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長得特別帥,從小我就逼他寫了保證書,讓他以后把最帥的朋友介紹給我。在我弟弟畢業那個暑假,他帶了五個男人來家里玩。其中四個穿著球衣齊刷刷喊了一聲:“姐姐好!”然后上樓打游戲去了。
樓上的動靜挺大,男孩子們打游戲侃大山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趴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道宋紀到底記不記得我,為什么他看見我沒有反應呢?可他要是不記得我,為什么要告訴我他十九了?萬一他把我們這事跟葉閑說了怎么辦啊?
我想了半天沒有頭緒,干脆給我的好朋友周夏發了個微信。
“葉閑那小子帶了一堆朋友來家里玩。”
她秒回:“有帥哥嗎?”
我想了想宋紀那張臉:“有。”
“?那你上啊,年輕又好看的弟弟你不饞嗎?!”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周夏的激動,“你那件真絲睡裙呢,穿著上樓送水果啊!”
我略略矜持了一下:“他才十九,年紀會不會小了點……”
周夏恨鐵不成鋼:“你懂個屁,十八九歲的男孩子,誰試誰知道!”
我揉了揉腰,回想起那天……嗯,我確實知道。
現在我身上就穿著周夏說的那條睡裙,絲綢面料貼著皮膚勾勒出起伏輪廓,我心里冒出來的想法連自己都不敢細想。
忽然有點口渴,我翻身下床走出房間,卻發現廚房的燈是亮著的。
宋紀背對著我正在洗杯子,聽見我的動靜回頭望過來,我來不及躲閃,直直對上了他的視線。
那雙眼睛沒了酒精的暈染變得冷漠許多,他垂著眼,目光從我的臉上往下移。
我下意識捂了捂胸口,只覺得他看過的地方皮膚都變癢了。
宋紀朝我走來,準確的說是朝廚房門走來。
這要是周夏可能就要開啟什么莫名其妙的廚房play了,可我忽然慫了,側身讓過。
少年從我旁邊走過,帶起一縷淡淡的浮木香。
我悄***抬眼看他,只看見他的喉結滾動,鎖骨上的痣驚鴻一瞥。
然后我眼睜睜看著那顆痣又回到了我面前。
???
我以為是我擋道了,又往后退了一步,結果背直接靠上了墻。
宋紀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也順著我的步子向前,他個子高,靠過來的時候我覺得身邊的空氣都稀薄了。
比起他在同學家里對同學的姐姐一見鐘情這個選項,我還是更傾向于他認出我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結果沉默半晌宋紀先開口了。
“姐姐在裝不認識我么?”
我抵著墻沒處逃,只好抬眼看他。
廚房的燈光被他擋住,透得他耳廓變成了淡粉色,少年淡淡與我對視,眼中沒什么情緒,在等我的回答。
樓上葉閑等人打游戲的吵鬧離我們好像很遠,樓下有馬達的轟鳴迅速掠過,我的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的浮木香,還有一絲淡淡的酒味。
我突兀地問出一句:“你們喝酒了?”
宋紀像是笑了,輕輕說:“沒有那天喝得多。”
我:“……”
他這是不打算放過我了,***脆破罐子破摔,甩下一句“好巧”試圖直接走人,結果被他扣住手腕:
“姐姐是想翻臉不認人嗎?”
我怎么認啊,面帶笑容給他頒個獎嗎??
見我不說話,宋紀又靠近了些:“不如我給姐姐提個醒,那天你走之前,在床頭柜上放了三千塊錢。”
……
說實話那天早上我起來就后悔了,手里摸著宋紀的腹肌心里想的是如何善后,這件事說起來是你情我愿,可到底是我帶他開的房,我見他快醒了的樣子,慌亂間把包里本來打算給葉閑的紅包放在了床頭柜上,然后穿上衣服就跑了。
本來這事就結束了,茫茫人海再遇見的機會不大,誰曾想天不容我,不到一個月就在家里見了。
這三千塊錢,埂在我們之間很微妙。
我在心里罵了一百遍喝酒誤事,然后拜托宋紀保密,不要把我們的事告訴別人。
他挑眉,一個簡單的動作看得我的臉又燙了半分:“那要看姐姐的誠意,姐姐叫什么名字?”
“葉悠。”我和葉閑的名字合起來就是悠閑,我們的父母希望我們能做悠閑的有福之人。
“葉悠……”宋紀重復了一遍,尾音上揚,像個小鉤子。
好端端一個名字,在他嘴里愣是被念的纏綿悱惻起來。
我趕緊打斷他:“你說的誠意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不同意我的好友申請,就先加上我微信再說吧。”
我心想我什么時候不同意你的好友申請了?
但宋紀很快轉移了話題:“你來廚房干什么?”
我總不能說我想你想的口渴了吧?
“給你們切水果。”
他應了一聲,用眼神示意:“這樣去?”
我低頭,這條吊帶睡衣是墨綠色的緞子,料子很服帖,顯白,也很顯身材。
“披件外套,”宋紀移開視線,“這樣的你……我一個人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