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余南失憶后交了個女朋友,自認為自己是忠心耿耿的好男人,直到有一天他被一個綠茶勾引了。綠茶臉蛋漂亮,溫柔有錢,沒架子愛撒嬌。問題他性別男,身高一米八七。第一次見面,綠茶對他一見鐘情。第二次見面,綠茶:...
前面,沒人吧?
馬路沒有,但很不巧,有人——
陳余南猝不及防撞進一把傘下,喧囂聲戛然而止。
那人的胸膛是滾燙堅硬的,令陳余南瑟縮了一下,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啊,兄弟!”
他狠狠地揉了兩下眼睛,搖晃著要往旁邊走,手臂上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將他拉住。
“怎么了?”
陳余南終于暴力撕下來一邊的假睫毛,眼睛一閉一睜看過來。
有點兒糊,跟用360P畫質看似的,大致看了個輪廓……挺直的脖頸,繃緊的下頜構成幾條暗線。
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樣子。
這人盯著陳余南指間上捏著的睫毛片沉默一會,松開了手:“抱歉,我以為你在哭。”
“沒……”陳余南有點兒尷尬,打著商量說,“那什么,能等我一會不?”
沒有人回答,但是給他撐傘的手卻安穩地停在兩人中間。
沒多久,陳余南終于把另一邊的睫毛片給搗鼓下來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與自己差不多高,戴一副銀框眼鏡,眉眼溫順,衣衫齊整……除了被撞的地方多了一塊深色的水印。
像是個性格溫和的好學生。
那人似乎也在等著陳余南抬頭,目光沉靜地看下來:“你要去哪?”
陳余南下意識道:“便利店。”
“我送你。”
陳余南本想說不用,可是身旁的人已經轉身,傘面微微傾斜而來。陰雨連綿,勾勒著那人臉頰的輪廓,清晰而優美。
他不知怎的,喉頭一滾,又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謝了。”陳余南說。
一分鐘后,好學生把陳余南送到便利店,后者很沒良心地直接進去了,連聲再見也沒有說。
“老板,來把傘。”
“不好意思,傘賣完了……”
“什么?”陳余南有些震驚,這種概率極小的事竟然有一天會發生在他的頭上。
他身高一米八五,被雨沾濕的棱角鋒利,額邊一道本不明顯的疤顯露了出來,擰眉時有些赫人。
便利店老板被他嚇到了,忙道:“是真的,剛才有位客人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傘都買走了。”
缺德玩意兒。
一個人到底有幾個頭啊?
陳余南低罵一聲,買了塊毛巾,當即拆了標簽往濕漉漉的腦袋上薅,正想著怎么辦,目光不知落到何處,忽的一愣。
好學生撐著傘,仍然站在原地。
兩人隔著玻璃對視一眼,外面天色微暗,里面白織燈有些晃眼,陳余南單手把毛巾又薅了下來,向上抓了一把頭發。
“你怎么還在這?”
“等你。”
陳余南有點兒咄咄逼人的架勢:“你是不是知道傘賣完了?”
“不知道。”
“那你還……”
好學生輕聲說:“你沒讓我走。”
“我……”陳余南噎了一下,差點兒沒忍住引用剛才凌秀調侃他的話——
你也不用這么懂事吧?
見他啞口無言的模樣,好學生笑了笑,那笑容很溫暖:“你現在要去哪?”
陳余南看見他笑,胸口莫名地感到煩悶,像堵著什么似的,他在自己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開了口:
“青石公交站。”
好學生說:“一起吧,我順路。”
陳余南眼里閃過一絲懊悔,可事已至此,他拿過傘柄:“走吧。”
好學生愣了一下:“嗯。”
傘柄上停留的溫度和微妙的停頓讓兩人都陷入沉默,不過陳余南印象中確實沒有讓人給他撐傘的習慣。
陳余南想起一年前,自己從醫院出來那天也下著雨,他買了把傘去接施雨放學。
那時他們還沒有在一起,一把傘對于兩人來說有些狹窄了,施雨抿著唇,一個勁往邊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