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妖庭迎回了個病怏怏的盲眼少爺,居然還要娶首輔家的“丑”小姐。新婚夜,少爺驚呆:這哪是丑女,簡直是絕色!另一邊,她本想做幕后女帝,卻在深宮偶遇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敢闖她閨房,事后還想溜?金鑾殿后,她常...
兩人說完祝詞,互相勾著手,一飲而盡。
顧庭此時酒水下肚,
卻見長公主大人喝完那果酒,忽然俯身咳嗽了起來,小臉泛紅。
果酒都能喝成這樣,看來她是真不會喝酒。
他便伸手幫她拍背。
“慢些慢些,可是嗆到了?”顧庭溫聲問著,又從懷里拿出手帕遞給她。
她還在捂著嘴咳著,沒有接過。
看著長公主明明不會喝酒,卻還小口小口抿著果酒的樣子。
一時間覺得她和凡塵的姑娘也沒什么區別。
他忽然間有些期待面前這位妖女公主大人想做什么了。
她一位妖庭至尊,居然真的就這么屈尊嫁給自己,
還真的和自己喝完交杯酒了。
他一時間更好奇,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妖女,會和自己做到哪一步?
長公主正飲著那果酒,抬眸就見顧庭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笑什么?”
“沒什么。”
顧庭又道,“對了,說來其實有些為時已晚,但想來還是要說。”
“什么...”長公主有些不明就里。
卻見顧庭長身挺立,朝她微微拱手躬身,溫聲道,
“在下洛京人士,姓顧名庭,字明堂,今有幸得姑娘青睞,喜得良緣,敢問姑娘芳名。”
話音落下。
長公主小臉一呆,鳳眸微微睜大,
“哧!”
忽然她掩唇輕輕一笑,
一雙澄澈泛著微微淡金的眸子溢滿了歡愉笑意,眉眼嬌容盡是生動。
“哪有你這樣的,人都被你娶了,你才想起和自家娘子自我介紹互報姓名?”
可她不等顧庭回答,
輕啟朱唇,屈身行禮道,
“小女子楚南梔,今有幸與夫君結緣,三生有幸。”
顧庭神色一怔,灰暗的眸底隱約閃過女子紅綢裙裳搖曳的色彩,
竟有些恍然。
他沒曾想那位世人眼中權御滔天的長公主殿下竟有這么一面...
她就這樣施施然站在自己身前寸末位置,
衣袂款款,裙擺曳曳,
盈盈屈身朝他行夫妻禮,
隨后那雙泛著盈潤之色的雙眼抬眸看他,嘴角噙著笑意,
顯得乖巧又嬌俏的同時,素雅又端莊,
秀婉如水,亭亭而待,好似在等他的回應。
不像是大權在握的至尊,倒像是尋常書香門第家的閨秀..
也似為他舉案齊眉的端莊娘子。
楚南梔..
顧庭無意識心中念著這三個字。
楚字華美,南梔望北..
眼前伊人,似乎也是人如其名?
顧庭忽然想到前世的詞句。
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梔..
嗯..原句好像是南枝?
顧庭記不大清了,
但此處應是南梔...才更加合適。
其實此世結合的夫妻,直到訂婚或者新婚前夕,夫君才知道娘子的姓名,也不在少數。
但多數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待字閨中,閨名是極少會被外男知曉的。
更別提長公主和首輔之女這兩個身份了,妖庭能知道她姓名的,少之又少。
兩人互相行禮知會姓名后,
又對望著輕笑。
楚南梔不知為何,心底竟生出幾分暖意和欣喜,
但發覺的瞬間,卻又被她壓下去了。
顧庭正好看見她本來還眉眼盈盈的小臉,忽然柳眉微蹙了一下,
隨后又朝自己瞥了一眼,似乎滿是幽怨。
這是怎么了?
自己又哪里惹她不滿了?
說起來顧庭有些捉摸不透楚南梔的心思。
自己這娘子...
到底是認出了自己,才整了這么一出?
還是沒有認出自己,另有圖謀?
而且楚南梔到底是首輔家千金的名字,還是長公主的名字,又或者兩者都是?
“娘子,時辰不早了,該歇了。”顧庭轉而道。
喝完了合巹酒,顧庭的酒杯還未放下,
就被楚南梔從手里拿走了。
“夫君,我們才喝完酒,再喝點茶水醒醒酒再歇息吧。”
“?”
“好。”
顧庭隱約有不好的感覺。
果然,下一刻他就親眼目睹了楚南梔將兩人的酒杯調換了一下。
他的杯子被楚南梔放到了她的面前,
而楚南梔那杯沒喝完的果酒就遞到了他的桌前。
“?”
“娘子,這是?”
“這是醒酒茶。”楚南梔微笑著。
“....”
“可是我怎么聞都覺得像是果酒..”
“是茶。”
楚南梔打斷了他,柔荑素手托腮,嬌顏含笑玩味的看著他。
似乎是仗著他“瞎”,看不見,
所以不掩飾小臉的表情,也不掩飾將果酒當清茶的舉動了。
畢竟她都已經是當著他的面換杯子,毫不避諱了。
“可是。”
“是茶。”
“....”
“好。”
顧庭無奈,只好將那杯子拿了起來,垂眸要喝時,
才看見那杯沿有一抹微紅的唇印。
和楚南梔唇瓣上胭脂的顏色別無二致,
他神色一頓,可為時已晚,他跟前的女子還托腮頗有興致的盯著看呢。
也沒有遲疑,只能就此對準喝下。
“砰——”
顧庭直接倒在了桌榻前。
而另一旁楚南梔唇瓣揚起一抹笑意,
“哼...”
“還以為多有能耐呢,原來只對凡人起效的***就能治你呀..”
那果酒里面下的藥對妖庭的妖族住民們都是無效的,
只能是人族才能起效。
而顧庭比較特殊,他嚴格意義上來說又是人又是妖,是個半妖。
娘親是人族,父親是妖族,所以他才會自小流落在外,沒有在妖庭顧府長大。
所以能不能起效,其實楚南梔也是抱著隨便折騰折騰的心思來讓顧庭喝的,她并不怎么在意。
畢竟那晚讓顧庭跑了一回,沒有下一回了。
還有就是..那晚她沒有防備,讓顧庭鉆了空子,吃了便宜還堂而皇之跑了。
如今..也沒有下一回了。
楚南梔思緒到此,嬌顏又是微微泛紅,
看在眼前昏睡的顧庭,心里又是啐了口罵了聲,
“登徒子....”
沒擔當!說的比做的好聽的偽君子!
只知道虛與委蛇的壞東西!
她愈想愈發來氣,
和素未謀面的丑女娘子都能相敬如賓,
還知道自報姓名,各種體貼。
..怎么那一晚是她的時候,他就著急忙慌要逃了?
楚南梔嬌容神色不悅,素手將榻上小桌的茶壺的清茶倒到面前的杯中,
無意識的拿起來就喝了一大口。
隨后她神色忽然一頓,垂眸看了眼那杯子,又看了看顧庭面前的杯子,
緊接著鳳眸睜大,緩緩的,幾抹紅暈從脖頸染到了嬌顏鼻尖。
“唔..”
一縷淡紫靈力消散而過,
窗欞窗簾綢布隨風搖擺,軟榻邊只剩下紅袍的公子,不見紅裳的伊人。
....
許久之后,只見床榻上蓋著錦被的那紅袍俊朗的公子緩緩起身,撐了個懶腰。
就見身側的素白喜帕已然染了血跡,
不過他又不是真昏了,先前宮中浴池那一會...也不是沒見過女子落紅。
嗯...他家娘子準備的還挺齊全。
顧庭轉而看向屋內夜風吹拂的窗欞,
屋外月色微涼。
顧庭臉上有些許無奈的笑意,
他本來還在猜,
這長公主殿下會不會像那晚一般大膽,和他做到那不可描述的那一步。
后來也覺得不可能,
她明顯是抱著其他心思來的,
具體心思不清楚,但肯定是有報復之意,至少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真說要“歇了”的時候,顧庭反而還得擔心著她會不會突然出手發難呢。
如今喝完合巹酒就把他弄暈,自行離開倒算是好的了。
不過顧庭轉念想到,
若是今晚他家娘子真的與他再度行周公禮,
他也得防備第二天一早,或者說半夜的時候楚南梔謀殺親夫,
畢竟這件事那位長公主殿下已經做過一回了,
明明是她醉醺醺的自己撲上來,又是撩撥又是說些不明就里的話,
最后陪著她鬧騰完了大半宿兒,醒來的時候提著墨刀,嬌蠻任性好像受了多大委屈就說要砍了他,
這找誰說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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