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長跑運動員。比賽當天,竹馬為了隊里的一位入隊新生,強行脫掉我的比賽鞋。“你都拿了這么多冠軍了,少一個也不會怎么樣。”于是我光著腳跑完全程。沒想到宋繼業不屑地看著我:“連新人都比不過,還不如趁早...
我剛剛走出比賽場地。
身體就忍不住發軟,向后倒了下去。
昏迷間我隱隱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再一次睜開眼,我出現在醫院的病床上。
一位陽光帥氣的男孩坐在我的床邊上。
“姐姐你醒了?”他一邊給我叫著醫生護士,一邊我說起我光著腳在賽場上的颯爽英姿。
“姐姐你光著腳長跑的樣子真是讓人著迷,我已經決定接受長跑隊的邀請,我一定要和姐姐在一個隊里面。”
醫生和護士很快來了,給我腳上的傷做了檢查。
“幸好送來得及時,已經沒什么大礙了,不過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聞言,我松了口氣。
朝著一旁的許安念不斷道謝。
如果當時沒有他,可能我的長跑生涯就此結束。
許安念笑著,陽光開朗:“是我要謝謝姐姐才對,不然我還不能下定決心接受長跑隊的邀請。”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因為這在我看來有些不切實際。
畢竟長跑隊可不是隨便都能進的。
出了醫院,我就和許安念告別。
回到長跑隊宿舍,宋繼業已經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
“都這么晚了,你為什么才回來?”宋繼業直接質問我。
我才想起宋繼業有我這間宿舍的鑰匙。
這些年我一直都把他當作自己最親密,甚至最愛的人在對待。
我和宋繼業從小到大都在一起。
其實小時候我的膽子很小,不管在哪里宋繼業總會護著我。
他為我打過架,趕過野狗。
在每一次答案前夕,會給我勾畫答案重點。
每一次運動過后會輕輕地給我按摩,舒緩筋骨。
也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平平淡淡,迷迷糊糊地愛上他了。
可現在我包著白紗布的雙腳,他仿佛從未看見。
“去了趟醫院。”
宋繼業的視線落在我的腳上。
不過他也就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挪開視線。
“黎歡,你就會逞強,沒有鞋子,大不了就不參加比賽,光著腳完成長跑也只會害了你自己,你知道我們這些長跑運動員腳是最重要的部位。”
我興致缺缺地扶著沙發緩緩躺下。
原來他也知道這些。
“沒有鞋子,是誰造成的?宋繼業,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宋繼業頓時有些慌亂,不過很快他又硬氣起來。
“我清楚又怎么樣?那雙鞋子是我買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那瞬間我有些失神地看著宋繼業。
小時候那青澀的臉龐已經變得成熟,一頭張揚的黑發早被剪短,鋒利的眉眼也變得漸漸柔和。
原來他早就已經變了。
我按著額頭,也沒有反駁:“嗯,你說得對,那雙跑鞋是你的,你要給誰就給誰。”
可這一番話在宋繼業看來就是我的妥協。
他從廚房里抬出一碗我最喜歡的西紅柿雞蛋面。
以前每次比賽結束,他總會給我煮上一碗。
可現在我竟然沒了胃口。
“黎歡,起來吃面,這是你最喜歡的......”
“謝謝,我沒胃口。”
我躺在沙發上,也沒有起身,直接打斷宋繼業的話。
他抬著西紅柿雞蛋面愣了半天,最后強忍著怒氣。
“是不是因為腳上的傷不舒服?怎么樣,好點沒?”
我不在意地點頭。
宋繼業靠在我邊上的沙發上,興奮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
“這次清歡成功拿了冠軍,她可是很高興,一直都說是我的這雙跑鞋功勞最大。”
“黎歡,你說你之前拿了這么多冠軍,是不是也都是因為我送的這雙跑鞋?看來你的技術也不怎么樣,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我。”
我身形一僵。
不可置信地看著宋繼業。
原來我在他的心目中是這么不堪,這么沒有用處。
白色紗布漸漸染出了血跡,他毫不在意,甚至越來越用力。
“放心,黎歡你乖一點,等我心情好再給你買雙跑鞋,再讓你嘗嘗做冠軍的滋味。”
他說得好像是在向我施舍。
恍惚間,我察覺到。
宋繼業從未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