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困悶的雨夜。枕月在被抱去浴室前,拿出了那份離婚協議,“簽字吧,反正你對我從來都沒有過感情。”秦珩洲重新戴上婚戒,昏茫的光影里,他眸色漸漸晦暗,啞著嗓音說道:“繼續留在我的身邊,你不是最擅長利用我。...
枕月垂著眼睛,睫毛輕輕顫動。
行政看到電梯門開,主動走過來,幫忙拎走了她手里的蛋糕,又轉過身,笑意盈盈地說道:“麻煩你們了,還特意送上來。”
何盼宜連忙擺手,回答道:“表姐,是我要謝謝你。”
“讓我接了這么大的一個單子。”
枕月回過神來,生怕這倆人會聊上,她側過一些身,避免會議室里的人看見她,小聲催促道:“快走吧,不然我自己先下樓好了。”
行政見她著急,點了點頭道:“你們再等一下,財務也在,我去讓她過來直接付錢,省得到時候再走報銷流程了。”
話音剛落,后方響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言簡意賅地說著:“我付。”
瞥到某個忽然往柱子后面躲的小姑娘,秦珩洲勾了勾唇,視線漸漸向下,注意到她今天身上穿的白色短裙時,瞇了瞇眼。
他頭也沒轉,話卻是對著其他人說的:“去找我助理刷卡。”
何盼宜莫名感到現場氣氛有些奇怪。
她不認識人,只好讓做行政的表姐陪她一起,走過枕月身邊時,還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乖月寶,等我收到付款,請你吃大餐哈。”
倆人一離開,枕月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支柱似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尖,喊了一句要去洗手間后,就尷尬地東找西找去了。
女洗手間的燈光很明亮。
枕月站在水池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的口紅好像有些花了。
正低頭在包里翻找唇釉的間隙,頭頂天花板上的光源似乎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一道涼意貼在了她的身后。
枕月皺了皺眉,鏡子中,秦珩洲正饒有興致地垂下頭,盯著她看,青色筋脈凸起的手臂則是放到了她的腰上。
本以為他會問她怎么到公司來了。
秦珩洲一開口,說的卻是她身上的短裙,神情還有幾分不悅:“這條裙子怎么這么短?”
“哪里短了?”枕月不樂意地反駁著,想推開自己腰間的手掌,卻無濟于事,她嘟囔著:“今天一路上都沒人關注我的裙子。”
“怎么就你覺得短?”
秦珩洲輕笑一聲,視線又往下了些。
短裙之下的雙腿,又白又直,纖細勻稱到沒有任何一絲贅肉,兩邊膝蓋還泛著點微紅。
他喉結滾了滾,啞聲道:“因為就我能碰。”
──這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私有物。
枕月唇角驀地挑起了一抹冷笑,她在男人的懷里轉過身來,仰頭直視著對方,表情明艷卻生冷:“那秦總能碰的人還挺多。”
這話說完,衛生間都安靜了下來。
連呼吸聲音都聽不見。
過了一會兒,秦珩洲不怒反笑,挑著眉反問道:“你都看見了?”
“這個意思是,枕月,你在吃醋?”
周遭空氣徹底開始凝結。
枕月有一瞬間失語,眼眸中的平靜逐漸被一絲急躁所替代。
抬眼的一瞬間,她才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神情。
戲謔、輕佻,又漫不經心。
是期待她說吃醋,然后再羞辱她一番么?
枕月咬了咬唇,順勢抬起手臂,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她歪了歪腦袋,言笑晏晏地回答道:“怎么會呢?我是很大度的一個人,你讓助理給我的結婚協議上也沒說我們不能各玩各的,不是嗎?”
“所以,秦總,你下次不用費心思找出差這種借口來撒謊,我是不會干涉您的其他關系的。”
明明,就在公司,還有漂亮的女秘書。
秦珩洲沉默片刻,眸光里的寒冷忽然間降到了極點,他居高臨下地睨了枕月一眼,語氣有幾分陰鷙:“是么?”
“那花錢養你還挺值。”
枕月認同無比地點了點頭,手已經從這個男人的脖子上松開,她回答道:“當然了。”
氛圍并沒有如同想象之中那樣輕松起來。
枕月心臟咯噔了一秒鐘。
燈光下,在她眼前的男人輪廓凌厲而分明。那晦澀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蟄伏著一只陰暗野獸,越看,越有被吞噬的感覺。
秦珩洲狹眸緊瞇,開口問道:“要是我有一天沒錢了,怎么辦?”
枕月幾乎沒有猶豫,嗓音清透:“那我就甩了你。”
她態度認真到沒有半點像是開玩笑的意思。
本身,也沒有。
面前男人點了點頭,有種無奈地應了聲“行。”
又忽然話鋒一轉,極度危險地說道:“不過,你可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枕月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抱起。
外面的茶水間里有一群員工正在吃下午茶。
秦珩洲將她帶進一間寬敞干凈的隔間里,落了鎖。
“你......你這是要......做什么......”枕月望著逐漸壓下身影來的男人,終于開始緊張,連語氣都結巴了起來。
恰在此時,收到蛋糕錢的何盼宜來衛生間找她了,很大聲的喊了她的名字好幾遍。
“枕月?枕月你在不在里面啊?”
“你是掉進坑里了嗎?”
枕月很想出聲回答,在秦珩洲的眼神誘哄下,兩片嘴唇仿佛被膠水黏在了一起,令她說不處話來。
男人勾了勾唇,在她耳畔說道:“乖女孩,一會兒會有獎勵。”
隔間外,等不到回應的何盼宜已然放棄,自顧自地罵了一句“這死妮子是不是一個人先走了啊”后,就兀自離開了。
枕月最后的反抗聲都被揉碎進了一個深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