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偷偷暗戀著池琛,可他是我哥的男朋友。我哥死后,池琛發現了我的日記。日記里面寫滿了我對他的喜歡和對我哥的厭惡,他斷定我哥的死和我有關系,并把我綁到他家,掐著我,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么死的不是我。逃跑...
我病房的樓層并不高,我趁著池琛去上班的功夫從窗口翻了出去。
樹枝劃爛了病號服,有血珠滲出,我毫不在意地抹去,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向醫院后門走去。
池琛瘋了,他再也不是我之前喜歡的池琛了。
我強撐著走,一直到了九號巷才松了一口氣。
這里是言清最討厭的地方,也是池琛最不可能踏足的地方。
我找了一個無人的小胡同,抱著膝蓋坐在垃圾桶旁邊,像一個乞丐一樣。
身上的病號服早已經破破爛爛,有的地方還沾上了血,我臉上也掛了彩,看上去凄慘無比。
沒有進食的胃又傳來一陣陣的抽痛,我靜靜摟著膝蓋,把頭埋在腿里等死。
我現在人人喊打,連父母都對我恨之入骨。
憑什么呢?
言清意外事故的死,憑什么怪在我頭上?
連老天好像都在和我作對,雨珠啪嗒啪嗒地砸在我身上。
突然雨珠砸在身上的感覺好像消失了,我抬起頭向上看去。
一把漆黑的傘,和一張熟悉的臉。
陳屹半蹲著,他溫熱的手指輕輕戳我的臉頰,聲音很輕:“好久不見,言厘,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我舔了舔干澀的唇,沒說話,把頭又埋進臂彎。
陳屹看我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輕輕笑出了聲。
他脫下大衣,自然而然地披在我身上,沒有管大衣衣角在泥水里粘上的污漬。
然后他扔下傘,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已經無所謂了,橫豎都是一樣的。
反正我無處可去,和陳屹在一起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和我不太熟的大學同學,居然是我落魄時最后的避風港。
陳屹是我還在讀大學時的同學。
他在大學時喜歡我喜歡到人盡皆知,他曾經笑得特別溫和地和我說他想當我的狗。
我非常不客氣地拒絕了。
我怎么會同意?太多人因為喜歡言清,卻因為言清有男朋友,然后退而求其次來和我表白。
我變得敏感多疑,不相信任何人的喜歡。
我拒絕陳屹后沒多久,他可能覺得被拒絕太丟人,就去了國外留學。
從那以后,我除了言清的葬禮,再也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