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8月2日,晴轉多云,南轉北風一二級,最高氣溫25度。”林晚音聽著,默默在心里數著,距離她離開還有13天……這是她離開前遲早要適應的事。霍景沉有了真愛,那份獨一無二的偏愛,自然不再屬于她。
林晚音被清冷佛子霍景沉寵愛的第十年,他還了俗。
不是為她,而是為他的朱砂痣。
……
禪音寺內香火繚繞,人聲鼎沸。
林晚音將手里的祈福帶掛在了千年古樹上,雙手合十,虔誠許愿。
“信女唯愿霍景沉與蘇宛如,長長久久,永受嘉福,萬事盡歡。”
她的聲音誠心無比,但每個字都不是祝自己。
焚香祈愿結束,她轉身離開,手機傳來震動,點開后是一封郵件。
【林晚音同志,歡迎你加入北京特警部隊,一日從警,終生為警!】
【8月15日來報道后,將開始進入長達三年的封閉訓練,請你提前做好準備。】
林晚音看了一眼手機日期,今天是8月1日,還有14天。
她杏色眼眸微微一顫,隨后沒有猶豫,回復了一句:【收到。】
收起手機,林晚音準備下山,經過西邊禪房時,看到門扉半開,她一眼就認出那道背影。
霍景沉一襲矜貴黑色西裝,雙目微閉,左手捻著一串玉檀佛珠,如高山寒雪,讓人不敢褻瀆,只是站在那,便如神佛入世間。
林霍兩家是世交,霍景沉比林晚音大四歲,算是她哥哥。
從三歲起,林晚音就喜歡黏著霍景沉。
十歲那年,父母不幸車禍喪生,在她淪為孤兒要被送往福利院時,是霍景沉將她帶回霍家。
十年里,霍景沉用心澆灌著她這朵嬌花,要什么給什么,寵著慣著,不準任何人輕視她。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北城赫赫有名的禁欲佛子霍景沉,養了一個小祖宗。
無論是什么高定名牌,都要在林晚音手里過一圈。
她看不上的,才能允許流入市場。
她鬧鬧小脾氣,霍景沉就放下幾百億的合作,連夜從國外飛回,折下身段,哄她開心。
她生病高燒不退,所有人都說她活不了了,是霍景沉冒著漫天大雪,在禪音寺,一步一叩,跪了三千臺階,給她求平安符。
林晚音醒來后,心疼不已。
霍景沉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眼角的淚珠:“我此生唯愿,我的晚音,無災無厄,長命百歲。”
他克己復禮,虔誠信佛,卻甘愿為她連破兩個戒。
他第一次破戒,是有紈绔子弟用下作手段傷害她,他猩紅著眼把人打到警局。
他第二次破戒,是為了她喜歡的白玉觀音,他陪人喝了99杯酒才讓對方同意售賣。
好閨蜜打趣林晚音:“你哥哥的色戒干脆你也破了吧,讓我們看看謫仙入紅塵是什么樣子?”
林晚音聽進去了,也真的這么干了。
思緒泛濫,林晚音沒注意看路,一下踩空,發出聲音。
聽到聲音的霍景沉睜眼,回頭看到是她,眸色皺沉:“林晚音,我說過不準你再來這!”
林晚音心口微微一顫,上一次她就是在靜室差點破了他的色戒。
那時霍景沉端坐在蒲團上,捻著佛珠吐納***的模樣,清冷又禁欲,勾的她心尖發癢。
她心下一動,跨坐在他身上。
迤邐的紅色長裙與他的白色禪服纏繞在一起,曖昧橫生。
可她紅潤的唇瓣還沒碰到他的臉,就被他大手掐住了下巴。
“林晚音,你給我聽好,我一心向佛,無心紅塵,收起你的心思。”
這天后,他們的關系就急轉直下。
霍景沉不似從前那樣寵著她了,甚至對她沒了笑臉。
林晚音也始終記得,那天狼狽離開前,霍景沉對她不準再來這的警告。
想到霍景沉現在可能又誤會她不死心了,林晚音上前一步,想解釋:“哥,我不是來打擾你……”
“景沉!”一道清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林晚音轉頭看去,一身煙霧色旗袍,端方典美的蘇宛如朝他們走來。
蘇宛如是霍景沉大學時的學妹,也是唯一一個和霍景沉傳過緋聞的女人。
“晚音,也在啊。”蘇宛如笑著和她打招呼。
林晚音點了點頭,霍景沉已經越過她,走出來將身上的外套披在蘇宛如身上。
“入秋了,怎么也不多穿一點。”
“這不是有你嗎?”蘇宛如挽著霍景沉的手臂,笑容甜蜜。
兩人之間的柔情蜜意,任誰都插不進去。
林晚音沒做打擾,自覺退后一步離開。
這時,蘇宛如的聲音又響起:“景沉,這個月15號你就還俗了,我是不是可以準備婚紗了。”
林晚音腳步一頓,宛如一道悶雷震在心尖上。
身為佛子的霍景沉不是不能動情。
只是,他只愿為蘇宛如入紅塵,度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