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朋友訂婚時,他笑著哄我親他一口,我害羞地照做,卻聽見他的心聲:「好惡心!」「她不會真以為自己很可愛吧!」「要不是為了攻略她完成任務,救活我真正地心愛的女孩,誰樂意對著她演戲?」
我跑出會場,當天就辭職搬家,去了另外一個城市。
顧琤發瘋一樣地滿世界找我,我沒有理會。
從小沒有感受到多少愛的人,要么極度地缺愛,渴望被愛,要么淡薄至極,排斥感情。
我是第二種。花了好長時間才慢慢地接受心里住了一個人,好不容易敞開的心扉受了攻擊,立馬就合上,像一只敏感的蚌。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這里沒人認得我,沒人知道顧琤,我很自在,直到顧琤終于找到我,當著眾人的面給我獻上巨大的一捧玫瑰花,攥住我的手顫抖得那般小心翼翼。
他有些不解,有些委屈:「小禾,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說扔下我就扔下我?」
他眼眶微紅,像極了被丟棄的小狗。
我不為所動,甩開他:「單純地不喜歡了,你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聽得見他的心聲。
此刻他心里也滿是不解和煩躁:「果然是惡毒女配,喜怒無常,我到底哪里做得讓她不滿意?」
沒人回答他,我推開他拿起東西就走,看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顧琤手忙腳亂地追上來,被地上的花絆了一下,傘也顧不得打,踉踉蹌蹌地沖進雨里,徒手擦掉車窗上的雨水,白皙的臉淋著暴雨,狼狽極了。
「小禾,如果我有哪里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改,我都愿意改的。」
我透過水漬斑駁的玻璃望著他,良久,垂眸催促出租車司機趕緊離開,遠遠地將人甩在了后面。
顧琤并不放棄,堅持每天給我送花,風雨無阻。
他在卡片上寫:「如果你不喜歡我們的過去,那么我申請重新追求你。你好,蘇煙禾。」
他想辦法和我所在的新公司達成了合作,在我旁邊設了個辦公室,他搬到了我租的房子旁邊,他守著我,慢慢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我和他的事。
同事們都看在眼里:「他那么愛你,還是個高富帥,你怎么就想不開呢?」
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也紛紛地來勸我:「他真的很喜歡你,你怎么能辜負他?」
連我的媽媽和外公、外婆也打電話過來:「蘇煙禾,小顧哪里得罪你了?你當場退婚讓他變成圈里的笑柄,他沒有絲毫介意,還對你那么好,你沒有良心嗎?」
所有人都說他愛慘了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他其實越來越討厭我,因為我耽誤了他的任務進度,我讓他摸不著頭腦,讓他束手無策,讓他咬牙切齒。
我是他生命里第一片逆著生長的鱗,不順服、不安定,偏偏又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