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結(jié)婚是知夏手術(shù)前的唯一心愿,一場形婚,一日情侶而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舒舒不會生氣的,況且她又聽不到,根本就不會煩惱。”聞言,顧舒云心口一震,滿目荒唐。許知夏她認識,是梁遇臣好兄弟的妹妹...
22歲的梁遇臣告訴她就算聽不見聲音,也可以用心感受這個世界的聲音。
26歲的梁遇臣卻為了和別人唱情歌,親手騙她摘下了她的助聽器。
顧舒云心像被***,不見血卻千瘡百孔。
她走出了包廂。
夜晚的江面,波光粼粼。
風(fēng)拂過面龐,帶來絲絲涼意。
當(dāng)手指觸到手機備忘錄的那刻,顧舒云心緒竟然平復(fù)了下來。
離開海城只剩十五天了,她確實不該因為變了心的人難過,往后迎接她的都是嶄新的人生。
正要回家,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肩上。
接著,就看到梁遇臣修長的手指在眼前比劃。
“出來怎么不和我說一聲,遇到危險了怎么辦?”
顧舒云無波無瀾的回:“看你和許知夏唱的開心,不想多打擾。”
梁遇臣心中莫名涌起一絲心虛,“不是唱歌,就是對知夏說了幾句祝福語而已,這里風(fēng)大,我們回去吧。”
在一起多年。
顧舒云很清楚,梁遇臣只有在撒謊時才會轉(zhuǎn)移話題。
看看地上兩個貌合神離的影子,顧舒云輕聲開口:“梁遇臣,要不我們分開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梁遇臣心頭一震。
“舒舒,我知道是我這段時間工作忙,忽略了你的感受,往后我再忙也會抽空出來陪你的,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你。”
梁遇臣將顧舒云抱在懷里,力道很大,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一樣。
顧舒云眼睫輕顫了一下,思緒漸漸飄遠。
一年前她參加海城國際設(shè)計比賽,賽場規(guī)定不能帶助聽器。
其他參賽者都有人加油鼓勵,她聽不到。
梁遇臣直接包攬了全海城的投屏,為她加油。
比賽她如愿拿到第一名。
記者采訪她時,梁遇臣緊緊拉著她的手,對著鏡頭神色堅定的說。
“顧舒云就是老天給我的禮物,我梁遇臣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娶她為妻。”
時光荏苒,再美好的誓言也會消失。
自從這天顧舒云說了分開后,梁遇臣每天下班就往家里趕,陪在她的身邊。
她畫稿子,他就在一旁看醫(yī)學(xué)文獻。
好像真的可以回到從前。
但前提是,忽略掉他看手機頻率的次數(shù)。
信息是許知夏發(fā)來的,每隔半小時,就會有一條。
一天下來,不多不少,梁遇臣的手機響了48次。
每晚,梁遇臣哄完她睡著后,又要去陽臺或者洗手間對著手機屏幕哄著許知夏。
“知夏,你乖,好好接受治療,我明天給你帶草莓蛋糕。”
“不要,遇臣哥,我想要你的親親抱抱舉高高。”
顧舒云聽到梁遇臣無奈的笑聲,接著是磁性又有節(jié)奏的KISS聲。
就這樣過了一周。
這天,梁遇臣拿了國風(fēng)煙花秀的門票給她。
“舒舒,你之前一直想看的。”
顧舒云的確想看這一次國風(fēng)煙花,畢竟以后去了國外就很難看到了。
只是到了才知道,許知夏也在。
梁遇臣主動解釋道:“舒舒,知夏她最近有在積極配合治療,這是老早答應(yīng)過她的獎勵。”
許知夏笑容甜甜:“是啊,舒舒姐,我好久沒出來玩了,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約會的。”
話是這么說,可許知夏一會兒拉著梁遇臣拍照,一會兒和梁遇臣打鬧。
時不時還要晃著她手臂:“舒舒姐,你看遇臣哥,一點都不讓著我。”
顧舒云沒有說話,心思都放在了煙花上。
回去時,許知夏讓梁遇臣去買一些小型煙花,說是要等下次生日用。
支開梁遇臣后,許知夏就不裝大度了,拿出手機翻出一些海上婚禮的布置圖。
“舒舒姐,你覺得海上婚禮好不好啊?我將來結(jié)婚要辦在海上,遇臣哥也覺得好。”
顧舒云明白她的意圖,但不想和她吵,徑直往前走。
可許知夏卻不依不饒,一把扯下她的助聽器,滿臉的不耐煩。
“聽得見也不回答,喜歡當(dāng)聾子,干嘛還要讓遇臣哥給你買助聽器。”
顧舒云蹙眉,伸手要去搶助聽器。
這時,路邊一輛車子疾馳而來——
回來的梁遇臣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舒舒,知夏,快躲開!”
顧舒云反應(yīng)迅速,后退了一步,與車輛擦肩而過。
而身旁許知夏被梁遇臣護在了懷里。
四目相對,梁遇臣看見顧舒云耳朵上沒帶助聽器時,瞳孔緊縮了一下。
“舒舒,你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