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玄相守三年,在我準備向他袒露隱瞞已久的公主身份時,卻聽到他的朋友當著我的面用月氏語詢問:“裴將軍,你和趙相嫡女什么時候成婚?”裴玄給我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漫不經心:“家里找國師算了日子,一旬后是良辰...
我以為他認出了我,誰知他卻朝著身邊的小崔低聲詢問。
“剛過去的可是公主鑾駕?”
得到肯定答復,他若有所思著急令小崔回府稟告:“告訴父親,公主已回宮,立刻使人前去邀請,若公主能親臨我的婚禮,想必日后將軍府也能成為她的親信!”
喧鬧喜慶的敲鑼打鼓聲從耳邊經過,裴玄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漸行漸遠。
剛剛踏進皇宮大門,父皇和母后帶著幼弟早已等了良久。
“我的乖央央,怎么瘦這么多?此前寫信回來要相守一生的那個兔崽子在哪?”
我隱瞞身份在外和裴玄相守的事情一直瞞著父皇母后,他們只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但卻不知是誰。
我搖了搖頭,“早已分別,再無瓜葛!”
幼弟緊攥著他的小胖手,“阿姐別怕,等我長大了替你教訓那些欺負你的人!”
父皇母后陪我來到自己寢宮,里面堆滿了我最喜歡的各種字畫古玩。
“這些年你漂泊在外,為大陳朝東奔西走!我們見不著你的面,只能到處搜尋你喜歡的東西,希望有朝一日你回來能歡喜!”
父皇母后不想我被皇宮牢籠束縛,一貫由著我任性胡為。
只可惜真心錯付,三年相守讓我成為最上不得臺面的外室。
我抱著幼弟,看著父皇母后關切的眼神,心中的憤懣舒緩了很多。
母后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皇迫不及待將他的玉璽放到我面前,幼弟有樣學樣將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也捧到我面前。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時,外面護衛進來稟告,說鎮國公府嫡子成親,特邀公主前去觀禮。
母后心疼我舟車勞頓想要替我拒絕,我卻站起身接過了那個請帖。
上面字字句句均出自裴玄之手,突然好奇若是看到我出現在現場,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父皇母后原本想讓我穿上公主的大妝,乘坐公主鑾駕出行,卻被我按了下來。
我穿著平日素衫,未帶任何隨從來到裴府門口,卻被攔下。
還不等我開口,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吆,這不是裴玄養在外面那個外室,今日難不成是來搶親?進不去?”
“小爺我最喜歡瞧熱鬧,尤其是這種搶親的戲碼,來,跟小爺我進去!”
來人穿著一身鵝黃的衣衫,不就是雅集上那個騷包紫衣男子,京城有名的紈绔、太后母家僅剩的子弟君集候謝辰。
我剛步入大廳,喧鬧的聲音瞬間安靜,眾人齊刷刷看向我。
“楚央央?”
“央央?”
身著我親手繡的紅色嫁衣的趙云晚,和裴玄異口同聲叫著我的名字。
“我就說吧,楚央央這種農家小白花心機深著呢,一面裝聽話懂事,一面又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就是,如今得知裴玄成親,白日夢碎,不就來攪亂婚禮?也就裴玄把她當個寶。”
“不過該說不說,你看楚央央,腰細臀圓,床上一定很帶勁,若是哪天裴玄玩夠了,我也想養在外面過幾天癮……”
“還真是,穿著這么素都掩飾不住她通身勾人的狐媚勁,真有那天,咱哥倆一起玩怎么樣?”
身邊人竊竊私語,明目張膽對我評頭論足,口出污穢。
裴玄緊皺眉頭,滿臉陰沉上前低聲警告。
“央央,乖,快回去家里呆著!今天的事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今日府中全都是京城名門,一會公主殿下還會光臨,你不該來這里!”
見我無動于衷,他開始懷柔。
“央央,我的仕途被毀于你也沒絲毫好處是不是?”
“今日我成親只是順應家里安排,給家里一個交代罷了,等成婚后我會日日跟你在外面生活,絕不虧待你!”
“你懂點事,現在趕緊出去!”