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時我被眾人輪番灌酒,結婚七年的老公在大廳里跟秘書跳雙人華爾茲。咸豬手攀上肩頭,我臉色慘白跑到他面前尋求幫助。他卻看也沒看我一眼:“都結婚幾年了誰能看上你?能不能思想別這么齷齪?”
他全然忘了自己對我求助無動于衷的事。
我沉默地閉上眼,淚水順著眼角落下。
“顧之珩,送我去醫院吧,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預約的手術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可我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他愣了兩秒,眉頭擰的更緊。
“不就是來個大姨媽,吃點藥不行嗎?非要去醫院?這都快凌晨了,我明天還要開會!”
“求你,送我去醫院,最后一次了,以后我都不會再麻煩你.......”
如果不是委屈到了極點實在無法繼續忍受,我說什么也不會跟他低頭。
他無法對此刻面色蒼白的我說出拒絕的話。
十分鐘后,我終于如愿被扶上副駕。
可車剛開出幾個路口,他手機就響起了給喬圓圓設置的專屬鈴聲。
特意調低了音量接聽,幾句話之后,他神色慌張,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開口時聲音干脆又利落:
“下車。”
“公司里有事,我得回去一趟,明天開會的東西沒拿。”
安全帶上喬圓圓固定的玩偶因為慣性勒得我腹部生疼。
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下鮮血在緩緩流淌。
卻不敢拆穿他蹩腳的謊言。
下一秒,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
“馬上就到醫院了,最后兩分鐘,把我送到你再走,我絕不攔你。”
他目光落在我蒼白干裂的嘴唇上,臉色終于有些猶豫。
手機在這時響起消息提示音,少女的頭像出現在屏幕上。
方才的猶豫和動搖頃刻間蕩然無存:
“等不了,公司的事重要,你在路邊打車吧,下次我再送你。”
沒等我反應,他已經探身打開我這邊的車門,按開了安全帶。
用力將我整個人推了出去。
我重重跌在地上,他看都沒看一眼,一腳油門就離開了原地。
我手掌心被蹭破了皮,小石子刺進血肉里。
還不等我爬起身。
“轟隆”一聲巨響后,傾盆大雨就砸在了我臉上。
將我渾身睡衣徹底澆透。
我冷得發抖,加上腹部的劇痛,沒走出幾步,就又一次摔在水坑里。
眼淚混著雨水消失無蹤,連帶著我渾身的力氣也被抽離。
我掙扎了許久,最后還是撥通了急救電話,才被送往醫院里。
意識模糊間,我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我跟顧之珩的熱戀也是在一個雨天。
那時候滿眼是我的少年為了不讓我淋雨,跑了十公里的路來給我送傘。
他不知道我有專屬司機,不知道我家在郊外莊園。
只知道不能讓我孤單,不能讓我受寒。
趕到的時候他鞋里灌滿了雨水,渾身沒有一個干爽的地方。
唯獨懷里的雨傘被他保護的嶄新。
我記得那天很冷,可他濕透的懷抱卻是我從沒感受過的溫暖。
他說他沒錢,但他有一顆愛我到永遠的心。
我信了他的話,靠著這句誓言撐過一個又一個冬天。
現在他的事業終于有了起色,我們卻不再是我們。
到了醫院里,朋友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拿出手機就想給我家人打電話。
號碼剛撥出,被我搶過來掛斷。
我虛弱地開口:“懷孕人流的事別告訴我家里人,我不想讓他們擔心,這次之后,我就出國陪他們,再也不回來了,幫我保密好嗎?”
朋友恨鐵不成鋼,可心疼還是蓋過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