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螢正式開始教導文思嫣。教她的第一項,便是馬球。沈初螢看著她那一身紅衣,颯爽英姿的模樣,不由得晃了眼,想到了自己。她也曾肆意張揚過。可自從嫁了人,她便日日守著侯府這四四方方的天。沈初螢垂下眸,想離開...
文思嫣愣住,還想說什么。
沈初螢已經輕聲開口:“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外傳。”
說完便叫侍從帶她下去,安置在靠近書房的一處院落。
文思嫣剛離開,就有小廝過來稟報。
“夫人,侯爺離開城郊別院,去了酒樓,看著臉色不大好。”
沈初螢握著茶杯的手指蜷了蜷,點了點頭。
和她想的一樣,秦封涯從她這里受了氣離開,就會去找娉螢。
可納妾的消息一出,娉螢定然也會鬧著想進府,秦封涯只能出去躲清靜。
明明一切都在沈初螢的預想里,她的心卻還是不可抑制地酸脹發疼。
或許是因為她太過了解秦封涯,所以秦封涯何時變了心、愛上誰,不高興時會去哪……
她都了如指掌。
自己這前半生,竟真像是為了秦封涯而活……
沈初螢收回思緒,沒多說什么,叫小廝退下了。
當晚,秦封涯被下人醉醺醺地攙回府,一見到沈初螢就撲了上來,將她一把摟住。
“為什么要納妾?我不要納妾,不要她……”
他話語混著酒氣,帶著撒嬌的意味。
殺伐果斷的定遠侯竟然在發妻面前是這般姿態,任誰見了,恐怕都以為他愛慘了沈初螢。
可只有沈初螢自己知道,他所謂的不納妾,只是因為沒能娶到喜歡的人而已。
沈初螢看著爛醉如泥的秦封涯,心中沒了往日的柔情。
正想把他推給下人安置,卻聽秦封涯在耳畔低聲呢喃。
“我這么喜歡你,你怎么能把我分給別人……”
沈初螢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漣漪。
可下一瞬,就聽他低聲喚道:“別把我推給別人,娉螢……”
沈初螢頓時渾身冰冷地僵在了原地。
她紅著眼眶將秦封涯一把推開,只覺得自己可笑。
吩咐下人將他送去書房后,便直接關上了門。
翌日,沈初螢正式開始教導文思嫣。
教她的第一項,便是馬球。
沈初螢看著她那一身紅衣,颯爽英姿的模樣,不由得晃了眼,想到了自己。
她也曾肆意張揚過。
可自從嫁了人,她便日日守著侯府這四四方方的天。
沈初螢垂下眸,想離開的心前所未有的強烈。
文思嫣見她失神,忍不住問:“夫人,怎么了?”
沈初螢壓下情緒,轉移了話題。
“過幾日國公府辦馬球會,京城世家大多都去,屆時我看看你學得如何。”
文思嫣笑著應下。
從前夜秦封涯被沈初螢丟去書房睡之后,他就鮮少回府,即使回府也不來后院。
似乎在與沈初螢賭氣一般。
但文思嫣入府的吉日已經定下,一切在井然有序地推進。
馬球會當日,秦封涯還是和沈初螢一起去了。
上場前,他特意問了沈初螢:“你今日不上場?”
沈初螢聽出他話音里主動求和的意思,卻只是輕輕搖頭。
她已經安排了文思嫣去。
秦封涯皺了皺眉,沒再說什么,轉身去換衣裳了。
沈初螢坐在席上,看著一身勁裝的秦封涯駕馬馳騁的模樣,一時恍了神。
好像看見了許多年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少年郎。
可終究是,人心易變。
這時文思嫣也穿著一身紅衣進了場。
在府上,秦封涯就已經和文思嫣見過一回,那時他沒什么特別反應。
可今日,文思嫣英姿颯爽的模樣,卻惹得秦封涯多看了好幾眼。
比賽開始之后,秦封涯更是有幾次,都因為文思嫣而分神丟分。
最后甚至故意賣了個破綻,讓文思嫣贏了比賽。
沈初螢看著這一幕,像是吃了顆未成熟的青梅。
這一幕太熟悉了,當年秦封涯就是這樣在馬球會上給她讓球的。
果然,他對文思嫣也動了心。
心口酸脹的同時,她也多了一絲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