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幫我調整耳麥時,下意識吻我頭發。我們都愣住了。因為這是在離婚綜藝。我們來自不同的夫妻組合。和周延希離婚后,所有人都認為我會糾纏。他在巔峰時期和我官宣結婚。婚后轉型成功,終于獲獎時,總有人提起我。
綜藝是周末錄制的。
主打一個「周末夫妻」的概念。
工作日。
我撿起舊業,想重新回到原來的娛樂集團當經紀人。
「程跡和溫凝已經離婚了。」
前老板告訴我。
「他和溫凝她爸的公司簽了十年,現在終于可以解約了。
「他在重組工作室,我向他推薦了你。」
我按照他給的地址,在攝影棚看到了程跡。
他側臉逆著光,五官鋒芒桀驁,確實是一張十分適合銀幕的臉。
他比我想象中的更難接近。
我在外頭等了很久。
等到他的助理跑出來和我說。
「不好意思,宋老師,今天可能沒辦法談了。」
回去的路上,車拋錨了。
晚上十一點,荒郊野外,下著雨。
我撐著傘,等拖車。
看著從遠到近駛過的車輛,像一道又一道夜行的魅影。
沒有一輛是來接我的。
眼前,閃過車燈。
黑色商務車的車窗下搖,程跡的助理對我說:
「宋老師,先上車吧。」
程跡坐在最后座,棒球帽一遮睡著覺。
呼吸很淺,長腿微屈。
空間對他來說,有些狹窄。
車上放著很多雜物,車窗邊還掛著兩件西服外套。
清冽松木香。
那天,他握過我的手的味道。
「宋老師,我前面加油站買瓶水,你要喝嗎?」助理小聲問我。
「叫我冬宜就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他擺擺手,下了車,「我去就行,很快回來。」
門一關,車內就只剩我和程跡了。
沒有別人。
也沒有鏡頭。
車前燈微閃,車內昏暗。
明明隔著一排座位,他的呼吸近得像在耳邊。
我盯著窗外不遠處泛著藍光的超市,助理正在一處貨架上徘徊。
我想起,有次逛超市,看到溫凝的廣告。
「她長得好漂亮。」
我對當時的周延希說。
他反應平淡。
「還行。」
我不知道。
這個還行,讓他一次又一次不回家。
后來,我才從別人口中得知,溫凝是他的初戀。
在他紅不起來的時候,分的手。
他忘不了。
可當時,超市里,他只是輕巧地轉移了話題,問我:
「乖乖,你在我之前就沒談過?」
「沒有。」
至少,我對外、對他都是這樣說的。
車里,有人在踢我的小腿。
從后座伸來的長腿,不是不小心的。
而是故意地、壞心眼地、幼稚地、有節奏地輕輕踢著。
我把腿縮到他夠不著的位置。
不說話,也不回頭。
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
「宋冬宜。」
他出聲,也許是剛睡醒,帶著點不管不顧的少年心性:「好久不見啊。」
這么多年了。
他怎么還是喜歡這樣喊我的名字。
如同那間狹小潮熱的出租屋里……
一次又一次溺斃……
在他溫柔卻又隱忍不住、不加節制侵入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