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挽月相知相戀的十五年里,林淮川只做了三件對不起她的事。一是在她生日時,跑去赴另一個女人的約;二是將奶奶生前送給他們的情侶圍巾弄丟了;三是在她...
原來是去陪于薇了。
沈挽月心中了然,心口刺痛,卻又沒那么窒息了。
大概是心愿牌的丟失,讓她有種冥冥中注定這段感情會失敗的感覺。
她沒回信息,只是再一次地將這條語音保存下來。
收藏夾里早已不知保存了多少于薇的挑釁信息。
?挽月姐,淮川親手給我熬了粥。知道我看不見,還一點點地喂我。】
?挽月姐,淮川剛剛陪我去復(fù)查的時候,有病患說我們是恩愛的情侶,他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說呢。你說,他是不是心里也有我?】
同樣的話,這一年于薇整整發(fā)了五十三條。
甚至沈挽月之所以會***,除了林淮川掛了她的電話,也是因為于薇發(fā)來的,這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挽月姐,淮川知道我的夢想是去見一次大海,所以才拋下你奶奶的葬禮,特意親自開車帶我去海邊的。】
就為這么個荒唐的理由,林淮川消失了三天。
讓奶奶直到咽氣前的最后一刻,都沒見到他。
……
沈挽月從陽泉山下來,洗漱完畢,林淮川才回了家。
他有些心虛:“那個……我們下次再一起去吧。”
沈挽月直接拒絕了:“不用了。”
她再沒有去陽泉山的理由了。
林淮川一頓,繼續(xù)解釋:“我今天真是有事,于薇她在家摔了一跤。”
“她以前是正常人,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動不了,這種感覺你知道有多痛苦嗎?”
有多痛苦?
沈挽月覺得自己是知道的,畢竟她也不是天生左耳失聰。
而且于薇只是骨折,又不是雙腿殘了。
沈挽月不在意林淮川前后借口不一,她只是覺得他的話好笑。
她半個字都沒回,扭頭進(jìn)了洗手間。
然而,門口隨后卻傳出更猛烈的關(guān)門聲。
沈挽月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著洗漱臺上那一對一模一樣的情侶牙刷,忽地陷入了沉默。
不多時,等她離開衛(wèi)生間,擺在林淮川牙刷旁的,已經(jīng)是一根嶄新的牙刷了。
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冷戰(zhàn)。
直到林淮川母親生日,兩人一同去了林家。
進(jìn)門前,林淮川才開口和她說了第一句話:“笑一下,別讓我媽擔(dān)心。”
沈挽月一頓,便揚起笑容跟著進(jìn)去了。
林母離婚很久了,這頓飯只有他們?nèi)顺浴?/p>
飯桌上不知是誰提到林父,氣氛一下凝滯住。
但林母卻是輕飄飄略過:“別一驚一乍的,他在我這兒已經(jīng)翻篇了。”
“他現(xiàn)在和那女人也過得挺好的,我們算好聚好散吧。”
聞言,沈挽月心中一震。
和林母告別后,林淮川開車送她回電臺。
車在門口停下。
沈挽月走下車,關(guān)車門前,忽地看向林淮川道:“林淮川,如果你變心了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好聚好散。”
林淮川一愣,以為她還在為于薇的事生氣,頓時無比的煩躁。
“我真不知道你在計較些什么,于薇一個人也不容易……”
沈挽月卻已經(jīng)走遠(yuǎn)。
林淮川的話卡住,迅速掉頭往家里開去。
路上,他開著車,心里郁結(jié),隨手摁下車的電臺,卻恰好是沈挽月主持的。
他都快記不清有多久沒聽她的電臺了。
有聽眾來電求助道:“姐姐,和我相戀了很多年的男朋友突然出軌了,我到底該怎么做啊?”
林淮川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忽地一頓。
下一刻,沈挽月溫和卻又堅定的聲音透過無線電,赫然鉆進(jìn)他的耳朵里。
“扔掉它,所有壞掉的東西,都該被扔進(jìn)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