗的感覺,薄薄的一層遮住,去探索。
怪不得說,多么嚴(yán)肅內(nèi)斂的男人,沾了情事,也像變了個人。
連顧景硯都暴露了悶騷。
喬意表情不自在,“你扔了吧。”
顧景硯皺眉,“不要了?”
“不要了。”她下車,踩著雪跑回宿舍,一路也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