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長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卻在燕北國提出和親要求時向皇上請旨讓我去。只因他看出了我對他的喜歡。「姜凝,戰事敗了,燕北國要求和親一位公主,皇上意在云晚,你替云晚去吧。」我握著酒杯的手指僵了僵,「...
離開宣政殿后,我渾渾噩噩地來到了醉宵樓。
上京女子多以來此為不齒因為這里還被稱作南風館。
往日來我是不點小倌的,但今日我一口氣點了十個。
半醉半醒間又想起了年幼時的我和他。
我和姜奕,不,應該說是宋奕,并非親兄妹。
十年前,我爹奉命去義縣賑災,途中遭人伏擊,跌落山崖。是上山采藥的宋奕救了他。
我爹見宋奕孤苦無依,又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將他帶回了姜府,改名姜奕,認作義子。
「小奕哥哥,你看我繡的荷包好不好看?」年幼的我,捧著歪歪扭扭的荷包,獻寶似的遞給他。
他接過,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好看,我們凝兒真厲害。」
為了這句話,我偷偷藏起嬌小姐的性子,一針一線地練習刺繡,手指被扎破了無數次,只為博他一笑。
「小奕哥哥,我學會了新的劍法,你看我練的好不好?」豆蔻年華的我,一身勁裝,在他面前舞劍,英姿颯爽。
他站在一旁,眼中滿是贊賞,「凝兒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為了這句話,我放棄了錦衣華服,日日苦練劍法,即使揮汗如雨也從不喊累,只為得到他的認可。
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優秀,足夠耀眼,總有一天能讓他明白我的心意。
可現在,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將我推入深淵。
被身姿婀娜的小倌捶腳勸酒時,姜奕推門闖了進來。
看到屋里的畫面后,他眉峰一簇,流轉間盡是不耐煩。
「姜凝,你看看自己現在像什么樣子,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來南風館,還將自己喝得如此醉生夢死,真是恬不知恥!」
恬不知恥!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怎么也止不住,是誰曾在我耳邊言語,「凝凝是世界上最溫婉嫻靜的姑娘了。」
「我什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兄長到這兒來又是為何事?」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姜奕眼神閃爍了下,轉開頭道,「戰事敗了的事你知道吧,燕北國要求和親一位公主,皇上意在云晚。」
「姜凝,你替晚晚去吧。」
我握著酒杯的手指僵了僵,「外界流傳燕北國三皇子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哥哥當真放心讓我去和親,就不怕我出了什么意外嗎?」
「你皮糙肉厚的,又沒有多少美貌,說不定會被三皇子當成仆人趕走,留下一命呢。
但若是晚晚去了那就不一定了,她那個姿色肯定會被虐待致死的。」
腦子嗡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姜奕怎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里已經沒有了任何波瀾。
「若我不肯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