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生日這天我直接送他進了局子。我總覺得閨蜜的小叔最近不太對勁。在我印象中。他極少說話,氣質矜貴清冷非常,永遠帶著份疏離。如今,像奪了舍一樣,微信電話各種纏著我。我那個冷淡漠然,高高在上的小叔哪里去...
“你說,我是不是自作多情!”
黃毛男人打量的眼神不停瞟著面前這個醉意滿滿,不停跟自己絮叨的女孩。
到激動時還揪著他的衣領不放,生生將他的碎花襯衫攥出消不去的褶皺。
黃毛男一臉壞笑,試圖勸妹子跟自己走。
“嘖,你男朋友不行,渣!跟哥哥我,正好別浪費了你今天的一片苦心。”
長得好看,條兒又好,剛被甩,還喝醉了。
嘖嘖,哪里找這么好的buff疊加妹子。
越想心里越難掩地激動,一只咸豬手就要爬上那只***嫩的小手。
啪,被打掉。
“滾,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黃毛男臉色一變,轉瞬又換上那副壞笑。
他自信地舔了舔嘴唇,順便帶了抹自認為邪魅的笑。
“那是你男朋友,我可是江城有名的好男人,怎么樣,要不要跟哥哥我?”
語罷,那個垂得低低的腦袋驀地抬了起來,帶著醉意的美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黃毛越看越心癢癢。
嘖嘖嘖,真美。
下一秒,美人終于開口了。
“不要,你,不好看。”
一字一頓,毫不掩飾她的嫌棄。
黃毛男一噎,臉色陡然變青。
給她點好臉色,還以為自己好脾氣了!
他攥住她的手腕,蠻力拉著她就要下吧臺,“走,乖啦,哥哥帶你去休息。”
“不要,不要你。”季如泱蹙緊了眉頭,拼命掙脫那只把得牢牢的黢黑的手。
“哥哥不做什么,就是把你送回家……”
最后一句話被拳頭打掉了。
他驚愕地仰視著面前的男人。
視野里,那人深色西裝下身材挺拔頎長,棱角分明的臉上架著副金絲框眼鏡,鏡片后冷淡無波的眼神正睨著他。
如若不是左臉的絲絲脹痛和面前人隱隱散出的壓迫氣場,他都要懷疑自己剛才是被他給打了嗎。
這什么意思?倆人認識?
本著氣勢不能丟的想法,他舌尖頂了頂被揍的臉頰,然后直接指著來人就開罵。
“你他……”
又是一拳。
“能不能讓……”
又來一拳。
“靠,有本事……”
再來一拳。
“大哥大哥我錯了……”
商知硯終于停下了動作,鏡片下眸光漠冷又沒什么情緒。
他輕輕揉了揉發紅的指節,下巴指了指趴在吧臺上的女孩,他語氣里帶著警告,“你要道歉的人是她。”
言語間,他緩緩伸出那雙修長的手指,輕輕摘下眼鏡,垂眸慢條斯理地在手中擦拭著。
舉止間優雅與從容,仿佛剛才他只是個看客。
黃毛呆愣在原地,余光瞟了眼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還伴著交頭接耳的議論聲。
他一直是星期三酒吧的常客,一見此狀,瞬時覺得自己被掃了面子。
再加上這男人神情淡淡的模樣,黃毛轉眼忘了剛才的痛。
他眼珠一轉,又硬氣地喝道:“你打我,我報警!等著賠錢吧你!”
商知硯掀起眼皮,淡淡瞥了眼他,對對面的狠話視若無睹,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只是慢悠悠擦著眼鏡。
擦好后隨意地擱在了吧臺上。
小小的動作令黃毛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地咽了口唾沫。
商知硯眼皮也沒抬,輕飄飄地回,“可以。”
黃毛轉而一喜,自己剛才多慮了,原來這男人這么好說話。
也是,穿襯衫打領帶的,估計坐辦公室的,哪有什么武力。
剛才也就是自己沒準備好,不然還不知道誰揍誰呢。
黃毛直起腰桿,獅子大開口:“兩萬私了!我不報警。”
商知硯輕輕笑了一聲。
黃毛心頭一緊,被他笑得有些發毛。
他眉心皺起,手指沖他一指,“你笑什么!”
只見對面那人慢悠悠脫掉了外套,潔白的襯衫挽至肘間,帶著強大的氣場走近自己。
把空氣都壓迫地有些稀薄,令他喘不上氣,他腳步下意識朝后撤了一步。
低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這么缺錢?”
“你你你,干什么你……”他上牙碰下牙。
那男人哼笑了一聲,明明是笑,卻像地獄來的羅剎般滲人。
“缺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也要讓我打到匹配的金額才行……”
“什,什么……”
他雙目瞪圓,他突然發現好像惹上了什么瘋子。
他后悔了。
然而沒給他后悔的時間,一拳又一拳的火氣沖著自己就招呼了上來。
招招下狠手,而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剛開始他還嗷嗷求饒,到最后,求饒的勁兒都沒了。
只祈求著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能撒夠火,放了自己。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那人終于停下了。
商知硯不疾不徐地用紙巾擦了擦手,拿起吧臺上的金絲框眼鏡輕輕架上。
口袋里抽出一張卡片,西裝褲包裹的長腿屈膝半蹲而下。
他斂眸,俯視著地上被打地鼻青臉腫的男人。
“名片,找我賠。”
一張黑色卡片落在黃毛臉上,冰涼的觸感令他勉強睜開雙眼。
最后入眼的一幕。
男人挺括的背影抱著身披西裝外套的昏睡女孩大步離去……
門口黑色賓利上。
駕駛位的于叔抬頭瞟著后視鏡,問了聲。
“商總,去哪兒。”
后面的男人沒有回話,只是側身靠近女孩。
聲音低沉,帶著寵溺。
“泱泱?”
睡著的女孩皺了皺鼻子,滿臉都是對來人打擾她睡覺的不悅。
索性頭一扭轉了過去,拒絕來人的問詢。
商知硯盯了會兒,見她睡得香,也沒舍得再叫她。
無奈地拿起手機,找到商然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
他的表情越來越凝,指尖在膝蓋上一下一下地輕叩著。
“商總?”司機偷瞄后視鏡又重復了一遍。
電話通了。
急匆匆的少女聲音從那頭傳來。
“喂,小叔,我在忙耶!拜拜我先掛咯。”
商知硯還沒說一個字,那邊根本不給機會,先行一步撂了電話。
手機還僵在耳邊,他臉色肉眼可見地越來越難看。
對面掛了電話的商然火速關機。
哼,這個點小叔找她準沒什么好事,別以為她不知道,今晚有個會議。
肯定是讓她跑腿送文件!
機智如她!
她狡黠一笑,手機收起來。
下一秒她抬頭,小臉一派笑盈盈,對著對面的男男女女,她熱情招呼。
“家長電話!掃興了掃興了,我先自罰三杯……”
車上,商知硯放下手機。
他垂眸指尖按了按眉心,頭微一偏,眼神重新定在旁邊女孩身上。
只見她睡得正香,嘴唇微張,臉頰還有絲絲的紅暈。
完全沒了電話里胡言亂語哭哭啼啼的樣子。
金絲框眼鏡后,目光幽深。
他就這么瞬也不瞬地瞧著她。
猛然驚覺好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可以這樣不躲藏地注視她。
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他壓抑已久的情緒突然藏不住的躥了出。
一貫冷漠的眼底竟泛起了一絲溫柔。
她分手了。
商知硯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將她凌亂的發絲別至耳后。
觸碰完臉頰的手就這么懸在空中,不忍抽回。
半晌,他坐正了身子,眼眸闔上又睜開。
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那副冷淡無波的模樣,好像剛才的柔情是幻覺。
他對著前緩緩開口。
“羅斯酒店。”
“好的商總。”
于叔應了聲,重新調整了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